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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宁静就不至远了？
他无聊地数起了数字：1，2，3，4，5，6，7，8，9……
不知道数到哪里了，眼前冒过一道人影，阻隔了他的视线。
抬眼一望，是刚才叫他起来的那个老师。
那人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证件瞄了瞄，对着他本人看了看，又垂下眼瞥了他发白的试卷，以及一动不动望着他的样子，眉头一皱，金口一开：
“看着我做什么？做题啊！别以为分班考试就可以放松警惕了。难道还要交白卷不成？”
教室里极为安静，此话一出，顿时有人看向了这里。
现在的学生，真是越发不长进了。
卫锦轻轻扣了扣桌缘，假装没有听到，侧了头望向别处。
“哼，看你这样，进了一中也是个奇迹！”
几乎半个教室的学生抬头注意。
监考老师哼了一声，不理会这个在他眼中已经没有道理可言的学生，转而去检查下一个学生的证件了。周围的视线徘徊了好几秒，断断续续地离去。
张桁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不屑地撇嘴，歪头过去继续做题。
姜瑟是听到老师说的话的，只是他不想凑这个热闹，脑海里迅速被试卷的内容填充，他很快忘记了那些话。
卫锦的心情又不好了。
他瞪了一眼前去的人，又趴下睡觉，反正也是不知道这上面要做些什么，不如花点时间来睡觉。
成绩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老师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他也是知晓的，又不是第一次知晓，没什么可在意的。
也许，除了学习，他们还喜欢一些东西。呵，人啦，就是喜欢这些虚名不是？
虚的喜欢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是实的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那个监考老师在教室里踱着步行了又一圈，偶尔落在卫锦的身上，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和另一个监考老师悄声讨论了会儿，没再管他。
姜瑟的笔在卷纸上刷刷地写过，从来没有抬过头。直到将作文写完，落了最后一下，他方才抬头望着黑板上的时间，还差四十多分钟结束。
这次的速度好像一般。
慢了一些。
不过还好，也不是很糟糕。
将笔轻轻放在桌上，姜瑟抬起头，视线里没有多余的东西，还是前面这个人睡得极为安心的样子。
他的头枕在胳膊上，黑色偏长的头发因为稍许的挤压变了形，可他的姿势一直没变。
目不转睛地观察了他二十多分钟，教室里已经有学生交卷出去了，姜瑟的视线落在他露出桌角的试卷上，上面是一片空白。
没做？
居然没做？
他琢磨了几分钟，正想做个好人叫叫他的时候，前面的人迷迷糊糊抬了头，他看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忽然向桌后靠来，姜瑟赶紧往后躲，避过了不必要的碰撞。
姜瑟撑着下巴，看着他拿起笔，在卷纸上的某些处动了几笔，而后直接起了身，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讲台拿书包。
目光在他那睡不醒的模样上直直打量，他提起自己的书包，居然回头望了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刚好撞上。
姜瑟的目光淡淡的，卫锦竟是弯唇笑了笑，那双太过明媚的桃花眼往上挑起，化成了极美的弧度，惊艳善变，硬是让姜瑟愣了神。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笑。
他的身影往门口晃去，不一会儿就失了踪影。
姜瑟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会儿，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望着自己，他看了过去。
是张珩。
张珩瞅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姜瑟看了一下前面桌上还是一片白的试卷，直接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东西往门外走去。
刚在走道里站了几秒，张珩就用脑袋挂着他的书包走了出来。
本来欲张口说话，一想还在教室门口，张珩控制住自己说话的欲望，赶紧拉着姜瑟往楼梯间走去，回头看不到教室了，他方才急急开口：“喂，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发现你老是盯着那个神经病的家伙看？难道就因为你们之前是分在同一个班的？还有啊，他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帮他放书包？
要是老子，直接说，去你大爷的，跟你不咋熟，怎么还乱认亲戚？给他一拳，省得看不顺眼。”
姜瑟推回他的手，笑着道：“看他？没有吧。帮人家放个书包也没有什么的。
别纠结了，赶紧回去吃个饭，准备下午的考试。下午可是要考数学。要是一不小心，你就会完了！”
“完什么完？语文都不怕的，难道还会去怕数学？我可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张珩同学。这么聪明的脑袋，天生就是为数学而生。
还有谁有这么聪明呢？当然是除了你姜美人。没办法，美人太美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要是输给你这个姜美人，一百次我也愿意。”
“去你的。”
姜瑟与他拉开距离，疾步从楼梯上走下，“我要是傻子才会愿意跟你废话，我时间可宝贵着呢！”
“哎，姜美人儿……”
追着姜瑟的脚步走，两人很快离开了学校。
这两天因为要考试，张珩那边虽然又把房子租了回来，但是并没有搬过来。他们已经打算好周六开始把他的东西搬过来。
两天的考试，很快的结束。
除了那次，那个人并没有再叫他做什么。
只是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往往都是一觉睡下去，直到可以交卷了，随意选上几个选择题便交了离去。
姜瑟被这种潇洒的行为惊了惊，却没有太在意。
能进一中的固然都是学习好，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凡事绝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发生。而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不想多去探寻。
由于考试要改卷，学校放了几天假，下周一才开始上课。
那边高二高三的早就上课了。
放这几天假，又刚好便宜了张珩。张瑶谷那边也同意了提前搬家。叫了一辆车，姜瑟和他一起去饭馆搬东西。
张瑶谷本来要帮忙，姜瑟和张珩一起劝回了她，让她顾着自己的生意。
她也笑着看店，让两个家伙往车里慢慢搬。
这下两个人正在合作把一张桌子搬向外头，张珩大着嗓子喊：“你给我往左一点，对，往右一点，不对，往左一点就可以出去了。”
“不对，横着，不对，竖着吧！”
老半天耽搁在这里动不了，姜瑟猛地将东西扯了过来，“我说两个人不行吧你不信。明明就是这么一小张桌子，你偏偏要喊着两个人一起弄。
得亏我脾气好，不然，骂死你。”
双手一搭上桌子使劲，他横着桌子换了几个角度直接搬出门来了。
张珩目瞪口呆地望着举着桌子轻松出去的人，赞赏地道：“哇……你也太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