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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桁的视线凝了凝,就看着眼中倒映的人转身快步离去,顺带拍了一下覃绅的肩膀,“你们这样玩笑,我觉得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是还有很多话要说,那我就先走了!
哎,兄弟情深,实在是不敢打扰你们呀!覃绅,快点走!我们俩这个大灯泡,太亮了。
怎么也得识点情趣,把空间留给别人不是?”
他也不知道两人这莫名其妙地成为话语连篇的兄弟是怎么一回事,可能男人的友情就像龙卷风一样,一来就阻挡不住了。
覃绅“哦”了声,望了两人愣住原地的样子,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他走了!”林植轻声道。
“我知道。”张桁认真地回答。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你太辣眼睛了吧!”
“是因为我的肥胖,还是因为我的颜值?”
“两样都有吧!”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愚蠢?”
“不会是因为我的美丽吧?”
“我想,一定不会是的。”
“我们不走吗?他们已经走了。”
“张大哥,那你不走吧!我先走了。”林植松开张桁,抖着脂肪慢步往前踏去。
“哎,怎么会不走呢?我当然要走了!”张桁迈开腿,一下子冲上去摸着林植脖子后头堆着的肉赞叹:“真软!”
“哈哈!那是自然。”
覃绅跟着姜瑟急速的脚步晃出了教学楼,眼前的光线不太明了,只有偶尔的路灯照耀,还有天上洒下的月光作陪。
“姜瑟,你为什么走这么快了?为什么不等等张桁呀?他们跟不上怎么办?”
姜瑟的步子猛然停住,望着右方圆亭里的场景顿了几下,回:“等吧!在这里等。”
覃绅也跟着停下,望着他低下来的头,有些疑惑地问:“姜瑟,你和张桁很熟吗?我感觉你们的关系很好,像是亲密的兄弟一样。
他刚才对林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应该是真心话,他怕你受欺负,他把你当成了很亲的人。
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闻言,姜瑟又抬了头。
灯光映在覃绅的面孔上,画出了阴影。姜瑟忽然察觉,他语气中有了别样的意味。
他笑了笑,目光又转向了圆亭之中,像是陷在回忆里,又似乎是在仔细地聆听亭中两人的对话。
“我们呀,应该是从三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吧!
那时候,他还是个傻傻的胖子,总是喜欢去逗一些漂亮的小女生,总是贱贱地做一些得罪小女孩的行为。
因为自己的那些荒唐举动,难免要被人家的哥哥姐姐揪着耳朵打,或者是被老师警告,叫家长去训斥管教。
可是,天性就这样,那家伙还是改不了性子。
我们是邻居,但之前也不太熟识,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他被很多小学生围着打,上去救了他一回,才和他成为了好哥们。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很少去掀女生的裙底了,是长正了。
这一晃过去了十多年了吧!一直都在一个班,陪着彼此长大。
这不,终于不再被他折磨了,他就在担心我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哈哈,说是欺负,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从小性子就暴戾,动不动就想用拳头解决问题。他该担心的,还是自己啊!
那家伙,也是,嘴硬心软!”
昏暗的圆亭中,两人的身影还是可以很清晰地勾勒出来。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坐着的那个人被站着的人拉着。
有些不明显细微的声音传出。
“小锦子,回家了。你怎么还想赖在这里呢?这里可不是卫家,不能睡的。学校里,多冷,去被窝里睡不好吗?”
“不好!我就是想在这里睡。说好的你背我回去,竟然反悔了,说话不算数。我不想回去。”
“呵,你还真是。就那么想要我背你回去?你喝醉酒就喜欢胡闹。也不知道,好的时候这副性子去哪里了。”
“真吵!”
“我不吵你会醒着吗?”
“我现在也快要睡着了。”
“那你想过,我这样背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风雨?”
“重要吗?”
“我知道不重要。要是我这样出去,传出些不好的什么,你能担待吗?”
“我生病了,你背我出去。明天我装病,不上课了。”
“哈,你确定要这样?你要是没关系,那我就真的不在意了哦!”
“你看着办!”
“什么叫我看着办?小锦子,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这可是你的事情呀!”
“你的事!”
“你怎么那么不可理什么来着。你就是很厉害!我说不过你。那我现在背你回家了。”
“嗯。”
“真乖!来,背你回家!上来哦!你可要抓稳我,要是掉下去,会摔得很疼哦!”
“哦!”
“傻子!”
站着的人拉住坐着那人的手,背过身蹲了下来,声音意外的温柔,“来了,回家了。别真的感冒了,明天上不了课。”
背后那个人的身体动了动,顺从地歪了过来,爬上了他的背。
“哦~”蹲着的那人缓缓起了身,勾着背上人的腿,笑着道:“我发现你好像又重了!上次背你,也是醉酒,好像比这个轻了一些们,还是三年前。
看来,这三年来,你不仅长高了,还重了。
不过也好,省得看你,太瘦了,营养不良,一阵风吹来就倒了。
我还是希望你胖些。可是你呢,就是不胖。这样背起来也硌着我的背了。”
背上的人紧紧地拽住他的肩膀,没有说话,绵长的呼吸却打在颈边,惊起丝丝难耐。
“呵,还睡着了。算了,我还是辛辛苦苦地背你回家吧!乖,爸爸带你回家!”
那本来以为睡着的人伸脚踢了踢他的大腿。他夸大地叫:“啊!你!恩……仇不分。我好心背你,你竟然踢我,你太放肆了!”
人依旧不理他。
他掀起嘴角的笑意,终于恢复正经,背着人出了亭子,沿着那条路一直往校后门走去,“哎,谁叫你爷宠着你呢?这两年,养一个孩子不容易,没办法,只能宠着了。”
那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
覃绅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姜瑟说话,心里充满了艳羡。他能从那些话语里听出,张桁在他心扉的地位很不一般。
正以为他会说得多一些时,却发现他终止了语声,视线定格在了一处,跟着他的目光,他看到了亭里的两个人。
纵使他再如何愚笨,也察觉出那两人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那两人已经不见了,他小心地观察着姜瑟的表情,试探地问:“姜……姜瑟,那两人是卫锦和蓝烬吗?你看出来没有?”
姜瑟的指尖在裤缝线上磨了磨,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面前人脸上是有些忐忑地打量,目光闪躲,带着些不确定。
他忽然笑了,温和地答:“你干什么这副表情?就是他俩。兄弟情深,若是张桁那家伙喝醉了,我使劲力气也会把他扛回去的。
是在想,他们为什么会喝酒吗?”
覃绅想要摇头,却又不想摇头,只能下意识地点头,“对呀!我们这个年纪,是不能动这些东西的。再怎么说,也只能上了大学才能做。
再是宽松一点,就得成年。成年人做的事情,我们现在不能做。
我们还是少年,有些事情,绝对是不能做的。
可是,我又好像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