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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破乱的清明梦中,场景发生了骤然变化,一道光蒙住了眼,南柯破乱看到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柯木,槐安乙有了切实的形体。祂应该是为自己的意识体在离别屿创造了以归屿族生命体的模板的机体,南柯破乱想,但最初屿灵未经进化便直截产生,他注意到。
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有意义。
……很久后,再看去,槐安乙和人们形成了原始部族,祂跟在断氏宗祖断棠桀身后,身着简陋的树叶编成的衣袍进行着跋涉。饿便采撷植物华实,渴即酣饮溪海之。断棠桀说着原始的沉重语言,赋予追随者姓氏。槐安乙得姓南柯,之后,他给自己取名为南柯梦始。南柯破乱又注意到,槐安乙私下会称断棠桀“10016”,——和槐安乙的编号仅差一位,他不禁揣测两者的联系。
断棠桀在一次偶然中,发觉到将精神作用于现实的能力,从此文明进入了新阶段。他们的队伍不断壮大,很快的,断部族与圣灵部族遭遇,屿灵文明开始了第一次战争……
槐安乙操持原始的铁甲铁剑,在战场上冲杀。他突然愣住了,说出一个人名——“断钟离”。
南柯破乱忆起沉睡前的绝望。
槐安乙接着说,“末子,我现在将第三秩序的最终传于你。——你一定保护好皇子!”
整个梦的进程异常得快,跨度也极大。
……
时近黎明,“醒了?”悠长的声音透着倦意。
“是的。”南柯破乱看着伏在床边睡着的断钟离。
“最近几天让钟离注意休息,”上善泠灵打个哈欠,“抱歉哦,我下手太重了……”
“谢谢……”
上善泠灵倦意褪去几分,“哼嗯?那个事物怎么说的?”
南柯破乱思索如何言语。“祂使我意志不受沾染。”
“有趣。不怕我的深海震慑了么?”上善泠灵睁开眼睛。
看到她深邃的琉璃眼眸,南柯破乱本能的恐惧。
南柯破乱惊惶失语道:“你,别,我怕。”
“这就对了嘛。哼哼哼哼……”她又闭上了眼睛,笑道。
……南柯破乱加入学园的f年内,学园秩序达到史无前例的水平,至少再无任何试探唯律的事情发生。圣灵星晖倒是多了不少清净日子。
现今,33dc750b2年3周2日。
今天圣启苏黎异常地出来散步。
一声呼喊。圣启苏黎不紧不慢地回头,见是断钟离和南柯破乱,没有多说什么。
“少个人……”圣启苏黎的语言意外的呆滞。
“啊,鎏刃墨涅他不同意,但这个仇我们还是要报的。”断钟离说道,没有义愤填膺之感。
“比刀吧。”圣启苏黎原以为鎏刃墨涅会在,便不打算使用精神力,近些天也苦练刀术,准备仅凭肌肉记忆取胜,弄得精神和身体状态都有所下降。
圣启苏黎划开空间,从泄露的虚无中取出那柄割刀。
断钟离拔出“舍弃”,寒芒修刃再出仍有王者之光耀。
“仇恨是你的权力。”圣启苏黎随口讲道,侧身舞镰挡住攻击。
透过它还能看到昔日家父面对他的绝望。
真是绝望么?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割刀表面的强相互作用力薄膜在断钟离的攻击下像白纸般碎裂剥落。
圣启苏黎后移至虚无中,从距断钟离10步远的地方跳出。
断钟离手持刀柄,将舍弃收入鞘中,骄傲地向他解释:“我所谓的断氏为皇绝非言表之谈。但凡有何人公知之帝物,到我们断氏人的手上,便可激发其神想传说之力。此才断氏之基能力,名为,‘皇之天权’。而‘舍弃’,传说可斩世之无尽物,无一例外。”
“够了?”看上去圣启苏黎不愿与他聊天,遁入虚无中。
断钟离也不同他多说任何,在自身周围用原子构筑起一圈透明的密封球体,他将后方的原子通过聚变转化为动能,并不断补充。
圣启苏黎踏出虚无起斩,附带有空间割裂的割刀攻击范围扩大了近一倍。断钟离惊险避过,经约3/4刻的加速后将移速叠加至近光速,在以常规光速移动中,圣启苏黎的动作相对极端缓慢。圣启苏黎不断从各个方位进行的攻击,断钟离平均保持着2/3光速,因需要不停调整移速,以此影响圣启苏黎的预判。
南柯破乱看着两人来回穿梭,银白和玄黑在空间乱舞,交织着两种和而不同的信仰。
两人都知道,对方击败自己只需一式。在运动中相对减慢的时间流逝使断钟离拥有极高容错,圣启苏黎的抬手与落刀只能在虚空中进行,他唯在空间之刃产生时浮于现世,不如此将会输得涂地。他必须根据断钟离的当前移速决定自己极短极短的脱离虚空时间,之后立刻回归虚无躲避断钟离的反攻。
……如此进行只会是圣启苏黎被击败。
“够了!”圣启苏黎发出喊声。他于顷刻间穿行在断钟离预定路径的四周,留下百多道空间之刃,将断钟离重重围住,惯性作用下,断钟离撞上刃迹,被竖割裂分,‘舍弃’落在地上。圣启苏黎似乎有意避免‘舍弃’被割裂。
「终·千裂·巢」
“输给我了……”圣启苏黎没有多余的表情,久立在击败断钟离的空地。“无趣的执念。”
“你需要真相么?”他无感情说道,“关于血日夜的真相。”
“你屠戮了一切,哪怕善良的,无辜的,弱小的。”断钟离语气带有指责的意味。
圣启苏黎显出不屑置辩的神色,“随你怎么想,我开始了。”
……那夜铜红晦月当空,圣启苏黎提着割刀闯入皇宫,似若前来纳命的侍逝徒,皇城灯火通明,人人皆不提心吊胆,生怕有意或无意的害理伤天惊惹神明,而使命途中断。
断新初安顿好断钟离,自己待守于大殿,南柯煜陵陪侍一边。他按剑面对皇座,是久久的伫立。南柯煜陵是无边的沉默。
圣启苏黎眼中闪耀着猩红的锋利光芒,脸上是呆滞的邪恶笑容,手持名为“轮回”的割刀,刀上还残留着液迹。
“尊至,神灵上。”断新初释然道。
圣启苏黎停下索命的前行,在听着他说话,嘴角仍保持夸张的笑容。
剑刃划过剑鞘,断新初将佩剑“生杀命定”拔出,“尊欲负冠,便来。”“生杀命定”与其刀鞘被断新初颤抖的手掷于地,落到金丝的毯没有一点声响……他跪在地上,直视皇座,“列祖列宗在上,恕儿臣不孝未守家业,君耀光拱手让,实罪至极,儿臣甘承此死役。”
断新初站起,朝向圣启苏黎,说道“君将知”。
圣启苏黎缓缓走去,无情地举起“轮回”斜斩。空间割裂斩断断新初年轻但光耀的生命。
他低下头,收敛笑容,短暂悼念这位世上的最圣贤者。又看去无表情旁观的南柯煜陵,南柯煜陵仰起颈项……圣启苏黎走近挥刀斩落首。
跟着祂的圣启诺回又是怎样感想。
他是明君。他是忠臣。
他是窃国盗贼。
这时的下弦晦月铜红高悬天穹正中,皎洁银白的盈满明月刚刚升起在东北方。
……
“真相,满意?”圣启苏黎关闭了仅圣教者拥有查阅权限的溯史档案。
“你想说什么……?”断钟离为此震惊,无法再去理解其中的含义。
“你的家父未曾绝望,且相反。”
断钟离问道,“只是为了说明这个么?”
“我们之间,仇恨何来?”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家父曾言,世有三罪不赦,你所做的又不止放映的这些。”
“你又看到了?”圣启苏黎反问,“可以走了么?”
断钟离无话可说,悻悻地与南柯破乱去之。
圣启苏黎将目光留在远处,一个男生在与他对视,那是他送客的缘由。“为什么不帮他?”他质问。
“你太强了……”
“强到没任何可能么?”再次质问。
“不,我现在对你很有兴趣。”他去往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圣启苏黎哼了一声,“我对他们的关系也很感兴趣呢。南柯破乱天天摆着高冷的架势,其实是自卑吧。只要迈出任一步,他就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对我这被选择的敌人,你会如此的。”
……
南柯破乱的宿舍。进入宿舍的验证请求弹出在南柯雾归面前,“哥哥,鎏刃墨涅来找我们了。”
“让他进来吧。”厨房里传出南柯破乱的声音。
……“断钟离~!我来找你啦~!”鎏刃墨涅进屋喊道。
一声陌生的瓷器破碎声音。
“断钟离不在吗?”他又高声说道。
“别在我宿舍大喊大叫。”南柯破乱从厨房走了出来,气得咬牙切齿,“断钟离常来,但不住这。”
鎏刃墨涅委屈巴巴,“好吧,那,要……要我赔你么?”
“不需要。说吧,有什么事?”
“我来加入你们了。”
“好的,欢迎。”
鎏刃墨涅对他的爽快不解,“你就不问问理由么?”
“不需要理由。”南柯破乱只是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