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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在她的头要离开的时候蓦然抬了下胳膊，大手放在她的后脑上，把她的小脑袋扣回来，也吻了一下她的唇。
而后笑道：“我什么心都没有，我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了你那里。”
季暖：“……”
宁佑：“……”
妈哒这日子还特么过不过了！
忽视小孩子要不要忽视得这么明显？！！
他抽了抽唇角，轻轻咳了一下。
怒刷存在感。
他家姐姐这时候才终于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小孩眸子里还有好多残存的泪花，每一个表情都写着求安慰。
季暖摸了摸他的头，道：“阿佑这是刚哭过？”
宁佑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之后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夜宴那边瞟……他不敢招惹夜宴，但又长了一颗坚持告状的心，于是只能苦比比地疯狂暗示。
季暖笑道：“怎么，是你夜宴哥把你弄哭的？”
宁佑想让夜宴被他姐骂的心战胜了求生欲，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结果……
“这样啊。”
“那就没什么事了，你夜宴哥有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害你。”
“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宁佑：“……！！”
他嘴角又抽了抽，眼皮也跳了跳，感觉自己的幼小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妈耶这个男人到底给他姐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大约也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渐渐地开始试着去了解他们。
慢慢地，他发现其实他这个姐姐真的和他以往了解到的完全不同。
他喜欢柏尼夜宴，更喜欢他姐姐。
或许是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其实他现在对于其他人奉为至高的神女大人并没有那么感冒……他这是从小时候便被影响的，他以前便觉得明风和细染对于那个神女大人并不是多在意。
现在和这两个人生活这么久，那种影响又被放大了很多。
他知道，无论是夜宴还是他姐，都是十分骄傲而且狂放肆意的人。他们只以彼此为最重，其次便是他们自己，对于鬼神似乎还没有对他们的敌人上心。
他和他们处着，便也更不怎么相信神女了。
也所以，他觉得什么神女托梦什么神女赐予的力量，统统都是瞎说八道……他姐应该不是因为神女托梦才变成这样的。
可能他姐从来都是如此。
可能以前她都是在蛰伏隐忍，为的就是在柏尼家族动手的时候能够保全自身和家族……
而他，从未去了解过她，所以才一直误会她。
对于她强大实力和处变不惊的态度，对于她曾经的隐忍，他是敬佩的。对于她的照顾，他是感恩的。因为自己曾经的冷漠，也因为刚出都城附近那几天自己的无理取闹，宁佑都是十分自责的。
种种情绪堆积在一起，他便更加亲近这个王姐。
能有这样一个姐姐，是他的幸运。
而夜宴……
虽然那种危险的气息让他害怕……但是他私心里明白，因为姐姐对他好，所以他夜宴哥肯定不会伤害他。
甚至有的时候他敢去老虎头上拔毛，在姐姐面前争宠告状。
只不过最近有些事很奇怪。
从前很多天，每当姐姐不在的时候，夜宴总会教他一些东西。如果他学不会或者被对方问到什么没答对，便会被罚。
或者体罚或者其他，反正总会把他整到流泪。
……他从前不是一个轻易掉眼泪的人。
可自从跟这俩人出来之后，他几乎没有不哭的一天……真，双眼皮儿都被哭出来了。
当然，他是愿意的。
因为跟在这两个人身边，他总能轻而易举地体会到家的感觉。
虽然他总是被秀一脸，被各种忽视……
季暖不知道小孩子家家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只道：“有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我想跟你们说一下。”
宁佑布满委屈和惆怅的眼睛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什么？”
季暖：“以后我们可以吃正常饭了。”
说着，她唇边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弧度，“因为那些人被我喊来南林，以后你们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
小孩还没来得及兴奋，便见夜宴将手揽过他姐的腰，使她坐在他的腿上，浅笑：“我想吃的他们做不了。”
他的唇边弧度愈盛，在人耳边吹气：“我想吃你……”
宁佑：“……”
呵呵呵呵。
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吃了，劳资好多鱼呢。
他莫名感觉肚子有些饱，干笑了两声从房子里出去。
还是去练夜宴新教的招式吧……他爱学习，学习使他眼不见为净。
季暖看着那团郁闷的小身影，轻笑道：“你把孩子快折磨疯了。”
夜宴吻了她的后颈，漫不经心道：“早呢。”
季暖感觉被吻过的地方有些发麻发痒，在心中感叹了一下子。
果然，妖精就是妖精，撩人的功力不是她这等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
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我有些感觉，你最近是不是在教导宁佑？”
夜宴搂着她，把侧脸贴在她的背上，没开口，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嗯。”
季暖：“为什么？”
夜宴道：“你终归还是女王，他需要有些本事才能帮你处理事情。”
“到时候你便可以轻松玩乐。”
季暖：“……”
在这人眼里，孩子们都是用来做苦力的么……
她失笑道：“那都是些小事……况且不是有你在？”
夜宴沉默片刻，攸然一笑，声音勾人，“我的存在，是为了爱你的。”
“我去做那些，太浪费……”
话说着，声音已经越来模糊，像是已经沉沉睡去。
季暖以为他是困了，便没有再多言，只是无声地笑。
果然，狐狸精啊。
这种生物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很要人命的。
但没出一刻，夜宴忽然又出了声音，却是问了句和现下的话题毫不相干的一件事。
“你感觉，朗啸如何。”
季暖不经心道：“没有什么如何，不喜欢，也不讨厌吧。”
夜宴的声音没有温度，道：“那你会杀他么。”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如实道：“若他挡我路的话。”
夜宴：“以后，若你不在这个世界了，却还记得我今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