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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晚镜没问过陆流景要不要陪她一同去。毕竟这是她的家事,而且此去很有可能没有收获。
洛晚镜行至大门,老管家匆忙追上。
“洛姑娘,请留步。”说着递上一个包袱,“这是少爷让我交给您的。”
洛晚镜接过,谢了管家。
“少爷还让我告诉姑娘一声,让您在株山下的里镇等他,他还要等一个东西。”
洛晚镜有些凌乱了,他这是要陪她去?
到了客栈,洛晚镜打开包袱,里面居然是一件火红的狐裘,这红色的狐裘比其它颜色要难寻许多,这世上的红狐狸可比其它颜色的狐狸少多了,何况还要制成一件袄子,可想有多珍贵。
洛晚镜取出柜子里昨日买的白色狐裘。看看红色再看看白色,最后还是决定带上这红色狐裘。
入夜,洛晚镜有些睡不着。穿好鞋推开窗户,月亮很圆,白日热闹的安阳也陷入了沉睡。
静逸的夜晚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没有人看过平常大大咧咧的她在夜里展现出的孤单。寻药的路才刚开始,她已经感觉到了困难重重,只是穷其一生,她也要治好父亲。
洛晚镜不知道窗外的阴影里立着一个人,那人眼眸深深的凝望她,直到她将窗户关上才离去。
第二日,洛晚镜与林显坐上马车出发了。
“你这几日都在捣腾什么?叫你出门也不去。”洛晚镜问林显。
林显一脸坏笑凑近洛晚镜,“想知道?”
洛晚镜推开林显。“坐好,不想知道。”
林显坐回位子。这几日与洛晚镜相处,两人虽同岁,但林显明显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这次陪她去株山,一来是因为自己无地可去,二来则是想去多磨练磨练。这些年,林进对他管的死紧,他不想上进,林进对他无计可施,倒是洛晚镜勾起了他上进的瘾。
那日洛晚镜破了麒麟星斗阵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是他见过最不一样的女孩。
马车行了十日后,他们终于到了里镇。越接近株山,温度越低。
找了间客栈,林显将马车交给小二。两人都已穿上了棉袄,特别是洛晚镜,没有内力伴身,里一层外一层,完全裹成了个粽子。
林显鄙夷的看着她,明明出自名门,却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
洛晚镜哈了口气,将手藏进袖兜里。
到了里阵,他们没有急着进株山。离中秋还有三天,这两日他们在里镇找了两个向导,一个叫李志,一个叫王大路。
李志年纪较大,在里镇生活了几十年,上无老下无小,王大陆才二十出头,家徒四壁,家里急需用钱。
镇上的人一般都是不愿进株山的,尤其接近中秋。当地人说株山是仙山,每逢中秋仙人会在株山聚会。此时如果被凡人撞见,神仙会发怒,将人冻成冰人,惩罚他们偷窥。已经有好些人进了株山,却没能回来。
这两人一个没什么牵挂,一个缺银子,面对洛晚镜给出的巨大报酬,就想铤而走险走一遭。
四人开会研究了株山的地形,根据李显的说法,这几十年,他为了生活也进过株山,却没见过什么桂果,株山上一年四季都被大雪覆盖。洛晚镜说的奇异香味,他倒是在山上闻见过。不仅李显,王大陆也听自己的父母亲提过株山上的香气,他们说那是神仙的酒香。
没想到这两个外人到这里居然是来找这发出香味的东西。
离中秋还有一天,这两日洛晚镜和林显商量了一个方案。他们决定中秋再上山,按传说桂果要结果后才会发出香味,他们如果去早了也没有方向。而且有五天的时间,足够了。
休整了一日,中秋这天,似乎为了鼓励他们出行,天气晴好。四个人一行踏上了往株山的路。
洛晚镜想起陆流景的话,等他。望着高耸入云的雪山,中秋了,她已经等不了了。
四个人坐马车到了株山脚下,再往前马车就走不了了。只能驾马出行,洛晚镜下了马车,山脚的温度比客栈的温度又低了一些,披上红色狐裘,带上手套,还是有些发冷。
四个人为了保存体力都没说话,又行了一小时,他们才真正走上株山的路。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四周的平静,近到眼前,一人风尘仆仆,似赶了很久的路。黑色狐裘,款式与洛晚镜一模一样。正是要洛晚镜等他的陆流景。
“陆流景,怎么又是你。”林显诧异的开口。
“我不是让你等我么?”陆流景没回答,盯着洛晚镜有些生气,这是第二回了。他如果再晚一些到,可能就赶不上她了,雪山这么大,再找人可就不容易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路?”洛晚镜不答反问。上株山的路有两条,他们研究了两日才选的这条路。
“你的红色狐裘。”他的目力极好,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红点在移动,这个人除了洛晚镜还能有谁。
“哦。”洛晚镜平静的回答转过马继续走,嘴角却偷偷弯起了微笑。
陆流景叹气,真是被吃定了。
五人一行,慢慢踏上株山,原本队形是李志,洛晚镜,林显,王大陆,现在变成了李志,林显,洛晚镜,陆流景,王大陆。
越往山上走,气温越低。行了半日后,天就慢慢黑了。株山特殊的地理位置,白天比黑夜要短很多。
入夜后他们也不敢继续走了,找了个背靠峭壁的位置搭起帐篷。李志跟王大陆去寻了些枯枝,五人围在一起升起火来。
洛晚镜取出干粮,放进煮着雪水的锅里,抱着热汤喝了几口才感觉周身有了一股热气。
四个男人商量轮流守夜,以防有野兽出没,被攻击。李志跟林显管下半夜,王大陆跟陆流景管上半夜,明夜再轮换。
李志跟林显吃完干粮就去睡下了。洛晚镜还不困,坐在火堆边添柴。
陆流景走近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物。
“这是什么?”洛晚镜看着手里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