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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货队走了一夜,远离了上京,可现下我身无分文,也不知该去哪里找爷爷。我摘下了身上所有的钗环首饰,决定先去当点银两。
“嗯......”掌柜耷拉着眼皮,翻看着手中的首饰,“都旧了......就给五百两吧”。
“五百两?”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点东西能值五百两。
“怎么着?嫌少?”掌柜斜着眼看我,手里把玩着那块爷爷随手给我的鲲佩。
嫌少?怎么会呢?这么多,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想不到这些首饰竟然那么值钱。我虽心中暗喜,可依然故作镇定,“把那块玉佩还我!其他当了吧。”既然那么值钱,我何必当他人之物,想起轩辕禹诺那张脸,指不定将来记起来要跟我追究,没到过不下去的时候,我还是省省吧。
“不当玉佩?那就五两银子。”
“什么?才五两?你看看清楚,这镯子可是翡翠的,这钗上的可是正宗的东珠!”我的表情瞬间凝固,这也差太多了吧。
“看清楚了!爱当不当!”掌柜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
“当!”我夺过玉佩,白了一眼说。
“要是这玉佩一起当了,我就当发善心再加一百两好了。”掌柜眼里流露出丝丝不舍。
看来这玉佩真是好东西啊,那我更不能当啦。本姑娘只是暂时需要些小钱周转,区区几百两银子而已,哪里挣不得。
“玉佩不当!”
“拿去吧。”掌柜哼了一声,将五两银子裹了当票拍在了案上。
拿了银子,我置办了一身男装,挽起头发带起帽子扮作小厮模样,想着如此行走方便些。剩余的银两不多,我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吃顿饱饭吧,顺便想想下一步该如何。
没有钱的时候,连吃碗挂面都是香的,以后无论如何,即便在家我也定要收几张银票在身上,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恨恨地想。
突然,窗外飞进一只黄雀落在我的桌上。
“金主儿?”意外!它怎么会在这儿?金主儿是爷爷接收任务的主要方式,有时他若吩咐我去处理,也会派它来通知我。难道说?爷爷就在这附近?
我拆下黄雀的脚环,里面果然有一张空白的字条,我熟练地将字条在手上揉搓了一阵,上书的蝇头小楷便显现了出来:“杀慕容风,十万两黄金,定金在西城义庄枯井。”
这不是爷爷的笔迹,当然金主儿送信,每次的笔迹都不同,爷爷是个极效率的人,一样的意思绝不肯再誊抄一遍,只是,我仔细回想爷爷走之前留下的字条,叫我快跑。若真的要我去杀慕容风,那么何必又要我跑,为何我在慕容府的时候不送信来,如今又叫金主儿来这一趟。
难道是那个白衣公子?是他冒充的爷爷?我心里满是疑问。
不过话说回来,慕容风真是好值钱啊,十万两黄金,真拿来大约都能砌间黄金屋了吧。可是我这好不容易才从广平王府逃出来,断不可能为了黄金再回去!再说是不是爷爷的意思都不知道,就算是爷爷的意思,我也要有这能耐啊。
烧了字条,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金主儿能找着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爷爷就在这里只是不方便与我相见;二是我杀手的身份曝露了,那个知道我身份的人跟踪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于是我决心先去西城义庄探个究竟。
夜幕下的义庄尤为阴森可怕,破烂不堪的经幡随风飘荡犹如幽灵一般,我一边默念阿弥陀佛一边摸索找寻。终于,在后院槐树下,长草掩盖中果然有一口枯井,我纵身一跃,井底异常狭窄,要不是我身量小,真怕卡在里面。我捡起地上的包袱,掸了掸灰尘,脚蹬上井壁的砖块回到了地面。
包袱里有十张银票,一共是一千两黄金。还有一把短刀。
果然是大金主,活儿还没干呢,定金就给那么多。我满意地将银票折起来收好,再看这把短刀,精美绝伦,刀身如镜,刀刃锋利,刀柄上嵌着黄金纹饰,刀鞘还包裹了一层虎皮,而虎皮上亦有黄金的铆钉。形制上何等眼熟,好像......与冬则布身上的那把类同。东奥族!莫非又和冬奥族有关!
爷爷、阿福姑姑、忍影术、短刀、慕容风......这种种的线索都将我引向东奥,看来,我要去边关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