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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房门,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音,还有谈笑声。
“石公子,可是如此?”夏婉婉声音娇柔道。
“夏姑娘,此段还需练习,节奏应再快些。”莫子君认真道。
夏婉婉娇羞地微微低头:“婉婉明白了。”
“夏姑娘不必心急,此曲还是慢慢练习为好,不可过于急进。”莫子君耐心劝导。
“婉婉明白,多谢石先生提醒。”夏婉婉柔柔一笑,目光要多认真有多认真,能与石公子只有两人共处一室实在再好不过。石公子如此温柔待她,定是有意,若能日日琴瑟和鸣,石公子便能看见她的好,便能把凤玉璇望之脑后了。
沉静在欢喜幻想中的夏婉婉还不知道,凤玉璇早就带着一行人杀到门前来了,连她的婢女早就被遣散出去。
“夏姑娘?”莫子君疑惑地瞧着夏婉婉失神思索的模样。
夏婉婉回神:“啊?抱歉,石先生,这里婉婉有些生疏,便思索了一阵,还请石公子解答。”
“原是如此,夏姑娘,此处需用……”莫子君认真讲解了一阵。
夏婉婉微微点头,又端来一杯茶道:“婉婉明白了,石先生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吧。”
“多谢夏姑娘了。”莫子君点点头。
夏婉婉轻灵一笑:“石先生,你我已如此熟悉,叫婉婉就好。”
莫子君忙推拒:“夏姑娘,这不可!”
“有何不可?”
门外,凤玉璇听闻房间里传出的男女其乐融融的谈话,气不打一出来,简直该死!竟在她眼皮子底下亲亲热热,若是她今日没来,不是连婉婉妹妹都叫上了!真是够大胆的!夏婉婉——
凤玉璇目光瞄了一眼绣春,哑声道:“给我把门踹开!”
绣春低眉瞬目,认真点头:“是,小姐。”
她走进几步,眨眼间,连动作都看不清,就听见“砰——”地一声,门咻地打开,声响大地连楼下的姑娘们都缄默了一两秒,小姐真是好魄力!砸了夏婉婉的门!该!
凤玉璇瞧着破开的大门冷冷一笑,却没有往前迈进一步。
“侍剑和绣春进去。”凤玉璇冷声道。
“让石公子来芙蓉阁。把这的门窗给我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谁要是求情也给我关进去!没有我的允许!夏婉婉不准踏出这里一步,你们在里面给我守着!”凤玉璇不假思索道,她要把夏婉婉给先关一阵子,再做打算。
“是,小姐。”侍剑和绣春立刻踏进夏婉婉的房门。
而此时,夏婉婉和莫子君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莫子君还算镇定,岿然不动,而夏婉婉早就吓地花容失色,身子直接歪倒到莫子君的怀中。
莫子君不动声色退后避了避。
夏婉婉很快看到绣春和侍剑进来了,便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是凤玉璇带着人来了坏了她的好事!该死的凤玉璇!
可夏婉婉心中却是怨怒着,但又带着深深恐慌的,原来她一直是自认看在凤娘和自己的面子上,凤玉璇定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现在,她又十分不确定,绣春和侍剑竟然都直接闯进来了!银心呢?银心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来告诉她!
“你们闯进来做什么?这地方可不是你们可以乱来的!”夏婉婉强自镇定心神道,“扰了石公子!你们怎么担待地起!”
绣春轻轻瞟了这个女人一眼,完全不拿正眼瞧她:“我们是奉小姐的命令而来的。风雪楼没有我们去不得的地方。”
夏婉婉咬牙,又是这个凤玉璇!
“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坏了生意怎么和凤娘交待!”夏婉婉假意责备道。
“此事无需夏姑娘担心。”绣春面无表情。
还是莫子君发话了,他算是和绣春侍剑更相熟一些,今日这一遭,他也是疑惑不解,怎的突然闯进来了,他么原也不是这般鲁莽的人啊。
“两位可有什么事?”莫子君起身作揖问道。
绣春这才仔细瞧了他一眼,心里默默腹诽小姐怎的喜欢上这般呆男人,整日惹小姐生气就罢了,还尽招惹这与小姐不对付的女人。
“小姐有事找石公子相谈,还请石公子移步芙蓉阁。”侍剑淡淡道。
莫子君明白了:“原是如此。只是,石某今日答应了夏姑娘要教她曲子,如今才教授了一半,可否与凤姑娘说声,稍等片刻?”
夏婉婉得意地轻笑,瞧吧,凤玉璇,你逼着人家去,人家石公子都不要去呢!你耍这种手段,自己羞不羞。
侍剑冷眼瞧着莫子君,今天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他不想去也得去。
“是啊,石先生,婉婉都等了您一月有余,如今您又走了,婉婉不知何时还能找着你呢!”夏婉婉对着莫子君低头说。
“石某今日教完夏姑娘这首曲子,夏姑娘便能在这月十五日上台演奏了。还请凤姑娘通融一下。”莫子君继续道。
侍剑默默了看了两人一眼,这月十五表演?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这曲,不教也罢。
“石公子,此事没有通融的余地。时间紧急,还请石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侍剑毫不客气道。
莫子君思量了一会儿,夏婉婉见他犹豫,心中咬牙,柔弱可怜地瞧着他,婉转唤道:“石先生……”
莫子君看了夏婉婉一眼,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对侍剑道:“既然如此,我跟你们走罢。”
“麻烦石公子了。”侍剑点头,不用打晕石公子拖走也省事不少。
“夏姑娘,抱歉,还要等下次了。石某定会早些找时间的。”莫子君对夏婉婉道。
夏婉婉心中虽然是恨凤玉璇恨地不行,可面上还要装大度,“婉婉明白,并不怪石先生。”怎么可能,下一次还不知啊什么时候呢!凤玉璇才不会放他出来!
望着莫子君和侍剑的背影,夏婉婉气地直跺脚,好不容易来次好事就被凤玉璇给搅和了!看她下次怎么把石先生抢过来。
正要转身回房的夏婉婉,突然瞧见自己身边静悄悄地站着绣春,她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两人之间的近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更是让夏婉婉吓了一大跳,心跳都差点停了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知不知道吓死人了!”夏婉婉不悦地怒斥道。
绣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夏婉婉毛骨悚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要干什么?”夏婉婉惊吓道。
“啪嗒——”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上锁的声音。
夏婉婉心中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今天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凤玉璇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把人从她这里截走,还要,还有做什么?
她看见张妈的身影越来越近,楼里的姑娘们很少有机会见到张妈,她是凤娘的心腹手下,有些龌蹉事情,都是张妈出面,楼里的姑娘,几乎刚进来的时候,都会被张妈调教过,之后就几乎见不到了。
夏婉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张妈,这是要做什么?
她后退几步,却撞上了柱子:“张妈,你怎么来了?”
张妈面容严肃,平静地望着她:“是夫人吩咐我来的。”
夏婉婉忽的觉得头皮发麻,恐惧的感觉渐渐升起,张妈说是夫人让她来的,那么——
“你!你们要做什么?”她突然叫道。
不过叫到一半就被绣春拿布条塞住了嘴巴,接连又拿绳子困住了她,扔到床上。
这时候夏婉婉才如梦初醒,夫人是真的不要她了,为了小姐要处置她!她这次,真的是玩大了!可后悔的同时,也有不甘,她是真的不甘心!明明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官家小姐,却沦落青楼,连老鸨的女儿都能欺负她!
但怪就怪她看不清现实!
绣春静静站在张妈的身后。
张妈端正站立着,凌厉的目光落在夏婉婉的身上:“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夏婉婉眼眶都是泪水,哭红了眼睛,忙不迭的点头,她自是知道错在哪里。
张妈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夫人的意思了。我们夫人绝不容许你这样的姑娘继续待在楼里,就给你痛快便是。”
夏婉婉闻言,惶恐地张大眼睛,目眦欲咧,身体不停地扭着,嘴里塞着布条还呜呜地叫着,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怪就怪你不识好歹了。”张妈冷冷道。
说完,张妈就揣出一个白色瓷瓶,从瓷瓶倒出一个红色小丸子,夏婉婉看着那个小丸子,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奋力地扭动,想要挣脱绳子,似乎像是疯癫了一般,她不想死!也不甘心!
绣春和张妈都是习以为常似地不为此所动。
夏婉婉瞧着两人的模样,心中越来越冷,越来越绝望,却也越来越疯狂,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往张妈撞去。
绣春时时刻刻都看着她的小动作,就在她站起的一瞬,绣春一腿就扫上她的后膝,让夏婉婉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