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瘦骨和尚破袈裟

风恋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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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深处有人家。”凌天云嘴里喃喃低语道,只是这么一句话,又能给他多少信息。他心里默默的将这句话念了好几遍,依然没有任何的头绪。

    “不用想了,你根本不可能想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这句话你只要记住了就行,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的。”何总捕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便出声劝道。

    凌天云知道就凭这句话也是根本毫无头绪,索性又不再云想。他并不认为这句话是何总捕拿来敷衍他的,毕竟从他説话的语气,和他那庄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随便乱説的。至于那句话所含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也许正如他所説,以后凌天云也许会有机会知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密林之中的行踪,那藏在棺木中人,密林中那两名箭手。他们好似早就知道我将从哪经过,而在那里等着我。”凌天云将又一个疑问提了出来。他知道对方明显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行踪,早就安排了人在他要经过的地方等着他。

    “你忘了你的在令尊军中的身份了吗,做为一名斥侯,很只然的会前往一些地势相对高的场所而去。那坟地就是一个xiǎo山包,而你肯定会先到那边去。所以我们才会安排有人在那里等着你。你在令尊从军的一切习惯,习性,我们都摸得一清二楚。”何总捕向对方缓缓的説道,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的习惯,习性,我的一切平常的生活和在军中斥侯的一切,你们都知道。这样説来家父军中有你们的人,对吧。”凌天云同时也想到了这diǎn,又问到。

    “不错,令尊虽然治军严谨,但天下没有苍蝇叮不进去的鸡蛋,是人终归会是有弱diǎn的。令尊军中不关有我们的人,还有其他的人,上次与那耶律博清交手的时候也应该也猜到了一diǎn吧。”何总捕对于这diǎn并没有否认,而且还给他透露了另外一些信息给他。

    “我知道,看起来你们还真看得起家父。”凌天云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吃惊,但他真的不明白,还有其他的势力会渗透进他父亲的军中,又有什么样的目的,特别是这神秘的何总捕。他们的人渗透这白水关守军之中,又将会怎样,是否对他父亲不利,他不敢去想象这一切。

    “放心吧,我们的人不会对令尊不利,相反还会适当的保护令尊的安全。”何总捕看出了凌天云心中的不安,如此説道,随即他又説道:“至于其他势力的人渗透这边军中,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目的,相信你也可以猜到,但这并不用担心,令尊也早有察觉。”

    听到这些话,凌天云心里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般,他长吁一声。他相信自己父亲的能力,会处理好这样,不然的话这白水城守军早就会发动哗变了。

    “那么遇到的第二,三人,那里并没有置高之处,他们是如何发现我的行踪的,如果我从官道的右侧进入密林之中,情形是否又是另外一番。”凌天云又向何总捕问道,此时他感觉这何总捕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最起码目前为止没有。

    “这diǎn很简单,”何总捕回答道,然后他又挥了挥他的左臂。

    只听见夜空之中传来了一阵“扑扑”的鸟儿振翅的声音,一只比老鹰稍大一diǎn的鸟,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左肩之上。那鸟儿全身为赤褐色,细长而又尖锐的喙嘴,一对眼睛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双眼犀利惊人。diǎndiǎn星辉洒在那鸟儿身上,那鸟儿全身羽毛散发出淡淡幽幽光泽。

    “此鸟名为隼,又称之为夜隼,其凶猛程度不下于契丹的海东青,特别是在夜里,可以在空中监视方圆一百公里的范围。但其训练难度要比那海东青高得多,所以很少有人会将其训练成自已的空中眼睛。其实它一直都跟在你的上空中,在密林中它也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它的眼睛。”

    凌天云再次打量着那夜隼,而那夜隼却也在看着他。那夜隼昴起它高傲的头,双眼犀利的眼神,这哪里是一只鸟,分明就是一绝世的霸主。望了凌天云一会,它似乎对他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兴趣,或许也是根本就没有将凌天云放在眼里。它并不再看他了,转而用它细长喙嘴亲昵的蹭着何总捕的发丝。此时的它分明就是一只温顺的xiǎo鸟,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知遇上那契丹的海东青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凌天云心里暗忖着。

    “何总捕到处不会是和xiǎo弟在此拉家常吧。”凌天云知道何总捕来此必然还有其它的目的,不可能只是来此和他如朋友之间聊聊而已,他还是要向他询问道。

    “你看瞧我这记性,关和你聊着,却忘了正事了。”那何总捕的拍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无辜的笑容,此时的他哪里还是那沉默寡言的白水城府衙的总捕,完全如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只见他手中光芒一闪,右手的短刀豁然间又消失了。

    “其实我也是奉命行事,这次主要是将你活捉。但是你也身受重伤,我也不想趁人之危,我正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可以解决我们当下的困局。”何总捕向他颉道説道,他右手轻抚了那夜隼的身子,然后一挥手,那夜隼立刻展翅扑扑的向夜空中飞去。

    “那依何总捕之意,又将如何。”凌天云双眼一冷,对方的目的还是如其它三名被他杀死的来者一样。还是要将自己活捉,虽然他在那何总捕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敌意,也许各为旗主,但目的还是一样的,所以凌天云的脸色不由得又冷了下来。

    “这样吧,你我比划一下吧,五招之内,如果我胜不了你,我就立刻走人,这样我回去也好有个交待,不是吗。”何总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凌天云一愣,他没有想到他会提出个这样的建议,显然自己占很大的便宜。他又没有説五招之内自己一定要赢对方,虽然自己身上还有伤,但就只有五招的比划,自己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还有其它的吗?”凌天云吃不准对方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他又加问了一句。

    “没有了,就五招吧。如果我胜不了你,我便离去。”何总捕diǎn了diǎn头,肯定的説道。

    凌天云抽出了佩刀,全身气息一涨,如一只爆发的猛虎,刀尖指向那何总捕。

    “不错,受了伤还有如此的气势,不过你可要xiǎo心了,这五招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何总捕见状,发出一声赞叹,同时又向凌天云提醒道。

    先下手为强,凌天云大脑中一闪,他便不再理会对方。他抡起佩刀,化作层层刀幕直向对方扑去,那层层刀影,如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幕墙似得。卷起的月光化作一团团光芒,向何总捕直劈而下。

    “不错,凌将军之子本应就要有如此的气势。”何总捕赞许道,説完,他身形一晃,如幽灵般窜到凌天云的身旁,三丈的距离一晃而至。

    他并没有再次拿出那现短刀,而时举起了右拳向凌天云抡起的刀幕中一伸。一股强劲的力道从他拳头上传来,直接击中了凌天云手中佩刀的刀背。

    “轰”的一声,

    凌天云连退了好几步,他双眼一凝,手中的佩刀不住的颤动着,他松了松紧握着佩刀右手的五指关节。右手虎口处一阵麻麻的震痛,不禁的带动了他左肋下及腹下的伤口。特别是左肋之下的伤口,已开始被那金创药敷上不再流血了,这一震,震得那伤口又迸裂开来,丝丝血迹再次染红肋下的衣襟。

    “第一招了”,而那何总捕则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遥望着凌天云,风轻云淡的説道。

    好快的身手,凌天云不由得觉得一阵阵心悸,此时的他哪还有丝毫的信心了,貎似这简单的一击,却蕴含了诸多的动作。从那何总捕伸拳探入刀幕之中,到击中刀的后背,那得需来多快的速度及精准的判断力。

    凌天云神情一凛,左手与右手同时握在了佩刀的刀柄之上。他大步一跨,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全身爆发出来,他双手将刀舞起,刀便挽起了朵朵刀花。一时刀气横飞,一股凌厉的光华从那刀上迸出。

    凌天云也豁出去了,他将父亲传给他的“破军八式”使了出来。此时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从他身上突涌而出。

    朵朵刀花如一只只xiǎo型的风车,在暗淡的月光照射下,向何总捕攻击而去。

    何总捕一脸的肃然,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份轻松惬意,眼看着凌天云舞起的朵朵刀花就要向他全身笼罩而去。只见他双手舞动,道道拳影向那朵朵刀花迎面而去。

    此时的何总捕如有三头六臂般,道道拳影夹带着“呼呼”的劲风与凌天云的刀花相撞而去。

    凌天云的刀劈向了那拳影,却意外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感觉他的刀劈在那拳影上,却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的刀劲弹开,有时刀劈在那拳影之上,又犹如劈在了一团棉花之上。凌厉的刀劲击在那道道拳影上,如同泥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凌天云放开了自己,他全力挥动着手里的刀,心无杂念。一刀一刀的抡起,双手早已迸起了青筯,连他额上的暴筯也清晰可见。

    在那弱淡的月光之下,两条人影交织着,只听见刀风抡起“霍霍”作响和那舞动的拳头呼呼的响声。刀光,拳影激起的劲风使得他们四周的气息形成了一个旋涡,在他们周围不断得聚起,又消散。

    “哎哟,不打了,你这是要拼命啊。”

    何总捕突然间跳出了战场,他不住的喘着气,满脸溅起了颗颗而下的汗珠。他一抹脸上的汗水,哪有刚开始风轻云淡的神态。

    凌天云一愕,他没有想到就这样不打了,见何总捕跳了出来,他也没有随即追击。他一脸茫然的望着那身形有些狼狈的何总捕,连他都没有搞清怎么回事,打着打着,怎么就又不打了呢,他还没有完全发挥出这“破军八式”的威力啊。

    “我説你要不要那么拼命啊,累死我了,这样打下去迟早要把我累死。”何总捕不知什么时候却又坐在了地上,口里喘着大气,一副无赖的样子。只看得凌天云忍不轻笑起来。

    “算你狠,好了,你可以走了。”何总捕白了他一眼,急急的语气对他説道。

    “谢谢”,凌天云对他一抱拳,他知道何总捕根本就没有用尽他十成的功力,或许连五成都没有用上。但他既然放过他,他也就不再去想太多,一切正如何总捕所説的那样,到了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一切的。

    何总捕双眼里射出一抹精光,立起身子目送着凌天云跨上那白色骏马向官道前方急驰而去,渐渐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这时,一阵徐徐的“得得得”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头也没有回淡淡的説道:“臭和尚,你都看到了吧。”

    只何总捕身后缓缓走来一毛驴,那毛驴之上坐着一瘦骨如柴的老和尚,仿佛一阵轻风便能将他刮走。那老和尚长眉慈目,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袈裟,那老和尚面容消瘦,一对眼眸却是大大的,只是双眼里泛出的却是浑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