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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驿馆慢慢停下,李苑下了车才发现其他入选的谋士也都早早的到了。
“瞧,智多星来了!”有人指着刚下马车的李苑道。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唰”地一声看了过来。
尹樾从人群中走出,大方的将手搭在李苑的肩上,“李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如今成了智多星,到了禹王府后可别忘了我啊!”
“切,人李兄和你熟吗?”来人说着,自来熟的挽住了李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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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苑看他一眼,脸不熟悉,目光放在他的绿衫,依稀记得三日前高台上有个话极多的少年就是穿着这样一身骚气的颜色。
大安奉立四年春,与姜巴国历时近三年的营阳大战终于结束了。
皇城煜都的大街上,每个大安人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虽喜却不惊讶,毕竟这场仗从一开始,就会知道结局。
煜都城墙拐角的一家小小面摊子,老板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忙欢天喜地的对坐在他摊子里吃面的客人道:“同姜巴人的仗我们胜了,你们知道不?”
“这等大事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如今整个大安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啊?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场仗会赢的,震西王一出马,可不得把那些个姜巴人打得个屁滚尿流的!哈哈哈”
“说的对,当初一听说是震西王领兵至营阳作战,我就心道这场仗大安必是赢定的!”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说道,言语间多是对打赢了这场仗的震西王满满的崇敬。
毕竟大安有震西王这样不世出的大英雄,又还能怕谁呢?
写盛清欢高兴,留下一枚金子。
在为震西王选寿礼的时候,碰巧看见被人群殴的楚泽,救下他,买了礼物后,带他一起回府。
已亥癸酉甲子日,皇城中传出一道旨意。
皇上宽仁,因太后寿诞将至,特赦逆臣贞王妻女,准许她们回京。
时人皆赞圣上一句宅心仁厚,宽宏大量。
称赞皇上的作为之后,又不免对尸骨寒了数年的贞王嗤之以鼻,恨不能戳着他的脊梁骨狠骂起来。
五年前的京郊马会,贞王御前放肆不说,最后还被人揭发通敌卖国,一时间大安朝上下人心惶惶,谁不知道当年贞王可是大安的顶梁柱,他都通敌叛变了,那大安岂不是岌岌可危?
听闻皇上最初还不忍心重罚贞王,毕竟贞王和他少年情谊,可是这事态严重程度的远不是皇上一人能够决定。
听闻当年贞王的爱女清欢郡主不知怎地招惹了李文御的儿子,李文御是什么人物,在朝廷上举足轻重的大宰相。
就因为这个清欢郡主和李相儿子的闹心事,李文御在贞王犯事判罪这里头少不得掺杂了些。
硬生生的用一条御前不敬,牵扯出了贞王明里暗里做过的种种罪行。
自然,皇上在权衡之后,还是忍了心,将贞王斩首。判其妻女软禁于摇川暮山,无诏不得回京。
当年马会僭越一事,只不过五年,所以如今皇上突然施恩,准许罪臣的女眷回京,一时间还让京城中犹记得五年前京郊马会的人不由得惴惴不安。
要么真是皇上宅心仁厚,对已故贞王兄弟情谊尚存。要么就是别有图谋,毕竟君王之心深不可测。
况且坊间也有传闻说,当年皇上是忌惮贞王手上的二十万兵权和贞王秘密训练十数载的神秘军队青云影,才故意设下了圈套,当然众人更愿意相信第一种,也只敢相信第一种。
总之不论如何,这道旨意在还没传出皇城的开南门时,已经是人尽皆知。
一个月后,圣旨才顺利的抵达了摇川暮山。
暮山山顶,云雾寺
初秋的时节,山上的天气好似入了冬一般。
两个穿着单薄秋衫的妙龄少女蹲在云雾寺后面的几畦菜地上歪头看着。
丫鬟指着菜畦里冒出白尖儿的肥嫩嫩的萝卜,大声道:“姑娘,你看那萝卜长得多大个儿啊!”
少女的声音开阔而纯真,她脸生得圆,鼻头也是圆润,看起来很显憨态。
靠在她旁边一起蹲在菜畦上的少女细细端详丫鬟手指的大白萝卜,双手一拍,利落的站了起来,指着那萝卜道:“就它了!”
“好勒!”丫鬟笑得乐呵呵的,放佛那地里的并不是什么大萝卜,而是金灿灿的黄金一般。
两人一起使劲里拔萝卜,奈何那萝卜就跟个羞嫁的姑娘似的,绿油油的菜梆子都快扯烂了,就是不见白色的萝卜根出来。
少女想了想,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冲丫鬟吩咐道:“典雯你等等,我把旁边的土刨松一点,这样的话,应该拔萝卜的时候就会轻松不少了。”
原来那丫鬟叫典雯。
典雯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姑娘不顾形象的蹲下来刨土,那黑土泥点蹭到她脸上的样子看来实在滑稽,可刚笑过没一会儿,又难受起来。
想她家姑娘以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沦落到刨土拔萝卜,一时间感慨万千。
此时专心致志的刨地少女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小丫鬟的情绪变化。
入了秋,山间的泥土本就湿润稀疏,用力一刨,泥地自己就开了,少女毫不费力的将萝卜拔了出来。
递到丫鬟的面前,却见她一张圆脸上两颗圆眼红润润湿嗒嗒的,所幸少女左手手背还算干净,便用右手拽着萝卜,以白净的左手背替她拭泪,“典雯这是干嘛,饿哭了吗?哈哈哈”
说罢,她还笑了几声,也不是嘲笑,只是觉着典雯这傻傻憋屈的样子怪是可爱。
典雯哭声一顿,道:“姑娘还笑得出来,换做是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好性子呢。您本来就是金枝玉叶,现在却沦落如此。若换成五年前,你还用得着干这些?就算是杀人放火都没人敢管,一想到姑娘现在这么憋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皇上,不是他忘恩负义害了王爷,您又何必自苦到这种地步。”
少女拭泪的手生生顿了,灵动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点怅惘,片刻后全然不见。
依旧笑嘻嘻的:“原来是气哭的啊,好了,别哭了。我正主都没哭呢,你这替我哭个什么叫屈劲儿?”
少女说话时弯眉上扬,硬是憋出一丝滑稽来。
典雯看了,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才苦口婆心道:“刚才的话以后可不许说了,被娘听见你少不得挨上一顿板子。”
典雯听了,憨憨笑了,露出两颗亮晶晶的虎牙来,她道:“夫人才不会打我,姑娘乱说。”
正当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传进菜园子里,典雯顿时吓了一跳。
片刻后,只见一个穿着素衣黑纹身量纤弱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步履轻浮,脸色苍白,不过即使病容缠身,五官都不失分毫的精致。
少女叫她:“娘,你怎么来了?”
“看你们摘个菜一直不见回,便来看看,不想你们就在后头嚼舌根子,真是想要气死我吗?”妇人说着,只觉胸中气闷,又扯出一长串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