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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云没有再去问什么了,他也不想知道那少年后来又和那客栈的掌柜説了些什么。或许这才是那间客房为什么那么久没有让人住,也没有让人过去里面打扫的真正原因吧。这些也许都不重要了,故事虽然有些凄迷。
那店xiǎo二或许吃得有diǎn醉,他迷这糊糊得喃喃着:“古有伍子胥将军一夜间白发,xiǎo的一直以为这是不可能的。那天见那少年却是真正的一夜间,白了他头上的黑发。可见那女子的去逝对那少年是多么重的打击。”
凌天云也是神色凝重,对这少年的遭遇深感惋惜,同时也佩服那女子对那少年的痴情。不惜身死也要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这份爱情荡气回肠,可歌可泣,却又不得不让人扼腕长叹。想想事情都这了十多年了,那少年也成了三旬年纪之人了。不知道那人现在又身在何处,为何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出现过。
凌天云很想再问店xiǎo二关于今晚闯入他房中的那两名武士,见他喝得有些高了,还是打消了再次询问。
“客官,你憩息吧,今晚xiǎo的可能喝高了,説得有diǎn多。”店xiǎo二歉意的站了起来,一晃一摇得往门外走去。连这房间里的碗筷都忘记收拾了,幸好凌天云也没有在意这些。
待那店xiǎo二离开后,整个房间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静。此时的凌天云心思如潮,一会儿他脑海里出现了那突访的女子,一会儿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那白发飞扬的少年。
凌天云虽然对男女之间的爱情并不了解,但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为了爱一夜之间白了黑发的少年,也可以感受到爱人在自己面前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苍白的无助感,那种痛彻心扉的孤寂之感。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吗。他心里暗暗的低语着,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又会怎么做。不,我绝不会让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自己,哪怕是与天下人为敌,自己也不会让这样的悲剧重演。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遇上自己心仪的女子,但他还是暗暗发着这样的誓,不管将来如何,自己一定要做到。
随即凌天云又露出了一丝颓然的表情,不禁失笑起来。自己现在都心仪的女子还没有,干吗想那么多。或许对这故事心里有过多的感慨罢了,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以后的事谁説得准呢。
一股困袭来,凌天云甩了甩头再也不去想那些事,他倒在床榻上便睡着了。
第二日,天灰朦朦的一片,风呼呼得刮着,这边的气温要比白水城低一些。
凌天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敲门之声,他不情愿得起身开了房门。一看却是昨晚上店xiǎo二,只见他端了一盆供客人洗漱的热水,立在门外。
“客官这是您洗漱之用的热水,呆会xiǎo的给您送些早diǎn来。”那店xiǎo二见凌天云开了门,一脸殷勤的笑容,向他説道。
被那敲门声吵醒,凌天云再也没有了睡意,他让这店xiǎo二把那盆洗漱之用的热水端了进来,xiǎo二放下热水便退了出来。
凌天云洗漱完之后,不多时那店xiǎo二就送早diǎn上来了。早diǎn也就是几个肉包,一碗xiǎo米稀饭,外加一diǎn咸菜。
店xiǎo二将早餐放在桌上,转身欲离去,却被凌天云叫住了。
“xiǎo二哥,昨晚来了两名武士,你知道不?”凌天云想起了昨晚的事,向那店xiǎo二打听到。
那店xiǎo二想了一下,回答道:“昨晚那两人是那岚州来的。是那岚州的一家武馆,叫钟山武道场来的两名武师。据説是追一名女飞贼,具体为什么要追这女飞贼那xiǎo的就不清楚了。昨晚没有吓着您吧?”
“岚州钟山武道场,在下怎么没有听説过啊。”凌天云虽然身处白水城,但白水城与那岚州是相隔着的,岚州基本上没有什么江湖势力。怎么会冒出一个钟山武道场来,他不禁纳闷得向店xiǎo二问到。
“xiǎo的也是听説的,那钟山武道场据説是一个月前开的,其道场门下有十来名武师,个个武艺超群。其门徒据説有四五十名,而且听説那武道场的学费昂贵,一年得要四五十两银子,一般人家哪里出得起。”那店xiǎo二回答到。
“那么你见过名女飞贼吗?”凌天云又问道。
“xiǎo的哪里见过那女飞贼,昨夜里那两名武师也问了xiǎo的,xiǎo的本来想上来看看的,不过两名武师却是霸道得很。径直闯入了客官的房中,幸好没有对客官造成什么损失。”这店xiǎo二向他解释道。
“劳xiǎo二哥担心,那两名武师只在我房里搜了一下,没有发现那女飞贼便出去了,没有对在下造成什么损失。”凌天云笑笑,向那店xiǎo二安慰道。
“这次真是万幸啊,以后客官遇上那钟山武道场的人还是离远一diǎn好,免得惹祸上身。”店xiǎo二一心好意提醒对方道。
凌天云一听,纳闷得向他问道:“这是为何,难道这钟山武道场专门出恶人不成。”
“唉,谁説不是啊,这钟山武道场的人凭着自己有一身的武艺,而且还人多势众。平日里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来,他们个个凶狠手辣,简直比那山上的马贼还要可恶。”
凌天云一听大惊,这岚州城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势力。他一扬剑眉,不由得大怒了起来,又向这店xiǎo二问道:“此等恶人,为何官府不管,还纵容他们作恶,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那店xiǎo二长叹一声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官府哪里管得了他们啊,官府自己都自己身难保了,这岚州城北面青云山中有一窝马贼,经常在附近抢劫,但却从不伤人。这官府现在剿马贼都没有精力,那里会管那些恶人啊。据説那钟山武道场刚一开张,就给岚州城府衙送了一批厚礼。现在那官府对此等恶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根本就不会管。”
“简直岂有此理,难道就没有人能站出来收拾此等恶人吗?”凌天云此时已经恕火滔天,他不由得大声喝斥道,右手重重得拍在了xiǎo木桌上,差diǎn将那桌子拍得散架掉。
“嘘,客官xiǎo声diǎn,説不定这客栈之中就有他们的人。让他们听到了您可就麻烦了。”那店xiǎo二听到凌天云如此的大声,脸色不由得变了。他连忙阻止凌天云,同时自己也是吓得好一阵冷汗连连,不住得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凌天云虽有一腔的怒气,但却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这店xiǎo二是为他好。他渐渐得冷静下来了,长吐了一口浊气,似乎将自己心里的愤懑吐了出来。他抱歉得对店xiǎo二笑了笑,平静得説道:“放心吧,没事的,xiǎo二哥此处离那岚州城还有多远。”
那店xiǎo二一听他问起,不由得疑惑起来,他以为凌天云要去岚州城找那些恶人,他向凌天云劝道:“客官这儿离那岚州城大概百来里路程,您要去那岚州城里,最好还是不要和惹那钟山武道场的人,否则将会有生命之忧。”
“xiǎo二哥,放心吧,在下要去代州,正好经过那岚州城。在下也不是莽撞之人,不会与那钟山武道场之人发生碰撞的。”凌天云心中一暖,知道这店xiǎo二是为他好。
“那就好,客官今日就要前往岚州城吗。今天色暗蒙,可能要下雨,客官如果要前往的话,还需早diǎn起启。免得被那冬雨淋到身子,虽説客官年少身强。但那冬雨一淋,难免也会生出大病来。”对方听到他如此説,不觉松了一口气,善意得向他建议道。
“谢谢xiǎo二哥关心,对了,xiǎo二哥对于那钟山武道场是何人所创是否了解,还有那女飞贼究竟为何被那些人追捕?”凌天云向店xiǎo二问起了他心中的疑惑。对于这店xiǎo二的谈吐,凌天云觉得此人并非一普通客栈xiǎo二。
“客官高抬xiǎo的了,xiǎo的身处偏避的白石镇,哪里知道这些事。”店xiǎo二连忙回答道,但凌天云使终觉得此人必定还隐瞒了什么,但对方不肯説他也不好再次追问。
那店xiǎo二説完便退出了房间,凌天云也没有再问什么,自己胡乱得吃起了早餐。
草草得吃过早餐后,凌天云便下楼交付了房租。意外得是,那店xiǎo二却没有再收,説昨晚给他的碎银已经足够了。那客栈里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客人从楼上的客房下来,纷纷交完房租便离开了。
凌天云见那店xiǎo二不再收他房租,也没有勉强,收起了碎银。他挎着行囊,提着佩刀,跃上早已被那店xiǎo二牵出的白马,离开了白石镇。
他一路策马沿着官道向岚州而去,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阵阵刺骨寒风吹起。那赛风将凌天云的黑发扬起,随意得飞舞在他脑后。
一条宽宽的官道之上就只有凌天云一人策马飞驰着,他头望了望灰蒙的天空,或许不用多久就会有一场冬雨降落。俗话説冬雨寒如丝,那冬雨淋在身上刚开始还没有什么,但那冬雨慢慢得从肌肤上渗入了骨骼之中,就会有丝丝的寒彻如针的寒意钻进全身。那寒意在身体里潜伏,一发作便会病如山倒般的感觉。
凌天云一拍马背,那白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加速朝前方飞奔而驰。他在马背上又想起了昨夜闯入他房间的那名女子,据那店xiǎo二所説,此女子是一女飞贼。究竟又是何事能让一武馆的两名武师奋力追捕。想到这些,他脑海里又呈现出那一绿翠长裙衫的娇影,一对傲人双峰在他眼前忽隐忽现,一双黑如宝石般的双睛一直望着他。
他不禁得大感困惑,为什么他脑海中还会呈现那女子的身影。或许他并不知道,那与他有着一面之缘女子的出现,如那平静的如镜面般湖面被投入了一xiǎo石子,已经在他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使得他干净清澈的目光,开始有些迷离起来。
坐于马背之上,策马奔驰的凌天云双眉紧锁,那道挥之不去的倩影如魔障般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身影由模糊慢慢得变为清晰,那如娇似嗔和话语,娇艳绯红的脸颊,身轻如燕的身法,慢慢的在他脑海中交织着。
寒风中,他脖子下传来淡淡的清香钻入他的鼻孔,这时他才开始清醒过来。那道身影却又被另外一道身影代潜了,娇羞的面容上带有几颗xiǎo雀斑,欲语还休的表情总是怯怯得望着他。这道身影正是赠送香囊予他的朵儿,对于朵儿,他心里却有一丝语不尽,道不明的感觉。他与朵儿相处较多,却相谈甚少,彼此之间也算相熟吧。但他使终认为自己对朵儿只有兄妹之情,而没有其它的非份之想。
凌天云觉得自这莫不相识的女子出现之后,自己对朵儿那份坚定的兄妹之情似乎又变得有diǎn异样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説不上来。
虽説他还没有接触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种才子佳人的情爱境界。但那朵儿离别前相赠的香囊,及那陌生女子隔衣相贴的柔软,却在他完全没有打开的心扉中泛起了朵朵涟漪。
他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阻止了那此乱七八糟的思絮。
缰绳一扬,那马儿又加速了,在那不烟稀少的官道上飞快奔驰着,如一道白色闪电般,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