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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酒吧套话
用木簪两下挽起头发，收拾书本，准备去四食堂嗦碗螺蛳粉，再去图书馆记单词。床上的祝二打起了轻鼾，我掏出手机，在寝室群里发了消息：祝二妈妈手术很成功，祝二回去照顾了半月，刚一回寝室就睡着了，开门的时候声音轻点。
这条消息是发给韩一花四看的，借贷不是什么能公开说的事，捐卵更不是，只好这么说，撒谎圆另一个谎。
到了四食堂，螺蛳粉一如既往的受欢迎，方条形的长桌四条边都坐满了人，只有一个桌子空着，上面放了一碗大份螺蛳粉，碗沿上横放着一个巨型镊子，长度与筷子相当；碗沿边搭着一个巨型挖耳勺，大小有一匙汤勺那么大。
这是什么奇葩餐具？难怪这桌没人，谁愿意和这么奇怪的人坐一桌？我点好一碗螺蛳粉，拿着餐牌兜转了一圈，实在无处可坐，只好回到这副奇葩餐具对面坐下。
来往的同学都以为面前这碗巨大的螺蛳粉是我的，纷纷交头接耳地低声打趣道。
“诶？你也来嗦粉啊？”一个高大的身影拿着一瓶矿泉水在我面前坐下。
“诸散？这……是你的粉？”我指了指那碗大粉。
“是啊，怎么了？”他倒是一脸无辜，没觉得哪里不妥，也没感觉到周围同学的眼光有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副奇葩餐具的主人是他之后，一切都显得合理起来。
我转着手里的餐牌，问他：“你没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很奇怪的看着你吗？谁拿镊子和挖耳勺吃饭啊，你也不嫌膈应。”
他抄起大镊子将粉上的酸笋作料和粉拌均匀，用那大挖耳勺喝了口汤：“不觉得啊，吃饭的家伙，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我这才看见那大挖耳勺的另一面写了字。一对情侣从我身后路过，窃笑了阵，大概也是觉得这副餐具太“超凡脱俗”。
“诸散，你有点癫气吧？”我问他。
他嗦了一口粉：“哎呀，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嘛。”
“可你tm这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一把抢过他的勺，指给他看，勺把上写着瞎子都能看清的几个大字：张珊的挖耳勺。
“31号！”窗口的师傅喊到了我的餐牌。
“呀！喊你了喊你了！”诸散一把将我手上的餐牌夺走，谄媚起来，“我去帮你端！我去帮你端！”接着便屁溜儿着去窗口把粉端到我面前。
这个人真是贱得够呛。
“诸散，为了庆祝我们今天在同一天吃了螺蛳粉，你请我们喝酒。”我诓他。
“啊？这也值得纪念吗？”诸散一头雾水，痴呆地看着我。
“那你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
他放下筷子，还真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神秘地说道：“我今天早上吃了三笼小笼包，打破我自己的吃包记录，这算吗？”
我认真地看着他：“算啊！太算了！”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接着说：“所以为了庆祝你今天打破了吃包记录，你请我们喝酒。”
他脸色瞬变：“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突然让我请你喝酒啊？”
周围人头窜窜，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告诉他：“人多耳杂，吃完再说。”
吃完粉后，诸散把他的宝贝餐具洗干净，用纸擦干，包着放在兜里。从食堂出来，直到走到一条人不多的小路，他才开口问我：“到底什么事啊？”
“那伙人不是来找我们的，是找祝二催债的。”我告诉他。
“你是说……上次晚上在2栋门口看到的那些人？”诸散立刻警觉起来。
我点点头，将祝二欠校园贷的事情告诉他，隐瞒了她捐卵还贷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对一个女生来说实在太过敏感，更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所以除非她自己说出来，否则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一个人透露。
诸散一下就听懂了我的意思：“所以你怀疑韩琳和这两件事情都有关系？”
“嗯，目前是这样考虑的。但是没有证据，还不确定。”我脑子里有了一个计划，“需要找机会测试一下。”
诸散看着我点头，示意我往下说。
我思考了一阵，习惯性地咬起拇指指甲：“要想知道花四被捡尸那天晚上韩一究竟是不是真的回了家，可以从花四的嘴里下手。”
诸散一把打掉我嘴里的手：“你打算怎么做？”
“再去那个酒吧喝一次酒，观察她们的反应。酒精和多巴胺同时作用，难保花四不会上套。”我撞了撞诸散，“你做东，邀请我们四个去喝酒。”
“为什么是我啊？”他好奇。
废话，当然是因为如果是你邀请花四喝酒，她一定会去啊，而且花四一定会叫上韩一一起去，你不请谁请。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终于打破了自己的吃包记录，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庆祝一下啊，你不请谁请？”我忽悠他。
“好吧，”他难为情地答应，“不过还得带一个男生去，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我怕护不住你……们四个。”
这可把我愁的抓耳挠腮了，还要带个人去，带谁去呢？
这时，段佑背着书包从图书馆出来，迎面走向我们。
喔？这不是人吗？
我和诸散相视而笑，“图谋不轨”地走向他，一人拽一只胳膊，把他挎走。
“诶！诶！你们干、干什么！”
今天第二次享受路人奇异的目光，不过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夜里十点多，夜生活的精彩生活才刚刚开始，今天酒吧里的人也很多。第一次去酒吧，就被这里独有气氛震惊了。复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劲爆的DJ音乐震耳欲聋，舞池中男女疯狂的扭动着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地混在男人堆里，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经不住诱惑的男子，处处暧昧。
韩一花四先到，诸散领着我和段佑走进酒吧，拨开人群前进，我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和这疯狂开放的氛围格格不入。
突然，我感觉臀部一阵温热，被人揉摸，我惊叫了一声，却被震耳的音乐声淹没，没人注意，那人反而越发猖狂，整个人贴上来，一只咸猪手在我屁股上掐了一下。
“诸散！”我跌撞跑上前，慌乱抓住了他的衣角。
“嗯？”他侧身，一只手拦在我身前。
那咸猪手追着伸来，瞬时被诸散抓住手腕，向外一拧，听得见一阵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音，那人被推开几步远。
动作之快，不过几秒有余，甚至旁边热舞的男女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小插曲。
“别怕。”他把我拉到他前面，“我走你后面。你往前走右转就可以看到花瑜她们了。”
我们在一个U型的沙发上坐下，花四和韩一已经喝起来了，看见诸散，花四一把站起，借着酒劲上前挽着诸散：“来！你！你坐……这里。”把诸散拉到她身边坐下。
我睥睨地看着她表演，桌上的酒只开了一瓶，花四这样混迹酒吧的常客会喝半瓶就醉得口齿不清？
分明是装醉。花四坐在韩一、诸散中间，我和段佑坐在U型沙发的另一侧。两侧间是一个长条桌，上面了放半打啤酒。
“诸老板，你请喝酒，就喝些啤酒啊？”我暗示诸散，这得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套到话啊？
他不慌不忙地回我：“别急嘛，先提提兴。”说着起开啤酒，送到花四、韩一、段佑手里。最后起开一瓶递给我。
“来，干杯，跟大家同窗，是我诸散的荣幸！”他带头举瓶。
“能和学长同窗也是我的荣幸！”花四第一个跟上，手还挽着诸散。
“干杯！”
“干！”
五人碰瓶欢饮。诸散坐在对面，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对着瓶嘴吹了一口，这味道，淡淡的，甜甜的，冒着气泡，有一股果香？这是啤酒的味道吗？我又喝了一口，确实是这个味道，这是……菠萝啤？
我朝诸散看了一眼，他狡猾地挑了挑眉，我回以一个狡黠的笑容。诸散这招偷梁换柱用得妙，我并没有什么信心能喝的过花四，一起对喝我可能会比她更先醉倒。
诸散这癫脑壳，这回倒是机灵了。
“光喝酒有个什么劲啊？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花四一口直接把手里的酒瓶吹空了，把瓶子放在桌上。
“来吧，转。”韩一伸手朝瓶口使力，啤酒瓶旋转一阵后，瓶口对着她自己。
韩一摊开手：“喔嚯，自作自受。问吧”
“我来！”花四脸色潮红，有些飘忽，搂住韩一的脖子，“你！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韩一挽住花四的手，靠在她肩膀上：“当然是你啦！”
酒瓶再转，转到段佑。
“去搂着那个热舞的小姐姐说一声：你好骚啊~”这个损问题是诸散提的。
段佑憋红了脸气鼓鼓地看着诸散，抄起酒瓶喝了一半，脸涨得通红。
酒瓶再转，还是段佑。
“给我们唱一段戏吧？”我提议，没想为难他。
没想到，段佑果断地抄起酒瓶，喝干了剩下的半瓶。
诸散也觉得很意外：“这很简单啊！”
“胡说！国之精粹，怎能在这种地方随便乱唱！”段佑涨红了脸，面色正经。
酒瓶再转，还是段佑。
“哈哈哈好家伙，主任你安雷达了吧？”韩一打趣道，“不为难你了，放你一马：你有喜欢的人没？”
“有..有！”段佑答得直白，眼神已经开始飘忽，怕是微醺了。
“是谁？”韩一接着问。
“嘿…嘿嘿…那是另..另外的问题！”段佑脑袋竖不住了，开始乱晃，倒还是机灵。
花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韩一的大腿：“你傻啊！你直接问他喜欢谁不就得了吗！”
酒瓶再转，转到我面前。
诸散问：“你印象最深的一段感情经历是什么？”
我喝了几口酒，说：“我曾经暗恋过一个男生很多年，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出现在他面前，但是我暧昧上了头，自以为他也喜欢我，做了跳梁小丑。”
“喝了酒，还说什么说。”诸散问我。
“我想说。”我第一次稍微理解泡在酒吧的意义，在这喧闹的小世界里，无论你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无论你做出什么举动，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在白天的世界里，人们将奇怪的动物保护起来，而性格奇怪的人却会被孤立开来。
“嘿…嘿嘿…我也有喜欢的..”段佑开始语无伦次，手指挨个在空中指了我们一番，“我喜欢诸...诸…”我心想不好，他不会要在这里酒后告白了吧。
那段佑突然站起来，提着自己的衣摆，踮起脚转了个圈，挨到诸散身边：“我喜欢诸…诸…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唱了两句，整个人就醉倒在诸散怀里。
诸散扶额，把他半躺着安置在旁边，嘴里漏道：“就这点酒量，真指望不上….”
剩下的人继续玩，瓶口又转到了韩一。
“都是真心话，无趣，来个大冒险吧！”花四提议。
“那，那你就挑战一个人喝两瓶啤酒吧！”诸散趁机提出。这个挑战好，两瓶啤酒醉不了人，但是这韩一两瓶酒下肚，铁定得不停的跑厕所。把韩一支去厕所，才有机会套花四的话。
“别吧诸散，”我故意和他唱红白脸，“两瓶对一个女孩来说太多了。”
“谁说多的！一一，喝！喝不完我帮你喝！可不能让别人瞧瘪了咱！”花四从桌上起了两瓶酒，放到韩一面前。韩一倒也爽快，直接对嘴吹，只一会儿，两瓶啤酒便见了底。
“好！”诸散拍手鼓掌，我也跟着附和拍掌，“好酒量！”
桌上的半打啤酒被喝了个空，空酒瓶横七竖八地躺在桌上。大家兴致都撩起来了，花四韩一和着音乐扭动着身体。
“我去吧台给大家点些新酒，”诸散从座位上起身，路过我身边时弯腰低声对我说，“你坐到里面去，安全些。还有，看好自己的杯子，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视线。”接着便消失在乱舞的人群里。
我起身准备坐到诸散的位置上，花四连忙用手把座位护住：“这是他的座位！你干嘛！”
“诸散刚刚跟我说，叫我坐在这里帮他看着你。”我故意说。
“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花四脸泛起了潮红，不知道是酒精上了脸还是害羞。
“这里男人这么多，怕有人不怀好意地靠近你咯。”我把她想听的话说给她听。
听见我这样说，花四欢喜地把手挪开。
不过一会儿，诸散端着四杯颜色各异的酒走了过来，一杯杯地从盘中端下，分别放到我们几个面前。而后自然而然地做到我原本的位置——花四对面。
“干杯！”花四举起高脚酒杯，起身弯腰伏在桌面上，跟诸散碰了杯。
“我也要！”韩一也举起杯，跟着碰一下。
我端起面前这杯不知道什么酒，也碰了一下。
大家各抿了一小口，我这杯居然是花茶？诸散你这安排过分了吧？在酒吧喝菠萝啤已经够丢脸了，居然给我安排了杯养生的花茶？。
“咦，这什么酒啊。一点酒味都没有。”花四觉得没喝出味道，接着又喝了一大口，“好像是果汁？韩一，我尝尝你的。”
韩一把酒杯递给她，她抿了一口：“真的诶！你的是柠檬汁，我的是蓝莓汁。”
诸散指了指满桌的空酒瓶，温柔地说：“够了，看这一桌，女孩子家家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花四的嘴嘟了起来：“不相信，你肯定只给自己买了酒。”
对面的人突然站起来，一手撑在桌子上，俯身贴近花四的脸，两张脸不过隔了一圈距离；一双眼睛和她四目相对，另一手端起自己的酒杯送到她唇边：“不信，尝尝？”
花四瞪大了眼睛，眼神直被诸散那双眸子吸了进去，脸上泛起桃红，乖乖地喝了一口。
“是酒吗？”
花四微微摇摇头，眼睛仍定在他身上。
很不好意思打断这么暧昧的对视，为了避免尴尬——
“你好，”我伸手拦下了过路的服务员，“麻烦你带我去趟洗手间。”
跟着服务员逐渐离开了喧闹的大厅，转个弯，便进了一个灯光明亮的区域，挂着“吸烟区”的指示牌。服务员指着拐角处告诉我：“从那边进去就是洗手间了。”
“谢谢。”
比起昏暗的大厅，这吸烟区真是灯光明亮了太多，导致我刚从黑暗的环境中走出，到了这灯火通明的区域，竟出现了几秒的短暂失明。眼前一阵寂黑，慢慢缓过来后我才看清，坐在这吸烟的多半是女性，而男性则多半会出现在吸烟区的角落里压着另一个女性，激烈地狂吻。手四处乱摸，而周围吸烟的、补妆的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不与观望。
我不去看那些激烈，朝着刚刚服务员指的方向去，拐个弯，到了厕所。
用富丽堂皇这个词来形容厕所可能不太合适，但是这个厕所确实给我一种欧中宫廷的感觉。角落里一对男女靠墙接吻，不时传来娇嗔的声音，我打开其中一个隔间，赶紧进去。
隔间的四壁都贴了镜子，是什么奇葩的设定，难道是方便自己观看自己如厕的样子吗？
“咣！”的一声，隔壁的隔间被暴力打开，又“咣”地一声被摔上，拉了栓。接着只听见一个女生“嗯”地一声娇音……
我的脸瞬间刷的红了，这是在……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这不是我这纯洁小姑娘该待的地方，得赶紧把正事办完出去。
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腮红，用粉扑疯狂往两颊上了几层很厚的腮红，使脸看起来有喝醉的感觉。
诸散给我准备的酒水都是些不可能醉人的，所以我特地带来了腮红，先把自己伪装成喝醉的样子，之后才好去套话。
我只觉得连跟火烧一样烫，不想再多呆一秒，胡乱地在脸上摁了几层，蹑手蹑脚地拉开门闩，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返回到大厅，巨大的音乐声、五光十色的镭射灯、昏暗的氛围居然让我觉得有种安全的感觉。我知道这黑暗中每个角落都隐匿了肉体交缠，可那些公然暴露于灯光下的，更让我接受不了。
从光亮的地方进入黑暗，眼睛也是突然短暂的失明。在这全黑的几秒时间里，我撞进一个胸膛。我本能的用双手推开，却被那人一只大掌钳制住。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才看清这人原来是诸散。
“你也来上厕所？”我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手来，想起刚刚他与花四那样暧昧的对视，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不自在。
“我来领你过去啊，你不怕咸猪手了？”他突然伸手探了探我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我又想起刚刚听见的那些动静，羞得一时语噎。
诸散好像看透了什么，反而语气猥琐的凑到我耳边吹气问：“怎么，这是...在厕所里看到什么了？”
耳根子被他一吹，我打了个哆嗦，一把推开他：“什么也没看到！”转身想一头扎进人堆里，甩开这个的话题。
他噗嗤笑了声，从后面一把拉住我：“不逗你了。跟我走吧，回卡座上，花瑜醉了。”
我跟在他身后：“醉了？她喝的那不是果汁吗？”
他鄙视地回我：“真笨，后来我端来那几杯里，只有我和花四的是特殊的酒。喝起来是果味，没什么感觉，但是后劲十足，尤其是混喝了之后。”
难怪他会那样，原来是故意给花四喝混酒。
“那...韩一那杯呢？”我压低声音问了句，“那杯也是酒吗？”
“那是真的柠檬水。”诸散说，“既然韩琳这个人有嫌疑，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没错，不清楚韩一真实酒量的情况下，与其把她灌醉，不如把她支开更为安全。
难怪先前诸散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会激她喝两瓶啤酒，后来又给她点了一杯真柠檬水。目的根本不是灌醉她，而是让她去上厕所，再趁机套花四的话。
诸散这招暗度陈仓绝妙。
回到卡座时，花四正陷在韩一怀里说胡话，看见我们来了，她仿佛抓到救星般：“三三你回来得正好，快接住她，我要去上厕所了。”
我“喔”了一声，在做到她身边，接过花四，她问了一句：“你脸怎么那么红啊？你也开始上头了？”
我将计就计，眼神迷离地回她：“是感觉有点晕乎乎了。”
接过花四，她便急匆匆地直接朝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看来诸散那杯特殊的果酒确实厉害，花四醉的神志不清，一只手捏我的脸：“晕乎乎、胖嘟嘟、嘿嘿嘿。”
我开始套她：“花四，你看诸散在哪？”
她突然一下子愣愣地坐得笔直，抬着食指颇认真地环顾了一圈，最后指着台上那个裸着上半身展示身体线条地男模笑着说：“在那里诶，脱光光了。”
诸散她都不认识了，看来是真醉了。
我顺势装醉：“花四，你就、就这么点酒量还好意思带着人韩一来喝酒呢，装老大。”
她躺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谁、谁说我装老大了，我明明、明明就是她的老大嘛。再说了，上次又、又不是我要来的，是她拉着我来的。结果她没、没喝多久就走了，一瓶都没喝完，没、没劲。”
原来那天晚上是韩一提出要来酒吧的，而且刚刚韩一去上厕所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方向，显然对这里很是熟悉。
这个人看来真的有问题。但她的动机是什么？她又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