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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机场,安浅浅就迎了上来,“真是的,快点快点,谢天谢地还能来得及。”
早在今天之前,夏千暖就联系好安浅浅买了回法国的票。
安浅浅拉着夏千暖,夏千暖则是拽着夏子霆,三人一路狂奔自然引来周围众人的侧目,尤其是夏千暖,只见她此时整个人湿漉漉的,一头原本束起的长发也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两个人毫无美感可言。
以最快的速度过了安检,直到登机,夏千暖一颗乱跳不止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半垂的眼帘注意到男人噌亮的皮鞋,黑色的裤管包裹着一双挺拔的长腿,再往上,袖口圆形的黑色袖扣,反衬着亮白的光线。
目光最后停留在他那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上,夏千暖全身一僵,猛的抬起头,视线最终落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那眉,那眼,那唇角扬起的弧度,夏千暖此时如置冰窖。
“霍……霍彦琛。”夏千暖立马将夏子霆护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
“韩小姐,你这是准备带我的儿子去哪?”
霍彦琛明知故问,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用力向自己怀里带了带,“我该叫你韩芷夏还是叫你暖暖?”
如今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再演下去,“霍彦琛,你居然又算计我?”
“怎么,不叫我霍总了?”
“放开我!”
夏千暖一个用力想要挣脱他此时的束缚,却奈何被他搂得更紧了几分,“跟我回家。”
“够了,霍彦琛。”突然,夏千暖失控的推开他,知道今天恐怕是走不成了,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自己会走。”
“妈妈……”
“芷夏。”
见她下了飞机,安浅浅和夏子霆也大步跟了上去,随行的还有一大群黑衣保镖。
疯了,夏千暖觉得自己此时快要被他逼疯了,回到别墅,下人见夏千暖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好,便见她突然一脚踹在了茶几上,发出的巨响几乎能让整栋别墅的人都可以听的到。
霍彦琛挥手将所有的下人禀退,此时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在夏千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霍彦琛从身后将她搂在怀中,带着几分叹息,“暖暖,你回来了,以后不要再离开我。”
夏千暖低头看了眼束缚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无声的笑了出来。
“霍彦琛,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三年前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回到过去,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难道你说话全都是放屁吗?”
贪婪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特有的芬芳,霍彦琛情不自禁将她又抱紧了几分,选择直接无视她爆的粗口。
“我没说过。”
他知道她还没有原谅他,所以他抵死不认。
“霍彦琛,你别逼我,我已经不爱你了,放开我。”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敢认我,夏千暖,你还是爱我的。”
夏千暖不知道他这是哪来的自信,“我快要结婚了,好聚好散难道不好吗?”
“和谁?顾城?他没告诉你,我们还没离婚吗?”
更何况他想带着他们的儿子去哪,和那个野男人在一起?
不可能。
他的声音像小提琴一般优雅而又低沉的在耳边响起,夏千暖此时全身湿漉漉的还没有完全干透,而他似乎根本毫不介意,就这么从背后抱着她,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微湿的布料直击她的心脏深处。
“没离婚?”
当初他不是给了她一份法院的裁决书吗,只可惜当时医院大火被烧了,可在她的常识中,应该仍然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恩,当初那份法院的裁决书是假的,暖暖,你不签字,我们怎么可能离婚。”
也幸而当初她没有签字,否则,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霍彦琛,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
他想怎样就怎样,想将她踹开就踹开,想让她回来就回来,“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宠物。”
“你不是宠物,你是我爱的女人。”
爱,他居然和她谈爱,夏千暖无声的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霍彦琛,你知道你有多么让我恶心吗,我当初如此低声下气的想要求得你的原谅,可你呢,你对我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或许你是对的,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让我和儿子离开。”
“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恩?”
天知道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时的反应,那种喜悦而又震惊的心情,当时即使让他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去交换,他也甘之如饴。
听到他此时完全一副嬉笑的语气,夏千暖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犹如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毫无效果。
“霍彦琛,我有点不舒服,放开我。”她也懒得和他白费唇舌。
听到她的话之后,霍彦琛果然放开了她,这才发现她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湿漉漉的,立马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浴室的淋浴。
“出去。”
夏千暖既然坚定了自己的内心,自然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是你老公。”
霍彦琛皱了皱眉,强调,似乎对她的说辞很不认同。
“你充其量只是我的前夫而已。”
夏千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语气是不容商量的果决,“出去。”
“暖暖……”
“出去!”
她把他看成是什么人了,霍彦琛此时的好脾气因为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疏离渐渐变得有几分烦躁,然后将门关上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夏千暖颓然的坐在了浴室的地面,捂住脸小声的哭了出来。
刚走出房门的霍彦琛只觉得胃部一阵绞痛,条件反射的伸手护住自己的腹部,路过的下人见状,立马好心的走上前,“霍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私人医生?”
霍彦琛摆了摆手,“不用。”
因为他近年来不常住在这里,佣人自然不知道他胃疼的毛病,霍彦琛忍了会,直到听到门内水声停止的声音这才缓缓离去。
夏千暖刚换上干净的衣服,便听到门外推门而入的声音,该死,她居然忘记锁门了。
“请你出……”
刚转过身,便看到沈曼文捧着一叠崭新的衣服,有的甚至连吊牌都还没剪下来,夏千暖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沈小姐?”
沈曼文看着她轻轻一笑,然后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上,“抱歉,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刚洗完澡,你随便坐。”
说不尴尬是假的,夏千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偷偷瞄了她一眼,看沈曼文此时的表情,似乎和她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尴尬的厉害。
这前妻和新妻共处一室,没有打起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更别提她居然会贴心的替自己换洗的衣物。
“这些衣服都是我按照你的尺寸,命下人刚刚准备的,那个……”
夏千暖看沈曼文此时欲言又止的模样,随意的将头发打了一个结盘在头顶,“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曼文连忙解释,“我刚刚都听说了,您就是夏小姐吧,我希望您能……您能原谅他,彦琛真的很爱你。”
夏千暖不禁将目光转向她此时微垂的眼帘,“沈小姐,你……是不是有病?”
“啊?”
如果没病,干嘛将自己的男人一个劲的向别的女人身边推,这次霍彦琛看女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如此大度的女人,他做梦也该笑醒了吧。
“没什么。”
夏千暖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头发草草整理了一番,见她要走,沈曼文急忙站了起来,“你去哪?”
“透透气。”
刚打开房门,夏千暖便看到守在已经门外的两个保镖,扯了扯唇角,“霍彦琛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把她当成霍诺菲了,一个不顺心就要禁她的足。
“霍总让我们保护您。”
“是保护还是监视?”
保镖听她的话之后有些不自然,选择沉默。
“他人呢?”
“霍总现在在书房。”
夏千暖握紧拳头,即使在家里,她每走一步,那些保镖就跟上一步,一脚踹开霍彦琛书房的大门。
霍彦琛微抬起眼帘看着此时怒发冲冠的女人,“怎么了?”
他以为如果他不找她,她会一辈子躲着他。
与此同时,沈曼文也终于知道自己和夏千暖的差距和不同,她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踹开他办公室的门,是不会也不敢。
“你什么意思?”夏千暖双手握拳看着此时正在办公的男人,顿时觉得怒上心头。
目光落到她身后跟着的二个黑衣保镖,霍彦琛挥了挥手,只见那二人便识趣的退下。
漫不经心的将电脑关上,霍彦琛缓缓走至她的跟前,因为身高的优势,夏千暖被迫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在他面前,她此时毫无气势可言,微微皱了皱眉,夏千暖退开几步,不想和他过分亲近。
“我的老婆,我自然要守好了,除了离开我,我可以满足你一切的要求和愿望。”
霍彦琛看她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又走上前。
“老婆,霍彦琛,我现在不是夏千暖,我是韩芷夏,而你的妻子在…”夏千暖回过头看了眼原本站在门外的沈曼文,她人呢?
“我的妻子只有你,我和她没什么。”
对沈曼文他从始至终就没有那种心思。
“霍彦琛,别恶心我,谁是你的妻子。”伸出自己的左手,夏千暖带着几分嘲弄,“霍彦琛,我已经不爱你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我和顾城的婚礼,我们甚至连礼服都挑好了,这时候你才说爱我,是不是太迟了点。”
正准备伸回去的手突然突然被人用力捉住,夏千暖看着正在用力拔着自己手上戒指的男人,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这枚戒指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关你什么事。”
夏千暖紧紧将手握拳,不让他得逞,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面,不过片刻的功夫,夏千暖疼的闷哼一声,霍彦琛已经一个用力将原本牢牢套在她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扔到窗外。
动作一气呵成。
夏千暖一惊,立马向下看了看,窗户的正下方是露天的泳池,几乎想都不想夏千暖就冲到楼下随后跳了下去。
霍彦琛一惊,也跟着她跳进了泳池。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破戒指,值得吗?
意外的看着她在水中矫健的身影,他差点忘记了,她这三年来似乎学会将游泳,谁教的?顾城?
想到这里,霍彦琛的脸色没由来的沉了下来,他怎么教她的?
一想到二人在水中可能的亲密,霍彦琛立马将水底正在找戒指的女人拽了上来,“不许捡。”
“你管的着吗?”
她以为他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
夏千暖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深吸口气又潜入水底,看着她如此执着的找着别的男人送给她的戒指,霍彦琛此时嫉妒的想要发狂。
“我让你别找了。”
用力将她按在了泳池的台阶,霍彦琛的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怒吼,夏千暖的后背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撞击疼的皱了皱眉,“霍彦琛……唔……”
带着几分怒气的撕咬,夏千暖甚至察觉到彼此口腔中的血腥,正准备推开他的时候,想到霍彦琛却主动放开了她。
目光落到她此时冻的发青的小脸,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将她带上岸去。”
霍彦琛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将她架了上去,寒风一吹,冻得她一个哆嗦。
夏千暖失神的看着此时仍旧潜在水底的男人,咬了咬唇,他这是干嘛?他居然帮她找戒指?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赎罪吗?
夏千暖咬了咬唇,握紧自己的拳头,掌心中的戒指硌得她有点疼,然后转身离去。
是的,早在她上岸的前一分钟,她已经找到了被他扔掉的戒指。
回去又冲洗了一次热水澡,夏千暖透过二楼的落地窗,整整三个小时了,他还泡在冷水里。
尽量不让已经多想,夏千暖心里一遍一遍不断重复着告诫自己,这是他活该,自作自受,和她没有关系。
这样想着,夏千暖的动作还是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将原本从露天泳池里捡回来的戒指又从窗户边扔了下去,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一如她原本平静无波的心。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