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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驰拿起车钥匙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完全无视司徒娇的存在,司徒娇不死心的跟出去,歇斯底里地呐喊:姐夫,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
上官驰目光犀利的瞪她一眼,周身散发出阴鸷的寒气,司徒娇被震慑住了,伫在原地动也不敢再动,嘴上却喃喃自语: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
回到家中,司徒雅还没有回来,他拿出手机打她电话:在哪呢?
跟林爱在一起吃饭,你要不要过来?
哦不用了,就是想听一听你的声音,那你们吃吧,先挂了。
恩好。
司徒雅挂了电话,林爱问:谁啊?你家那口子?
恩。
看来你们相处得挺好。
是不错。
司徒雅有些心事重重:林爱……她轻唤好友的名字,林爱蹩眉:怎么了?
你觉得两个相爱的人,是不是不应该有秘密?
什么意思啊?
就比如,哪怕这个秘密会伤害到对方,但也不该隐瞒下去?
你能不能说得坦白一点,我脑子不好使,转不过来行不行?
司徒雅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关于我嫁给上官驰的目的,我想跟他坦白。
林爱惊悚的摇头:不可以,千万不可以。
为什么?
哪个男人能接受女人把自己当成复仇的工具,更何况上官驰还曾经被女人欺骗过。
可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就一直愧疚,我也很犹豫,很多次都想开口,可又怕他不能接受,我很在乎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既然在乎就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啊,除非是傻子,才会向男人坦白一切,即便是夫妻,也有不能说的话,不要以为他现在爱你,他就能原谅你,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怎样都不能冒这个险。
林爱的话令司徒雅陷入了彷徨之中,她的内心很挣扎,一个声音在鼓励她坦白,另一个声音却又警告她不能坦白。
可我总觉得就算我不说,这件事也不会瞒太久,没有什么秘密会是永远的……
那至少也要等你和上官驰的感情日趋成熟,到那时就算他接受不了,也不会舍得了断这份感情,现在你不觉得很不是时机吗?你们才刚刚相爱。
司徒雅纠结的就是这个,她每天早上醒来时都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坦白了,可是每天晚上临睡前又告诉自己,还是明天再坦白吧,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这种逃避的心理最好的诠释便是她没有坦白的勇气。
还有另一种诠释,便是她对上官驰的爱没有足够的信心。
上官驰正在书房里工作,司徒雅回来了,她站在门边探头微笑:嗨,我回来了。
过来亲一个。
上官驰招招手,她轻轻的走过去,很配合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香甜的一吻。
晚上吃的什么?
反正不是螃蟹。
他笑笑:吃螃蟹吃怕了吗?
岂止是怕了,简直是伤了。
那下回带你去吃东北菜。
好啊,再来壶烧酒,就太完美了。
两人相视而笑,司徒雅伸个懒腰:你要工作很久吗?我先去洗澡了。
恩,可能要晚点,你去洗洗先睡吧。
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快要踏出门槛时,上官驰突然喊住她:小雅。
嗯?
她回转头,眨着一对清澈的大眼。
看着她那样的眼神,上官驰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没事,你去吧。
司徒雅没好气的笑笑,替他带上了房门,上官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问出不该问的话,或者,她一定会觉得他不够爱她,因为爱,不就是彼此信任的吗?
司徒雅洗了澡,来到自己的密室,拿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书桌的抽屉,在抽屉的中央,赫然放着一本墨绿色日记本,很小的时候,她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因为有太多伤心的事没有办法跟别人倾述,所以写日记便成了她唯一宣泄心中苦闷的方式。
写了一半时,密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上官驰走了进来:对了,你爸今天签的合同没有盖章,明天通知他带印章到公司盖一下。
司徒雅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的出现,惊慌的把日记本一合,塞进了抽屉。语无伦次的答应:好……好的。
你还没洗澡吗?
这就去洗。
她慌乱的站起身,拉着上官驰往外走,上官驰回头瞄了眼被她合上的抽屉,再撇一眼她惊慌的表情,莫名地,心情沉了下来。
司徒雅进了浴室,上官驰却并没有离开房间,他的视线扫向密室的门,忍了很久没忍住,悄悄的返了进去。
站在书桌面前,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虽然心里清楚这样的行为不好,可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拉开抽屉,撇见了墨绿色的日记本。
上官驰想着司徒娇的话,又想着刚才司徒雅的表情,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翻开了日记。
他不是从最后一页翻起,也不是从第一页翻起,而是从中间翻起,定下心来看的第一篇日记,便让他的脑子轰一声爆炸了一般。
三月十三,天气晴。
今天,我计划了多年的复仇计划终于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听闻那个离婚如家常便饭的变 态男人,有一位信佛的母亲,于是,我买通了帝王山的高僧,让他告诉那位老太太,只有复姓与复姓结合,才可避免她儿子一次又一次离婚的悲剧,那位老太太竟然相信了,接下来,司徒长风和阮金慧定会为了巨额彩礼钱把女儿送去应征,而我,便是最好的人选,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让那个男人爱上我,再逐一把那些曾经骑在我头上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上官驰的手一抖,日记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闭上眼,窗外的月色映照在他脸上,竟是没有任何血色的苍白。
后面还写的什么,他已经不想看,也没必要再看,浑浑噩噩的出了密室,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走进书房,撇见办公桌边放置的水杯,拿起来愤怒地拍到墙上,杯子碎了,手也破了,鲜红的血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滴落到地板上,形成了一朵凄绝的罂粟花。
第一次受骗是意外,第二次受骗就是愚蠢,上官驰身体里的血液疾速流窜,血管仿佛要爆炸一般,痛得他生不如死。
咚咚,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司徒雅唯诺的声音:驰,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部僵硬的线条忽尔恢复如常,起身把地上的水杯捡起来扔进垃圾筒,又把墙壁上沾染的血渍擦拭干净,才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你怎么了?
司徒雅紧张的望着他,他笑笑:没什么,刚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刻意不让她看见,司徒雅咬了咬唇:不要弄的太晚,早点休息。
好。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生生的被割开了一个洞,血止不住的从洞口往下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真的真的不该打开封闭的心门,让自己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受伤。
深夜,他从书房里出来,徒步走进卧室,卧室的床头柜边替他留着一扇暖黄色的小灯,柔和的光线照着司徒雅酣睡的容颜,她的呼吸是那样均匀,睫毛偶尔会轻轻扑闪一下,似乎感应到有人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她。
上官驰轻轻的躺下去,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灯灭了,心在那一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清晨,司徒雅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便是上官驰俊逸的侧脸,她摸索着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上官驰已经醒了,正倚在床上,吐着细细的烟圈。
她微微有些错愕,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清早起来抽烟的习惯,疑惑的上前,正要开口,发现了他手上缠着纱布:你的手怎么了?
上官驰宠溺的笑笑:没事,不小心刮到了书架上的金属片。
很严重吗?我看看。
不严重,只是刮破了一点皮。
他掐灭手中的半支烟,掀开被子下床,司徒雅赶紧从衣柜里拿出衬衫递给他,穿好衬衫后,上官驰进了浴室洗刷,站在洗手台边的镜子旁,他的唇角慢慢溢出了一抹冷酷而又绝望的笑。
出门前,司徒雅像往常一样替她打领带,并没有发现他有异常之处,突然,他意味深长的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司徒雅忙碌的手忽尔僵住,她诧异的抬眸望着他,吞吞吐吐的摇头:没……没有……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到你之前好几次有话跟我说,那时候工作忙也没时间听,这会突然想到了,就随便问问。
上官驰说完停顿了一下:真的没话说吗?
司徒雅的心脏巨烈跳动,看着上官驰没有任何异样的眼神,艰难的甭出两个字:没有。
他又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的说:没有就算了,那我走了。
好,拜拜。
待上官驰一出房门,她身子便无力的跌坐在到沙发上,想着刚才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隐隐的,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司徒雅失魂落魄的来到学校,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上课时,也是出了好几次小差,好不容易拖到放学后,她与林爱并肩走出校门,林爱问她:没事吧?怎么感觉你像是丢魂了一样?
她木然的点头又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有事还是没事啊,又点头又摇头谁知道什么意思。
林爱。
她突然停下步伐,严肃的说:我……
话没说完,她猛得回头,左右环顾了一圈。
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窥视我?
林爱没好气的笑笑:你是精神失常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谁稀罕窥视你啊。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去你家说吧。
司徒雅来到林爱家里,把早上上官驰说的那句奇怪的话重复了一遍,让林爱给她分析这句话是何寓意,林爱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你太紧张了,有可能他就是随便问问。
那如果他不是随便问问呢?
你是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试探你是不是?
我的直觉是这样。
怎么可能?如果他知道了什么,那肯定早就爆发了,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难道上官驰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比我了解?
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会不会……
会不会怎样嘛?
我昨晚写日记的时候,他突然闯进来,后来我慌乱之下,忘记把抽屉锁起来就去浴室洗澡了,会不会在那个时候,他看了不该看到的内容?
林爱气恼的推了她一把:你怎么到现在还写那玩意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东西不能留,留着就是祸害,你怎么就不听呢?
司徒雅急了:该不是他真的看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想应该不会,他若看了一定会质问你,不会隔了一个晚上不问,早上也不问,还是那句话,上官驰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男人。
尽管林爱一个劲的安抚她,司徒雅还是不放心,她焦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林爱被她走的头晕目眩,大声抗议:不要再走了行不行,我脑子都被你转晕了。
不行,我必须得向他坦白,不管他看与没看,我今晚都必须向他坦白。
她拨腿往外跑,林爱急忙跟出去,在楼下将她拖住:你不能坦白!她生气的吼道。
放开我,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我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坦白出来,然后祈求他的原谅!
你疯了吗?如果上官驰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他不会原谅你的,他一定会比你先崩溃,如果你想看到他崩溃的样子,那你就去跟他坦白吧。
司徒雅毅然决然的往前跑,林爱却再度拦住她: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压根已经忘记了李甲富的存在,就算上官驰能原谅你嫁给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他能原谅你十年前就已经跟李梦龙有婚约的事吗?
有婚约怎么了?我们并没有结婚。
那你们婚约取消了吗?你们的婚约到现在还没有取消?你带着跟别人的婚约嫁给他,你认为上官驰他能接受这样有瑕疵的爱情?
不管接受不接受,我今天都必须要说出来,我必须要说出来啊……
司徒雅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林爱的眼圈也红了,她抱着她说:我不是因为怕你跟上官驰结束了,江佑南便有了机会跟你续缘,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心疼你,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上官驰的心,如果因为一时冲动失去了,那你要怎么活下去?
林爱,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有那么肮脏的念头,为什么想要去利用一个受过伤害的男人,我是不是太坏了?我简直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
这不是你的错,你选中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伤害,如果你很早以前就认识他,像认识江佑南一样的认识,那你一定就不会选择他了,其实,我很清楚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江佑南的感情,因为你不想伤害他,不想利用他,所以才不肯接受他,这样不愿意伤害自己朋友的你,怎么能算是坏女人呢……
司徒雅哭得不能自持,她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很久以前的过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剧,可是很久以后的现在,她却又觉得自己人生很可笑。
简直,可笑又可悲的没有了存活下去的必要。
待四周一片静谧后,躲在一处阴暗角落里的男人,拿着录像机满意的离开了。
环境清雅的咖啡厅里,司徒娇看着面前的男人剪辑下来的录像,兴奋的差点没笑出声,她把一沓厚厚的装着钞票的信封递过去,眉开眼笑的说:辛苦了,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男人收起钱,起身说:好,那我们再联系。
她反复的看着那一段足以将司徒雅推到悬崖边的录像,恨恨的说:看你这次还怎么明哲保身。
有了上一次的失误后,这一次她学得精了,没有约司徒雅出来让她知难而退,而是直接把录像以匿名的方式邮寄到了白云公馆。
周六中午,上官晴晴从学校回到家中。母亲诧异的问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气喘吁吁的说:打了一上午篮球,累得要死。
你们大学生都不用看书的吗?上午打球,下午回家休息?
哎哟,这年头哪个大学生还看书,更何况是大四,大四学生看书的话会被人取笑成书呆子的。
那我看你嫂子现在还整天看书呢?也没变成书呆子。
我嫂子那是要教学生,我又不用教学生。
哦,你不用教学生,你毕业后坐吃山空就行了是吧?
上官晴晴不耐烦的瞪一眼母亲:我们家这么有钱,我就是坐吃三辈子也不可能吃的空啊。
你呀,要是有你嫂子一半出息,我死了都闭眼了。
那我就更不能出息了,否则我老妈不得早早闭眼了。
老夫人被女儿古灵精怪的话气得头痛,起身说:我懒得跟你废话,有时间跟你卖嘴皮子还不如去睡一觉来得意义。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妈,你早该这么想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上官晴晴一个人,她百无聊赖的捧着游戏机玩游戏,门外的警卫员过来通报:小姐,有一个少爷的包裹,需要他亲收怎么办?
她慵懒的抬头:你替他签了拿进来就行。
哦好。
警卫员奔了回去,过了一会又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得得十分严密的包裹,恭敬得递到上官晴晴面前:小姐,请接收。
放着吧。
她看也没看一眼,便示意他放到了桌边。
二个小时后,游戏机没电了,她伸个懒腰坐起身,撇见桌边的包裹,纳闷的嘀咕:还有人给我哥寄东西?外星来的吧?
是什么呢?好像挺轻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左瞧瞧,右看看,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便拿了把剪刀将它打开了。
盒子的中央只放着一张光碟,其它的什么也没有,上官晴晴不禁没好气的扔到一边:一张破光碟还包得神神秘秘的,害我以为是什么是宝物呢。
她起身去厨房里找了些吃的东西返回客厅,无聊时便随意把那张光碟塞进了DVD里,意兴阑珊的等着DVD里播放节目,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张光碟竟然……
咬在嘴里的苹果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间,上官晴晴双眼死死的盯着屏幕,整个人呆若木鸡,过了很久以后,她才反应过来,猛得扑到电视机旁,抽出了那张光碟。
手里握着光碟,她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很茫然,很无助,很震惊,很慌乱,很不知所措。
就那样傻傻的坐了不知多长时间,突然父亲回来了,走到她面前她也没知觉,于是上官汝阳诧异的问:发什么呆呢?没看到爸回来了,也不知道给爸泡杯茶?
她思绪回笼,连连点头:哦爸回来了。
去泡茶。
哦好的。
木然的起身,去厨房泡了杯水出来,递到父亲手里,上官汝阳喝了一口便很快吐出:你想烫死我啊?
她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重新泡一杯。
不用了。
他很不悦的瞪一眼女儿,走到门外喊吕嫂:吕嫂,进来给我泡杯茶。
重新返回到沙发边,看到女儿盯着桌边的光碟发呆,便伸手拿过去:这什么东西?把你魂都勾去了。
没什么。
上官晴晴一惊,赶忙又夺回来,她越是这样,上官汝阳越是疑惑,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宝贵?给我看看。
眼看着父亲就要走过来,她惊慌之下,毫不犹豫的把光碟一折为二:坏了,别想看了。
你……
上官汝阳气得头顶冒烟,跺脚说:这个月零花钱扣一半。
晚上大家都回来后,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晚餐,上官晴晴看向嫂子的眼神十分复杂,司徒雅向来话就不多,而上官驰也是一样,话最多的莫过于上官晴晴,偏偏她今晚也不说话了,老夫人不禁有些纳闷:今儿个怎么个个都变哑巴了?
几个人齐唰唰的把视线移向上官晴晴,她瞪眼:都看我干吗?我也会有不想说话的时候好不好?
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上官老爷挑挑眉,随意说:不过下午你折坏的到底是什么光碟?怎么看你又惊又慌的?
司徒雅心咯噔一声,就好像这话是冲她问的,她紧张的睨向对面的小姑子,忐忑地等着她回答。
都说了没什么,老是问烦不烦啊。
她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搁,便心事重重的上楼去了。
吃了晚饭后,司徒雅敲响了上官驰书房的门,待他答应后她便走进去,抓起他的左手轻轻的问:伤好些了吗?
上官驰温和的笑笑:都跟你说了没事了,怎么还不放心?
她吻了吻他的手背:我怎么能放心,我用心爱着的上官驰,比我自己还要来得重要,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我都不想让你受一点伤。
上官驰的手指轻颤了颤,一把将她揽到大腿上坐下,俯下身狠狠的吻她的唇,比起以往的亲吻,司徒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觉得是带着惩罚性的。
驰,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她攀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劲间,细声细语地提议。
上官驰对她的提议充耳不闻,最后却用牙齿狠狠咬了一口,司徒雅发出一声尖叫,惊诧的蹩眉问:驰,你怎么这么用力?
抱歉,弄痛你了吗?
恩。
我以为你会感觉不到痛,所以就稍稍放纵了一下。
她有些陌生的望着他,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好了,我要工作了,你先回房间吧。
今晚还会弄得很晚吗?
上官驰专注的盯着电脑显示屏:看情况,你不用等我,先睡就好。
那好吧。
司徒雅黯然的点头,转向欲走,走了两步突然又折回来,主动亲吻上官她的脸颊,坚定的说: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告诉你,我爱你。
爱?上官驰在心里冷笑,如果他再相信爱,他就是TMD天底下最蠢的蠢蛋。
司徒娇寄完快递已经三天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禁觉得纳闷,按理说上官驰看了那份录像后,不应该无动于衷啊。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录像被司徒雅发现后拦截了,她生气的冷哼一声,毅然决然的来到了白云公馆。
反正她有的是备份,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她就不信,没有一次能成。
白云公馆内的警卫认得她是少奶奶的妹妹,便将她放了进去,她趾高气扬的走进客厅,一眼撇见坐在沙发上的老夫人。
伯母,你好。
赵夕蔺蓦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诧异的回头,看到来人是司徒娇,她短暂的愣了愣,露出得体的笑容:哦,原来是小雅的妹妹,快请坐。
司徒娇坐到她对面,长话短说:伯母,我这次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光碟:就这个,看完了这个后,你就会了解一些你认为你很了解的人。
她把光碟塞进DVD,画面很快出来了,画面中的司徒雅也很快出来了,上官老夫人目光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便镇定下来,静静的把录像看到了末尾。
怎么样伯母?是不是很意外?
老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把光碟抽出来,面无表情的反问:底盘在哪里?
恩?什么底盘?
原始底盘,出个价吧,多少钱我都买下来。
司徒娇陡然闻言简直有些接受不了:您没搞错吧?你的媳妇是个骗子,她骗了你的儿子,你不生气还要帮她销毁证据吗?
那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插手,现在就告诉我,你想要多少钱?
您以为我是来敲诈你的吗?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你们惩治那个骗子!
不要钱那就给我滚出去,另外给我记住,敢把这个录像散布出去的话,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娇气暴了,她腾一声站起来,伪装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怪异的老太太!
她生气的出了白云公馆,不死心的又驱车来到上官集团,她就不信,没有一个人会不在乎录像里的内容。
上官驰再次见到她,态度很是不好:你又来干什么?
姐夫,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把手机拿出来,里面是原始的备份,上官驰阴鸷的视线睨过去,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司徒雅与林爱的对话。
司徒娇耐心地等着他暴跳如雷,他也确实暴跳如雷了,却是冲着她暴跳如雷:折腾够了没有?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你姐姐,你到底是想得到什么?
我只是不想看到姐夫你被蒙在鼓里而已。
我蒙不蒙在鼓里是我的事,要你管什么闲事?
司徒娇有些委屈:即使被骗了也没关系吗?你明明已经看得很清楚,我姐她只是利用你替她母亲报仇,这样的利用你不应该原谅的。
够了!
上官驰把她手机往地上一摔,一块完好的手机便摔得四分五裂: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马上,立刻!
司徒娇被他暴怒的态度吓一跳,她又气又恼的抓起地上的坏手机,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上官驰双拳紧握,缠着纱布差一点点就愈合的伤口再度破裂,血渗了出来,可是痛的地方,却不在那里,他捂着胸口的位置,悲伤的发现,原来隔了三年之久,他的心还是会痛,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这一晚,他没有回家,司徒雅等了他整整一夜,手机也打不通,直到天蒙蒙亮时,他才回了一个电话给她,简短的一句话:昨晚喝多了,睡在了季风这里。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很平静的语气,不是不难过,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难过的资格。
下楼时,婆婆如往常一样亲切的问她:今天有空吗?
有的妈妈。
那好,陪妈去山上烧柱香,好久没有去祭拜过菩萨了。
她点点头,随着婆婆来到了帝王山。
山上的庙里敲着沉重的钟声,鼻端萦绕着浓浓的檀香味,由于老夫人出手大方,每次来都要带许多珍贵的礼物,庙里的圣僧们自然对她客气有加,她跪在佛像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诚心的祈祷:感谢神明,赐于了我一个好儿媳,她拯救了我的儿子,就等于拯救了我们上官家,我向神明发誓,这一生定会善待我的儿媳。
司徒雅在一旁听着婆婆的话,心里十分的不好受,总觉得辜负了她的疼爱。
小雅,你会永远留在我们驰的身边对吗?
恩。
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对吗?
……恩。
好,那你现在跪下来向神明发誓,你不会离开你的丈夫,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司徒雅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她不明白婆婆是何用意,可还是跪了下来,照着婆婆的话叙述了一遍。
出了佛像大厅,两人来到了后花园,婆婆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你已经在神明面前发过了誓,我便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这一生对我儿子不离不弃,也不让他受一点伤害,无论你……当初是以什么目的嫁给他。
司徒雅赫然停下了步伐,脸色唰一下惨白,妈……
老夫人回转头: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只希望以后你好好的跟我儿子过日子,不要再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对不起,妈妈,让你失望了。
我不失望,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放弃我儿子,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也相信你当初做出那样的选择一定有你不得已的理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你要做的便是遵守这一刻的承诺。千万,务必,不要让我儿子知道你的秘密。
妈妈,连你也认为我应该隐瞒下去吗?司徒雅含泪质问。
是的,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老夫人伤痛的按住她的肩膀:撑不下去也要撑,你知道这件事被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吗?我比你了解我儿子,他会痛不欲生,会从此失去爱的能力,会对人生彻底失望,过去的三年,我清楚的看着他怎样生不如死的走过来,现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情伤,难道我活到这把年纪,你还要让我再看一次吗?
赵夕蔺也哭了,看着面前因为儿子而伤心哭泣的老人,司徒雅心如刀割,她一把抱住婆婆:妈,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婆媳俩抱头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司徒雅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为了除母亲以为的任何事伤心难过成这样。
人生如故事,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上官驰还是没有回来,司徒雅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见到他,吃了晚饭后,她打电话给他:还没有下班吗?
在应酬,怎么了?
上官驰的声音依旧无恙,她沉默了一下,说:没怎么,就是有点想你了。
大概九点钟会回家,再等等。
好,少喝点酒。
尽管司徒雅已经交代了,上官驰却还是喝了很多酒,并且一直到十点才回来,司徒雅远远的看到熟悉的车灯,小跑着奔过去,却是季风开的车子。
驰总醉了。
季风拉开副驾驶的门,架起上官驰的一只胳膊,将他从车里架了出来,司徒雅短暂的错愕后,便赶紧上前:我来吧。
她吃力的把上官驰架到了楼上,到了房间后,上官驰迷离的望着她,小雅,你哭了吗?为什么眼睛这么肿?
那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她低头,小声质问。
我喝酒,是因为我想喝,那你哭,是为什么?是因为想哭吗?
是,我想哭。
为什么想哭?你都已经成功的把我的心偷去了,还有什么想哭的……
司徒雅不想跟他谈论这个话题: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冲进了浴室,关了门,眼泪便哗哗的止不住,隐隐觉得上官驰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是又不敢往深处猜测,起身站到镜子旁,对着镜里的自己谴责:知不知道,你现在越来越懦弱了,之前你只是没有勇气坦白,可是现在,你竟然连猜想的勇气也没了,司徒雅,你真的没用……
哧的一声,浴室的门开了,上官驰醉醺醺的问:水放好了没?
她迅速背过身,擦掉眼角的泪痕,又转过来:恩,好了。
上官驰走进来,当着她的面脱 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躺到浴缸里,司徒雅不敢看他,正要挪步出去时,他胳膊一伸,将她整个人拽到了浴缸里。
司徒雅发出一声惊慌的尖叫,在水里问他:你干什么?
她的衣服全湿了,人躺在他怀里,被他以暧 昧的姿势紧紧圈住,动也动不了。上官驰邪魅的笑笑:这又不是游泳池,不用害怕。
你快放开我,我还穿着衣服呢。
我帮你脱。
不要。
司徒雅用力挣扎,想要逃离他的牵制,他突然有些生气: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看过,难道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不是,我……
她叹口气,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唯有妥协道:好吧,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上官驰将她翻个身,迅速脱下她身上的衣物,他再度问:司徒雅,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