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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住手!”我低声说道,“你若是不想害死我们,那就不要过去。”
此时我离袁家两位少爷还有些距离,所以我也不担心被他们听到。
程咬金说道:“刚才我看得清楚,这颜良再这么打下去,必然要威胁大哥的性命!这袁谭是纯心的……”
“他刚才有两次机会杀我。”我说道。
“哦?”甄晓也看向了我。
我冷声说道:“第一次,我和袁熙比武的时候,如果我打不过袁熙,又或者是和袁熙打了个平手,我必死!”
“为何?”郑晓看着我。
“因为他们在寻找差点杀了袁熙的那位枪客,而当时的我因为黑夜的关系,所以和袁熙打的不分彼此,但刚才我是全力以赴的。”我分析道。
“那第二次呢?”甄晓问道。
“就是刚才颜良试探我,这袁谭之所以对我那么客气,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夺嫡之战,他们袁家三兄弟,到时候必然会瓜分袁绍的势力,虽然袁绍目前没问题,但有三个儿子的话,到时候袁家硕大的产业都会被瓜分……所以他们都在培养自己的势力,现如今这袁熙尚未有这个意识,但是袁谭已经在开始准备了。”我说道。
“这夺嫡之争,是最麻烦的。”郑晓说道,“亲兄弟手足相残,叫人唏嘘。”
“都是如此,不管是皇帝也好,大世家的主人也好,都会这样……而现在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价值,又不去触怒他们,如此才能发展下去。”我如此说道。
甄晓看着我:“一切都听大哥的。”
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这时候远处出现了一阵异动,引得周围骑军纷纷站住,袁谭身手说道:“将弓拿来!”
一个骑兵将一把强弓递给袁谭,袁谭将那弓拉成了满月,由此可见,这袁谭的武艺也不弱。
我看到那出草丛里面似乎是有一些布头,那是一个人,我连忙道:“大公子,等下,万一里面是个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万一是刺客呢?”袁谭冷声说道,立刻将那箭矢射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滚了出来,捂着腿大叫:“奥哟哟,奥哟哟!莫伤我命,莫伤我命呐!”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不然我颜某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说着,颜良就卸下了背后的大刀。
对方惊呼道:“是大公子,别动手,是我呀!”
“你是谁?”袁谭说道。
“在下……在下是郭图大人手下的门客……郭嘉,郭奉孝,曾经在宴席上给大公子斟过酒的!”那人抱着伤腿说道。
袁谭轻蔑的说道:“原来是当初将酒洒在我衣袍上的小厮……你不在郭图先生身边,来这里做什么?”
郭嘉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小人回家看望老母,老母卧病不起……”
“既然如此,那你快走吧。”袁谭说道。
我忽然回想起来,这个时间点的郭嘉正是仕途不顺,然后从袁绍的手下溜走,六年后才被曹孟德发现。
眼下既然出现了一个郭嘉,我岂能放过,我立刻说道:“大公子,这厮既然敢挡了大公子的路,让我带他去县衙,好好惩治一番!”
袁熙幸灾乐祸:“得,这个瘸子你带走吧,你不带走,这地方晚上山贼出没,怕是这个瘸子也难逃一死,哈哈哈……”
“这位大人,您肯定误会我了,手下留情啊!”郭嘉看着逐渐逼近的我说道。
我扶起了他,在他耳边说道:“奉孝先生,随我回去,我帮你治伤。”
郭奉孝瘦弱的身躯猛的一震,惊骇的看着我。
我看着时间不早,便朝着袁谭说道:“大公子,既然这次打猎无法进行,那名词我在来大公子军营中,与大公子一道去剿灭山贼!”
“也好,我也乏了,准备去上蔡县寻些乐子。”袁谭瞥了我一眼,立刻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随我进城!”
“诺!”
我将郭奉孝扶上了我的坐骑,而这时候程咬金说道:“大哥,这瘦弱书生,要之何用?”
“咬金休得无礼,我自有打算!”我笑道。
郭嘉说道:“大人,你我认识?”
我哈哈大笑:“我认识你,但是你却不一定认识我!走吧,先去将先生脚上的箭给拔出来!”
“多谢大人!”
我们三人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城内军营,正好军营内有个老军医,我送郭嘉过去,郭嘉说道:“大人如此仗义,奉孝诚惶诚恐,不知道大人寻找奉孝所为何事。”
“在下林慕白。”我说道。
郭嘉一愣,立刻拱手说道:“原来大人便是名震中山郡的林慕白将军!”
“将军算不上,我现在只是个县太尉而已,手中掌兵不过两百。”我自嘲一笑。
郭嘉眯着眼睛说道:“小人不才,会看相一二,大人的面向是虎狼之相,乃是野心勃勃之辈,想必留着小人,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吧?”
“不愧是奉孝。”我点头说道,“现如今董贼占据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不仁不义之行,天下人得而诛之,可惜林某人有心无力,如今手头士兵贫乏,将领几乎没有,特地想询问奉孝先生几个问题。”
“雄图兄请说!”
“奉孝兄可有争霸天下之心否?”我索性大胆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郭奉孝立刻左右看顾,连忙说道:“雄图兄万万不可,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奉孝兄刚才左顾右看,就说明在下这话也戳中了奉孝兄的要害,是与不是?”我说道。
当初郭奉孝也是一心劝袁绍放下所谓四世三公的架子,然后争霸天下。
可惜袁绍根本看不起郭奉孝的出身,另外也没有这等野心,还责罚了郭嘉一番,郭嘉这才心灰意冷,归隐山野六年!
郭嘉此时身躯颤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袁绍,雄图兄如今是县太尉却敢想敢说,但是那袁公却是畏手畏脚,真是可笑!雄图兄难道不觉得可笑么?”
“不可笑,甚至还感觉庆幸。”我说道。
郭嘉看向我:“为何?”
“正因为袁公没有如此雄心,我等方可有机会!”
“如何汉室垂危,百官都成了摆设,可怜当今天子竟然被当成了人质,少帝刘辫被贬成弘农王,大汉气数已尽也!”郭嘉说道。
他的话让我非常震惊,本以为郭嘉会婉言说出心里所想,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不过这样也对,只有直来直去,才是郭嘉本色!
郭嘉激动的双目含泪:“志不在高,有翅便能腾飞!奉孝这么也没想到,在这偏僻的上蔡县,竟然能够碰到雄图兄这样的知己!雄图兄可知道我这一路看到饥民遍野,百姓食不果腹,处境十分艰难,这时候就更需要有一个雄主,将整个天下颠覆,换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现如今我县中缺少一个县丞,你可以愿意担任?不过我在此说明好了,我现在手头根本没多少资源,若是你跟随我,那我们可是要白手起家!”我说道。
郭嘉雄心万丈,苍然笑道:“我郭奉孝离开郭图先生,孜然一身什么也没带回来,就身手三两盘缠,还有一颗项上头颅,雄图兄可介意?”
“好!既然如此,就委屈奉孝先生能够屈尊此地了,如今我已经有了个想法,不就的将来,诸侯必然奋起讨伐董贼,到时候也是我们施展宏图的时候!”我说道。
郭嘉大惊:“主公怎知道诸侯会群起而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