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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商场采购回来，忙东忙西刚给自己收拾出个晚上能睡觉的地方的王楷泽接到了来自左大帅的问候。
“我说你这干啥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收拾屋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了呢。”
“呵呵，说正事。”
“你发我的那份合同已经找人帮你看了，那边说没什么大问题，有点小的细节要改一下给你争取最大利益。”
“好。”
“你确定就这家了？不再看看？”
“就这家吧，挺好的。”
“行吧，律师微信我发你了，尚岩，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跟他说吧，我这传话太累了。”
“好。”
这边电话刚挂断，微信就来了信息。
私聊“一鸣”
一鸣：你原来的微博号准备怎么处理？
木皆：？
一鸣：你准备重新申一个还是用原来的？
木皆：千易他们怎么处理的
一鸣：呃……他们都是原来的，不过都改了名字，你要是想用之前的，公司这边去帮你谈，但是我不建议你还用之前的……
王楷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打开微博搜索“王楷泽”，昵称没变——TREE王楷泽。
往下拉，粉丝数少了几倍，还好剩了2000千万。
再往下拉，一天前还发了新动态，原来是条广告。
再往下拉，广告、广告、广告……
玛德，真是把人榨得骨头渣都不剩啊。
返回，搜索“千易”，昵称——千易，认证：歌手、演员，再搜索“万原”，昵称——万原，认证：原创音乐人。
唉，物是人非啊。
私聊“一鸣”
木皆：要回来销号吧，留着恶心
一鸣：好，新的我做好认证发你账号密码
木皆：他们的怎么回来的
一鸣：万原这边是花钱买回来的，千易那边说是打了官司，不过应该也是钞能力和解
木皆：嗯，明白了
木皆：对了，有两件事今天见面的时候忘说了
木皆：我有几个老员工要带过来
一鸣：没问题，让他们尽快联系我办入职
木皆：还有，给你第一个任务，我想要《小丑的妆》男主演
一鸣：这个有点难，我想想办法，改天给你答复
放下手机，继续自己的大工程，到了晚饭时间，随便点了外卖对付一顿。
洗个澡扫掉一天的灰尘，拿起电视遥控器想找个节目解解闷，无意瞥见桌上的剧本《小丑的妆》——
康乐只是打拳，也不和别人交流，偶尔见到教练打声招呼，其余时间都自己在隔间里。
他觉得自己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
他去找医生，在门口碰到一个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女孩。
长发长裙，水汪汪的眼睛，倾注了温柔，和一丝凉薄。
还有，她的鞋，有些眼熟。
他跟医生说了近况，医生问他觉得刚刚在门口碰到的女孩像有病的样子吗。
他仔细想了想，不像。
“那你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吗？”
康乐想了想才答。
“给人一种很凉的感觉。”
“是啊，看透了生死能不心凉吗……你猜她为什么来。”
“她的家人生病了？”
“不是，她自己。”
“原来不止我这种生活中的小丑有越不过去的坎儿啊。”
“别说你我凡人，没准天上的神仙也为琐事熬秃了头呢。”
“嗯，那这个仙女是怎么了？”
“怎么说呢，大概因为太善良了吧，总想着救人于水火，却没有办法自救。这么一想，你俩倒是有些互通互补的地方，嗯，可以交流一下，改天我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可以，你们还能成立病友互助小组，哈哈哈。”
康乐有些一头雾水的离开了。医生说，保持运动、按时吃药、等他消息。
隔天医生就在微信上拉了个群，取名互助互爱小组，还说什么会定期发布一些任务，要求两人按时完成并打卡。
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求双方领着彼此到各自的工作场所，带着对方熟悉自己的工作环境，并且了解自己的工作内容。
他和女孩互相加了好友，女孩说自己最近有些忙，可能没办法去康乐工作的地方参观，不过可以请康乐到她工作的地方先参观一下。
双方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在一家医院门口，想来女孩应该是个医生或者护士吧。
约定当天，康乐准时到达，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人。
女孩突然打电话过来说，“非常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急事，你现在还在等吗，我马上过去找你。”
女孩轻柔的声音好像有魔法，抚平了康乐焦躁的心情。
“没关系，我还在门口，你一出门就能看到我。”
康乐想，大概是有急救病人吧。
女孩气喘吁吁从楼里跑出来，可能是之前太过忙乱，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
康乐笑着朝她挥挥手，女孩也笑着回应，那时候，康乐觉得心里就像有一扇窗被打开了。
女孩说，你好，我叫钟灵。康乐盯着女孩的眼睛木讷地点点头。
她的声音真好听，像百灵鸟一样，不，像天使一样。
康乐跟着钟灵进了楼，又进了电梯，不经意瞥了一眼指示灯，向下？太平间？
感受到康乐疑惑的眼神，钟灵不好意思笑了笑，“陶医生没跟你说过我的职业吗？”
康乐点点头，刚巧电梯到了，钟灵嗖的挡在电梯门口，“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知道才来的，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上去。”
康乐倒是无所谓，钟灵也没纠结，带着他进了太平间。
那是一种怎样的氛围呢，并不像电视剧里描绘的那么阴冷，那里干净整洁，只是有些凉，寒气飕飕往皮肤里钻。
她是一名入殓师，干的是死人活。
他问她为什么选这个职业，她笑着说因为收入高呀。坦然的女孩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约定改天去康乐工作的地方参观。
他特意提早给经理打了招呼，说有朋友来参观，经理笑着说是女朋友吧。
康乐想，没人会喜欢一个小丑的，除非对方是个天使。
他告诉钟灵自己就在游乐园上班，如果她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他就帮她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
到了当天，康乐有些怂了。
老远他就看到钟灵一个项目一个项目体验，观察每个工作人员，而他则以一个小丑的身份跟在后面。
他觉得，那十几米的距离，远的超过天和地。
天快黑的时候，钟灵终于逛完了最后一个项目，有游客过来跟他合影，他把她跟丢了。
他有些慌了，他本来打算如果她实在找不到，他就跑过去告诉她。
她不会觉得他在耍她，生气地离开了吧？
正坐在台阶上懊恼着为什么不早点过去和她打招呼，有人拍拍他的头，一双熟悉的鞋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充满笑意地说，“阿乐小丑，今天可不要哭鼻子了哦，因为你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饭，不能回家找妈妈了。”
康乐抬头眨眨眼，夕阳的余晖里，她就那么站着，像从光里走出来的拯救他的天使一样。
他突地站起来，有些踉跄的前倾，差点撞倒钟灵，也不愿意再去想自己会不会把她的衣服弄脏，就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她。
钟灵愣了愣，条件反射要把他推出去的双手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许久，“阿乐，我饿了。”
当晚，康乐联系了医生，“我好像找到我的药了。”
医生笑笑，需要助攻吗。
医生发布的第二个任务是，带对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转转。
理所当然，康乐带钟灵去了拳馆，钟灵倒还真被墙后面的另一方天地惊到了，满眼的惊讶和欣喜。
笑得眼睛弯弯的，康乐的心都明了了。
听说拳馆来了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就有不怕死的过来看看。
康乐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却也心情好的让了几招。
康乐不爱与人交流，但抵不过钟灵温柔又漂亮，不少人跑来康乐的隔间找她聊天。
刚开始康乐见一个赶一个，后来这些小子想了一招，一个人去挑战，一个人趁机和钟灵聊天。
康乐见这群傻小子没什么不老实，也就任他们去了。
偶尔也有打拳的姑娘来看看那些臭男人天天嚷嚷的灵儿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来二去，康乐和钟灵这对组合算是火了。
钟灵的秘密基地是一家DIY人偶店，可以自己缝人偶，可以刷自己喜欢的面具。康乐跟着来了几次，他手笨针线活不好，就在旁边看着，钟灵能里面坐上一天，康乐就看她一天。
钟灵说她会给自己缝的每个人偶，编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每个人偶都有属于自己的面具，那是他们的灵魂。
康乐也缠着钟灵给他做了一个，是一个扭曲的小丑面具，明明流着血泪，却笑得张牙舞爪。康乐很喜欢。
钟灵说，如果哪天有人能摘掉你的面具，你的病就好了。
康乐想，现在就有人能，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生活这锅水，总是要有人来加点调料，也总有人要来搅浑。
……
第二天的上午照常在晨练、收拾屋子中度过。
午饭后，一道电话铃打破午后的安宁。
“喂，我听尚岩说合同改完了？”
“对，你这朋友挺靠谱，改天约出来吃顿饭谢谢人家。”
“没问题，回头我安排，下午有没有什么事，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经纪人过来拿合同，我们约了3点。”
“别等了，我去接你，正好我们去的地方顺路，给他送到LM楼下。”
“也行，我跟他说一下，你什么时候来。”
“二点半左右吧，你收拾一下，打扮的帅气一点，运动服。”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