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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报刊亭,林初顺手买了一份豆浆和油条当作早餐,一边吃一边在街上行走,步速不算快,看起来有些悠哉,与周围急匆匆用各种方式通勤的人们格格不入。
林初则咽下一口豆浆:“墨水掉到了能量那块石头里,但具体是什么呢?”
“可以赋予接触对象动能,大概可以让八十公斤的壮汉以十五米每秒左右的速度飞出去。”赝作说道。
“根据动能公式计算,E=1/2mv2,这个法则可以赋予目标9000J左右的动能,地球上最先进的对人狙击枪也就这种威力了吧。”,林初咬了一口油条,说道,“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动能是没有方向的标量,我赋予动能目标飞行的方向取决于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没用啊。”
“又不是我使用法则之力。”赝作翻了翻白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初吞下口中最后一口油条,用纸巾擦了擦双手。
交谈中,林初已经走到一座废厂区,地上满是碎石,工厂结构大半已经垮塌,是极好的实验地点。
他捡起一粒石子,把手肘反曲,食指与拇指伸直,左手放在左眼旁边,闭上右眼瞄准。
说着林初启动了被解析完毕的第二个能力,嗖的一声,石子被赋予了超过九千焦耳的动能,刺破空气,工厂外的水泥墙撞去
没有枪械扣动扳机之后的那种轰然巨响,动能就被直接“传输”到了石子之上,石子在不到一秒的时间撞倒了后方厚厚的水泥墙上,发出“噗”一声,水泥墙被撞出一个小坑,石子崩解破碎。
林初感觉右手拇指与食指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低头看去,发现两根指头的半个指肚都几乎被消磨殆尽,并且传来微微的焦糊味,像是被刀削过之后又被火炙烤了一番。
因为摩擦瞬间的高温将组织凝结,所以没有流下鲜血。
“看来还是小瞧了这个能力的威力啊。”林初在心中感叹。
林初缓缓走到院墙跟前,伸手抚摸被击出的凹陷自言自语:“如果子弹质量再高一点的话,威力会更大。”
“你的实验结果出来了吗?”赝作问道。
“和我猜想的一样,目标飞行的方向是与我皮肤接触的切面垂直。”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赝作问道。
“当然是制作属于我们的‘狙击枪’。”
林初离开了废弃厂区,熟练找到下城区。
进入黑市开始今天的采购,这里基本可以买到你想买到的一切,合法的,非法的,处于灰色地带的,甚至可以卖到帝国的制式火枪。
林初之所以知道这里当然是因为代购业务的需要。
这次他买了十几枚超高透光率的玻璃镜片,这些比较贵,花费了一两银子。
接下来的购物就简单多了,各种规格的铁丝,螺母,齿轮,钢片和许多帝国制式铅弹,一共加起来不到三千文。
铅弹在广安属于违禁品,只有这里才可以买到。
总之,这次消费他还承担得起,并且他手中还余下三两多银子,加上家中小金库的,还是有七两左右的积蓄,足够支持他的复仇计划。
离开下城区之后,他来到广安最繁华的商业街,朱雀大街,不过他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拐入一个偏僻的小巷,小巷与外面繁华的街市比起来格外凋敝。
破落的门扉,剥落了琉璃的红门,残缺的瓦片,损坏的石狮子,这里是城区中已经废弃的一角,尔化街,这里也是那个自称神医的神棍的据点。
他走到一扇看起来十分残破的木门之前,举起手,毫不客气敲门,并且准备呼唤里面的人出来开门,可刚敲一下,门就向内打开。
门根本没锁。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林初凭借记忆打开了晶能灯,房间正厅大约有三十几个平方,无数玻璃烧瓶,试管,冷凝器拼接成了一个畸形巨大的玻璃怪物,怪物体内流着各种颜色的液体,在有些被酒精灯炙烤的地方还咕嘟咕嘟冒泡。
屋子除了通往外界的一个门,还有两个房间,分别是姜神医的生活间和林初的工作台,当初为了赚钱,他买了无数工具,根据自己在地球的记忆,尝试能不能制造有价值的东西,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个世界对于蒸汽以及电力的运用可以说是已经登峰造极,就算比不上地球21世纪的技术,这个世界对于化学的理解也远远超过高中课本的水平,那些没被制造出来的也都在他的知识结构之外,甚至因为修炼者与灵气的存在,产生了很多地球无法实现的产品。
梦想破灭之后的林初放弃了发明致富,但工具都留了下来,就在这个姜神棍的房间中。
眼前这个畸形的怪物也不是林初组装起来的,将它们组装起来的当然是姜神棍,而他每次给林初吃的,注射的,涂抹的各种东西,都来自于这个由玻璃铸成的怪物体内。
灯开后不久,从工作间走出一个老人,眉须皆白,头发斑白,脸上满是皱纹,额头上的抬头纹足以挤死苍蝇,腰背佝偻,穿着暗色防寒棉衣棉鞋,气色却与衰老的身体完全不匹配,其神采奕奕的样子好似还在壮年。
林初看着老人从自己的工作间走出来有些急切说道:“姜神棍,你在工作间干什么,那是我的房间,这个房间客厅和卧室全都是你的了你还不满意?”
说着推开老人,走进自己的工作间,进去之后他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本来属于自己的工作台现在上面布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发出刺鼻的药味,而上面属于自己的器械和材料全部不知所踪。
“这里本来就是我家,想怎么安排是我的自由。”被林初称作神棍的老人也一点没有给林初面子。
林初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有些无赖的模样,从工作台拿起一个用来研磨的木棍就走向正厅——那里充满了各种玻璃器皿。
老人似乎意识到林初将要做什么,连忙双手张开,在工作室门口拦住怒气冲冲的林初。
“等会等会,别冲动,你听我解释,你的东西都还在,我没丢。”
“在哪?”林初眯眼问道。
老人指了指林初身后,趁林初转身的时候准备夺过其手中木棒,却没能成功。
林初转头看见了姜神医所指的地方有一个箱子,也发觉了老人想趁机夺走木棒的事实。
他再次转头看向老人,老人则一脸尴尬挠头后退两步,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没想到你现在力气这么大了,不过你的东西真的都完好无损,就在那个箱子里。”
林初进入房间,蹲下打开棕色木箱的盖子,木箱容量大约有半个立方,里面胡乱堆积着各种各样的金属仪器齿轮和其他部件,像是被丢的垃圾。
看见自己珍贵的材料被如此对待,林初回头,目光像刺一般锥向老人,老人则装作在有些昏暗的房间中抬头看天气,并且吹着根本吹不响的口哨,就是不和林初对视。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丢掉?”
“啊?”
林初问了老人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老人低头,眼神终于和林初交接,心虚的他额头上流出了冷汗。
老人用袖子擦了擦寒冬中流下的珍贵汗水:“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东西都丢掉呢?只是你不经常来,来了也不用,我就暂时帮你封存起来,等你现在来了,不是也能直接用吗?”
“那就好,”林初目光柔和了下来,“我今天要用工作台,麻烦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留下的东西吧。”
说着将箱子再次盖上,起身就要离开工作室。
“等等,”在林初路过门口的时候姜神医抓住了林初的左手,“你手指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林初也不想多做解释。
姜神医也没有多问,将林初拉回工作室,拿起上面一个瓷瓶,倒出绿色液体,敷在林初手指之上,然后用纱布细心包扎。
“反正我们欠你的一时间也还不完,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帮你免费包扎的。”
药膏与手指接触之后,本来已经麻木的手指感受到薄荷的清凉,没过多久,纱布缠绕完毕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像在伤口处涂抹了辣椒酱。
“谢谢。”
林初看向别处,低声说了两个字。
姜神医拍了拍林初的肩膀:“你先去卧室坐一下吧,我收拾完就叫你。”
两个小时之后,林初坐在已经组装完毕的工作台前,打开顶上的晶能灯,开始工作。
“你准备把‘狙击枪’制造成什么样呢?”赝作问道。
“当然越简单越好,就做成想指套一样的东西,铅弹和指肚接触,切线的垂线就是手指方向,再用加长的枪管矫正弹道,‘狙击枪’就完成了。”
“那狙击镜呢?虽然你买了那么多镜片,但这个你能做出来吗?”
“当然,狙击镜的原理还是很简单的,以前我多少也算个军迷,何况我要做的狙击镜也不复杂,只计划使用一次,所以不用设计调焦功能,主要麻烦就在就是打磨镜片的精度,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让我专心一点。”
两个小时之后,狙击设备制作完成。
整体由金属制成,使用的时候需要把食指和拇指插入其中,戴上的时候拇指需要紧贴食指,配备机械瞄准装置,留下了装载瞄准镜的结构。
其食指部分长二十厘米,最内部有两个齿轮固定铅弹,而多余的部分长度则负责校准弹道。
林初尝试戴上狙击装备,将铅弹从食指前的枪口投入,咔哒一声,两枚小型齿轮将铅弹固定住,铅弹刚好与林初的指肚接触。
“以后这个设备再进行改进说不定还可以实现连发,不过因为时间紧急,暂时只能这样了。”
放下“狙击枪”,林初开始制作最麻烦的狙击镜。
太阳慢慢升到日中,然后缓缓西斜,林初一直在工作台前小心翼翼操作,经历过几次失败,他终于在天黑之前成功做出了倍率为十五倍左右的狙击镜,并且可以成功装载到狙击设备上。
复仇工具已经制作完毕,接下来就是选定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