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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你方才占了爷的便宜……”
到底是亲了人家的嘴,卫静姝正羞红了脸,此番叫李君澈特特提出来更是没得好气。
“占了又如何,不过是亲了一回嘴罢了,反正我又不会负责任的。”
李君澈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哈哈一笑,骑着马儿进了小道,这才腾出一只手来,捧了卫静姝的脸儿,凑上去认认真真的亲了一回。
卫静姝压根都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李君澈攻陷,也轮不到她来挣扎。
唇齿间带着些许茶香,李君澈熟门熟路的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口中,一番夺掠。
他的吻又急又霸道,当真恨不能将卫静姝揉进骨血里,呼吸随之加重,身子也越发紧绷,马儿不知不觉的停在路边慢悠悠的吃草。
卫静姝前世同李君澈一道也曾有过情到深处时亲亲小嘴的时候,可从来都不似这般叫人血脉喷张的,她只觉唇瓣儿火辣辣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双葱白似得玉手紧紧拽着裙摆,身子却发软,若不是叫他揽在怀里,只怕早摔下了马背。
两人的呼吸絮乱,叫偌大的太阳打下来,越发觉得热。
李君澈情难自禁,揽着卫静姝腰身的手,放置她身前,抓得一把,感觉她身子一僵,到底还是刹住了车。
一吻毕,两人分开来,卫静姝身子一弯,抱着马脖子拼命的吸气,小脸儿红扑扑的,连带这脖子耳尖都染上一缕嫣红。
李君澈也没好到哪儿去,周身的火气难耐,看着卫静姝那软成一滩的模样发笑,忙下马闪进树荫里头凉凉,好将周身的火气都压下去。
卫静姝当真是恨不得将脑袋就塞进马脖里头的,咬着唇儿一想到方才那幕便羞得无地自容,过得半响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个当时作甚不推开他?
似李君澈这样的登徒浪子,就应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才是。
可是,一转头又瞧见立在树荫下的李君澈,她又忍不住想起方才那唇齿间的触感。
只觉越发羞耻。
李君澈并未歇多久,便又从树荫下走了出来。
卫静姝一见他往这头过来,心里便发毛,老远便指着他道:“站住,不准再过来。”
又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玩意,你,你,你不准再同我共乘一骑。”
李君澈双手环胸,当真不在往前,却是忍不住笑道:“沅沅,你方才占爷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自个是不要脸的玩意?”
“再者你也说了,不过是亲个嘴罢了,爷也不过是以嘴还嘴,扯个平局罢了。”
话是卫静姝自个说的,被李君澈冠冕堂皇的照旧搬出来,她连反驳都没得,也是第一回晓得甚个叫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
卫静姝气得眼圈发红,那点儿小姑娘的羞臊之意倒是散了七七八八,说好要与雍靖王府的人离得越远越好的呢?怎么好似压根不受控制的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李君澈见她不说话,又往前走过来,卫静姝连哭都没机会哭,唬得哇哇大叫,指着李君澈不住道:“你不准过来,不准跟我一道骑马,你,你爱如何就如何,别,别过来……”
“真的不让我上马吗?”李君澈问她。
“不准,不准,说了不准就不准……”
“好吧。”李君澈眉头一挑,坏笑着耸耸肩:“希望你的腿脚还有力。”
……
马儿重新跑了起来,李君澈依旧坐在卫静姝的身后,将她整个身子圈了大半。
卫静姝扁着嘴巴,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当真可怜得不得了。
不过就是叫李君澈亲了一回,她居然堕落到整个人酸软,连腿脚都没得力气的地步,简直是丢死人了。
李君澈倒是心情极好,一路都未曾说话,直到卫静姝哭出两个鼻涕泡泡,拿他的衣衫擦拭一回。
这才神色变了变,软声哄道:“好了啦,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你亲我一回,我亲你一回罢了,扯个平局,日后两不相欠罢了。”
卫静姝声儿一顿,就着他的衣袖又擦了一回眼泪,想了想还觉得李君澈说得也没错,扯个平局日后两不相欠。
心里倒对方才那事没多大的阴影,只是越发觉得雍靖王府的没得好东西,带着鼻音闷声道:“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这坏人一道,尽会欺负我。”
李君澈满脸的无奈,却又被她气笑了,他这马儿跑了这许久,这小野猫当是原地踏步不成:“我们已经在往京都去的路上了。”
卫静姝这才反应过来,猛的坐直身子,四下瞧了瞧,她是不认得路的,方才又沉浸在丢人的事上头,压根就没注意。
这会居然还道:“不是说骑马吗?”
李君澈没忍住,一低头往她耳朵上咬一口:“这也是骑马。”
“不准再近我的身,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卫静姝耳朵吃痛,跟着面色又一红,胳膊往后一拱,戳得李君澈心窝都疼了。
李君澈哎哟一声,忙应道:“好好好……”
当下也不同她胡闹,只道:“我的行踪已经叫人发现了,是以叫王景硕以骑马为借口打个掩护。”
“这一路,没得人护送,我们更是要小心翼翼才是。”
他说得一本正经,又关乎生死,卫静姝也不敢再闹脾气,忙问:“你跟王景硕关系匪浅,他为何不派人护送你?”
李君澈目视前方,不厌其烦的同她解释:“他能派多少人保护我?我这一路不知道多少派的人盯着,我自个的人都护不住,还能指望他?此一去,怕是旌德帝的人都未必能护我性命无忧。”
世人只瞧见雍靖王世子的风光,谁能晓得这背后的血雨腥风,自他离了云州往京都去当质子那日起,便再没睡过安稳觉。
想要他性命的人当真多了去了。
卫静姝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体会不了他的困境,可她晓得前世李君澈最后躲到云州养伤,据说也是因为中了毒。
她没有见过李君澈毒发的模样,也没有问过他是不是真个中了毒,可每半个月,他必要消失不见几日,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小斯们不敢多嘴,但王扶柳却说过一句:“他何其能忍。”
思及旧事,卫静姝眼眸一低,便也不再说话,那些个生啊死啊的话,他说出来云淡风轻的,可这许多年,怕也是从阎王手下抢命的。
李君澈见她半响都沉默不语,还当她怕了,抿了抿唇,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卫静姝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应道:“就是因为有你才怕呢。”
李君澈哈哈一笑,道得一声:“贼船易上,难下,怕也晚了。”说着一夹马腹,马蹄越发跑得飞快。
因着先头在路上耽误会子,两人午膳都未用,赶在夕阳落下之时到了白水镇。
落脚的是个小客栈,不过十来间客房,一楼的大堂也不过寥寥几人用膳。
李君澈早换了身朴素的旧衣裳,可胜在干净,他同卫静姝两人一道进的客栈,小动作却是不断,叫人一瞧,倒像是刚成亲的小夫妻。
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精瘦精瘦的,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晓得有客人前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客官打尖还是住宿?打尖的话没得点菜,一份饭菜十五个铜板,住宿的话,还有一间客房空着,一晚上五十个铜板。”
卫静姝没出声,抬眸看着李君澈,吃的倒好说,她连粗的卡喉咙的窝窝头都吃过,也不计较;可如今要休息,却只得一间客房,孤男寡女的,夜里头一道怎么住?
李君澈当作没瞧见卫静姝的目光,只四下打量,见没发现异常,这才道:“既要打尖也要住宿,两个饭,住一晚。”
说着这才看向卫静姝:“给钱。”
卫静姝瞪着眼儿,气得牙痒痒:“凭什么是我给钱?你的钱呢?”
李君澈神色哀戚:“我的私房钱才叫你吞了,你不给钱谁给钱。”
掌柜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两个饭,住一晚,一道八十个铜板。”这才抬起头来:“房间在二楼西边最后一间,给钱就能住。”
卫静姝恶狠狠的瞪了李君澈一眼,她什么时候拿了李君澈的私房钱?
可气归气,到底从怀里掏出荷包来,数了八十个铜板给掌柜的。
这还是上回落难到石渔村后,养成了出门带荷包的习惯,如若不然,今儿两人指不定得露宿外头。
掌柜的将铜钱又数了一回,见没错,这才又道:“好嘞,数刚好,二位可自行往厨房拿饭菜。”
“你去拿。”卫静姝对李君澈吩咐一句,头一扭就上了楼。
李君澈也不计较,当真去厨房取了饭菜,端上楼同卫静姝一道用。
一碟素菜一碗汤,外加一碗米饭,也没得甚个油水。
卫静姝也不挑,吃得碟光碗光,这才往榻上一倒,感叹道:“真想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
李君澈哪里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可也没理她。只是将碗筷收了送下去。
再进屋时,卫静姝已经四肢八叉的躺在榻上睡着了,原先她还有认床的毛病,经过这些时日,这毛病倒是丁点都没得了。
李君澈晓得她累坏了,也是无奈的笑笑,打了水来湿了帕子给她抹了把脸同手,这才又自个擦了身,从客房简易的柜子里头搬出张薄被铺在地上便也躺下去了。
白水镇极小,一入夜便静悄悄的,便是这间小客栈也静谧无声。
卫静姝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梦话,倒是将一向睡眠浅的李君澈惊醒。
他的手臂枕在脑袋下,望着卫静姝那不甚雅观的睡颜,低低一笑,却又忍不住逗她,问道:“你说什么呢?没听清楚。”
卫静姝睡得迷迷糊糊,还当真应了他一声,可依旧含糊不清的。
李君澈眉眼里都是笑意,直达眼底,可不过瞬间,他又猛的神色一变,迅速的起身将铺在身下的被子一卷,连人带背的钻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