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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瑟摆好了书本，挪好了被他踹偏的椅子，坐得端正后，也道：“是的，没有什么比学习更能吸引我。我爱学习，胜过生活的一切。
努力吧，少年！拜！我要学习了！”
张珩拾起笔在书上写写画画，嘟囔了几句便默了下来。
姜瑟歪头瞟了他一眼，也转头开始看题册。
眼睛虽然在书上停着，脑子里却还在想刚才的事儿。
那个卫锦醉酒做的荒谬事，一直在思绪中徘徊不下。
磨了几分钟，张珩还是耐不住性子问了出来，“姜瑟，那个卫锦，真没什么问题吧？”
姜瑟的笔尖顿了顿，歪过头看着他。
看来，刚才在后头一定是和林植问这些事情了。
未做思索，姜瑟笑着答：“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姜氏张珩，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同学间的关系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就是可能醉了，让人烦了些罢了。别的，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放心，他没有欺负我。当初也是我救你于水火，知道我武力值爆表，谁敢欺负我？
人家既没打我又没骂我，能有什么问题？瞎操心！”
“哦！”张珩露牙笑了起来，“就知道是这样。其实我也不是担心你，就是，美人你长得太帅了，我怕别人觊觎你的美貌！”
觊觎？
姜瑟抿唇笑了笑，低头看着题目，“唉，是啊！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一个大男人觊觎另一个大男人，还是太过荒诞了。
看你的书，做你的题。要不然，我把你从这里丢出去。我可是抛弃我可爱的圆圆来陪你，千万不要脚踏我的好意。”
“哦！”
姜瑟已经认真看起书来了，旁边的人却还在走神。
一个男人觊觎另一个男人，是很荒诞了。
但是真的有那么荒诞吗？
不能接受，让人惶恐避之不及，一点儿也不可能理解？
不能被承认，不值得被守护。
他的心堂窜起一股奇怪的东西，拔势生长。他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只是还没醒神就被姜瑟拍了一掌。
“发什么呆？正事不干，就是净整些有的没的。再不认真学习我可不陪你了。圆圆可等着我呢！”
“哦哦哦！”他下意识地应，“好好，我认真学习。谢谢你啊，愿意来陪我学习！大神，我感谢你。”
“不用。”
姜瑟严肃地回了句。
“滚！”
看姜瑟学得认真，张珩也收起了心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静心做笔记。
这两天虽然还没有什么作业，但是对于一些学生来说，这段时间也是疯狂预习的好时候。
想要比别人厉害一些，就得走得比别人快。
仅凭天赋之光，是无法走到金字塔顶端的。
学到了十二点，两人准时上了床。
头边的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碍眼也不照人。
这是张珩特别的习惯。
他从小就不习惯睡在黑暗的环境里，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太亮也不行，太暗也不行。
就是需要那么一小束亮度正好的光作陪。
这张床很小，两个人躺着，刚巧能碰着彼此的肩，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这种感觉一直很微妙。
他从第一次跟着姜瑟睡在一起，就会感觉到很强的安全感。
也不会那么惧怕黑夜了。
姜瑟是那种有光就睡不着的人。可是会为了他，适应了原本不喜欢的东西。
他一直都这么好。
虽然他是大大咧咧惯了，也不懂得什么体贴关心，可姜瑟对他的好，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对于姜瑟他俩的感情，他也相当珍视。从小到这么大，他的第一个梦想，就是能够有出息，不让张瑶谷那么辛苦。
第二个，就是好好和姜瑟当兄弟，要一起奋斗，考上一个好大学。
除了这些，他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学习的时候学习。
他也没有姜瑟聪明，大多时间还是需要姜瑟给他仔细讲题。这样，他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张珩歪头，视线里，姜瑟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那样安静的样子，他看过很多。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方什么样子几乎都看过。
他偶尔会偷偷观察，姜瑟这小子的皮肤，那长得是极好啊！
比他白，还比他拉风。
他也想不出，为什么两个都是男人，差距却是那么大。
姜瑟的手指也比他纤细，骨架小，手长脚长，腰肢细，似乎能被他一拳捶断。
当然，这个血腥的想法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这样做。
虽然人家看着是孱弱，可抵不过比他高，身手比他敏捷，力量比他大。
所以，每次作死的时候他都先会为自己默哀。知道自己结局不太惨，他也会很浪。
谁叫这家伙心软呢？
他们也会发生很多难忘的趣事，可是这家伙度量大得很，每次都云淡风轻地扯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点，他还是很佩服的。
比如初中有次，姜瑟起来回答问题，他将他的凳子拉了，害他坐下去的时候跌了一下，倒在地上，被全班同学嘲笑。
可是他居然不生气，淡定地起来，从后面拿回椅子坐上，随别人取笑。
当众让别人出丑，避免不了的，自己会面临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一喝就是好几分钟不停下来的。
比如，他会将他的课本偷藏，让他找不到，上课时面临听天书，结果他把自己的课本好心分享。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像这样的还有很多。
张珩忽然开口问：“姜美人，你还记得以前，就有一次，小学的时候，老师因为我抓了别的女生的头发，然后把我罚站在教室门口的事儿吗？”
姜瑟的睫毛动了动，弯着嘴角轻声道：“嗯，记得。”
那家伙陈年韵事箩筐装，这个也算不得什么。
“哈哈，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听到那个女生说喜欢你才欺负她的。哼，谁叫你太招人喜欢了，我没有存在感。
所以，听到那样的话，我就在想那个小女生怎么那么没有眼光竟然不喜欢我，只是想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安下一个念头。
不能喜欢姜瑟，张珩才是最帅的！”
姜瑟无语，沉默了会儿，才闲闲说道：“原来你还生了这样的心思。你真可怕！连那样讨人喜欢的小姑娘都不肯放过！”
“哼！谁叫她要喜欢你？我是教她，眼睛要放亮点。小小年纪视力就不好，长大了可怎么办？”
“你是嫉妒！”
“没有，我是好意提醒！”
姜瑟争不过，也不说了。
张珩的笑意顿了顿，又问：“姜美人，这两天有没有觉得，班里的氛围很好？还有啊，你们又开始选班干没有？
按照你从小受欢迎的程度，没被选成个班委有些不合逻辑呀！还是说，已经成了你没和我说？”
姜瑟叹了口气，恬淡地回：“还没呢！老师应该在观察，等合适了再定吧！反正选了的也是临时的，倒不如推后一些，到时候直接定了，也免得左右折腾，耗费时间。”
“哦？也是。”张珩了悟，“对了，你们那个班主任怎么样？我们班那个听说是出了名的老妖婆，可严了，就喜欢学习好的。
听她说话也尖声尖气的，难受死了！”
姜瑟还是没有睁眼。
“难受也得受着。”
张珩思忖，“难受是要忍着，我也不在意。她愣是搞出七十二般变化我也无所谓，反正只要留我一条小命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