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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皇甫浅语快步上前,“墨谦哥哥,是不是因为凌兮月,你是不是喜欢凌兮月,才对我的一片真心视若无睹,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否则,也太过巧合?
而且她总觉得,墨谦哥哥在和凌兮月较什么劲。
不是北辰琰,而是凌兮月……
西陵墨谦乌眸微不可见闪了下,回头看向身边女子时,已面色如常,“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脸上也没了笑意,沉声,“莫要胡闹,这些日子连夜赶路,你应是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墨谦哥哥!”
皇甫浅语态度强硬。
她今天一定要一个答案,若非是心中有人,他不可能拒绝她。
西陵墨谦手中折扇缓缓合上,眸光沉下,一字一顿,“浅语,我再说一遍,莫要胡闹。”
皇甫浅语眼神一个激灵,对着西陵墨谦那愠怒的神色,沉默下来,眸中却掬满了泪水,虽然墨谦哥哥对一贯她不温不火,但也从未如此疾言厉色。
难道是她说中他的心思了吗?
所以才恼羞成怒?
皇甫浅语美眸含怒,实在不明白,“那凌兮月不过是一个父不详的野种,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北辰琰,澹台云朗,你们所有人都对她心心念念。”
论身份,论地位,自己哪一点不比那凌兮月尊贵百倍?
为何偏偏那么些人,就是瞎了眼呢!
不管西陵墨谦如何否认,皇甫浅语这个时候,已经钻了牛角尖,将凌兮月当成了假想敌。
“巫翼。”西陵墨谦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王爷……”面纹刺青的男子上前。
西陵墨谦看向身前女子,“浅语小姐累了,送她回去休息。”
“是!”巫翼回应。
有些为难,但还是得听令。
他走至皇甫浅语身边,抬手恭敬作请状,“浅语姑娘,您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王爷忙完了湖州事宜,再说也不迟。”
皇甫浅语一声沉喝,“本小姐的事,需得你来指手画脚?”
高傲如她,绝不允许自己像个泼妇一样,撒泼耍横,也不敢对着西陵墨谦甩狠话,但心中终究是气郁难消,所以只能将火气撒在下人身上。
巫翼低头,只能受着。
“你逃避我的问题,不回答,也就是默认了?”见西陵墨谦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皇甫浅语愤然一声冷哼,转身离开,俏脸却满是阴沉。
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她本想着这一次,若还是无法打动这个男人,她就只能放弃。
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一直对一个无心于她的男人苦苦纠缠。
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北辰琰身边有凌兮月,那她就做西陵墨谦身边的女人。
凌兮月是吧?
她倒是想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又到底是谁,能辅佐自己心爱的男人,得到这九州天下!
她要让墨谦哥哥知道,她才是正确的选择,那凌兮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真正的权势,底蕴面前那些小打小闹,根本脆弱得不堪一击。
皇甫浅语快步离开,火红衣衫随着崖风狂舞生姿,那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要找谁去拼命一般。
西陵墨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乌黑瞳仁闪烁出晦涩光芒。
须臾,缓缓笑开,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王爷啊……”戚老盯着皇甫浅语怒气冲冲的背影,回眸瞧着西陵墨谦那晦涩难懂的表情,躬身低了低,“有句话,属下也不知当不当说……”
“那就别说。”西陵墨谦回眸,眺望青城关口。
“额……”戚老憋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咽在了嗓子边,不敢再多言。
他跟随王爷身边这么些年,却一直摸不透王爷的心思,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凝视远方半晌,西陵墨谦也回身离开,留下一语,随风渐散,“派人混进染疫的百姓之中,密切监视凌兮月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向本王汇报。”
“是……”
黑暗寂静的山巅,只余风声阵阵。
青城关内,郡守府外临时安置棚户里,灯影昏黄。
凌兮月随范景走入一方漏风步棚,里面密集躺了十多个病人,嘴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皇后娘娘,您看,这是青城关内发现的第一例瘟疫病患。”范景站在角落边的一个担架前,“这瘟疫传播的速度,也可谓是前所未有,发现他后,短短三天时间,便又出现了上百名,到现在成千上万……”
棚户内,一些病得较轻的百姓,此时睁开眼来,瞧着那一袭白衣,面罩轻纱的少女,玉骨仙姿,眸中诧异。
皇后娘娘?
哪个皇后娘娘?
听得那话,诸百姓心中冒出一连串的疑问。
不过转而一想,如此年纪,又得范大人亲自引路,那就应该是天临这边的皇后,如今九州三朝都鼎鼎大名的护国侯府千金,凌兮月了。
可是,帝后之尊,如何会以身涉险,到这样的人间地狱来!
不过那第一名染病的患者,还算是比较顽强,其余染疫的都死了成千上万,他却还掉着一口气在,不过昏迷的他满脸脓疮,浑身上下没一块完整地儿。
死气沉沉,面目全非。
“微臣想尽了办法,也只得这般,至今还未找到根治疫病的药物。”范景简单叙述了下情况后,继续劝诫道,“皇后娘娘,您看也看了,请回吧,这里实在……”
可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凌兮月已矮身坐在了那草席边,抬手,“银针。”
范景老脸一愣,不明所以。
“银针。”凌兮月语气加重一分。
“哦哦。”范景回过神来,赶紧将医箱里的针袋递过去。
凌兮月接过,拂袖一挥展开,明恍恍的针头在灯火下闪烁出点点银光。
修长的手指在一排银针上划过,一顿,手指一挑,抽出一根短针,刺入他人中穴,随后,长针膻中穴,中针下百会……
那干净利落的手法,熟练而紧缺,看得旁边的范景,是一愣一愣的。
他从医了一辈子,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