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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晔宸他们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坤明还在抢救室进行抢救。小米心紧紧揪着,脸色难看,强压住想哭的冲动。
“少爷……”
“秦叔,不用说了。”霍晔宸制止秦德远,牵着海小米等在抢救室外面。秦德远沉默下来,微微颔首。几个人焦急的等在外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像遥遥无期。
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煎熬。
一个小时过去,医生总算走了出来,“霍先生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但是情况不好,我建议霍先生尽快进行手术。”
“我们明白。”霍晔宸沉沉道,眸光深沉。
“霍晔宸。”小米攥着霍晔宸的手,他眼中的慌乱又多了。霍教授转过身安慰她,却不知道小猫咪更想安慰他。
两人医院守了一夜,看着沉睡的霍坤明,霍晔宸心揪的生疼,这么多年始终是霍坤明在守护他,哪怕到现在也是这样。
海小米一夜都没睡,她担心霍坤明也担心霍晔宸。霍晔宸总是好像无所不能,但小猫咪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多柔软,该她保护他了。
快天亮的时候,霍坤明从沉睡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守在他床边的霍晔宸跟海小米,霍坤明扯了扯嘴角,禁不住笑了笑。
“伯父!”小猫咪发现霍坤明醒了,她压低声音道。
“小米……”霍坤明温和道,嗓音沙哑,海小米赶紧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喝了水,霍坤明神呼了一口气。
霍晔宸靠在那睡着,小米轻声道,“他一夜都没睡,昨晚处理好多事情很累了。”说着小米望向她的霍教授,他的眉眼,她记得清楚。
“那咱们就让他再睡会。”霍坤明笑笑,看到霍晔宸跟海小米之间情深意重,他忽然就放了心。以后就算没他在,霍晔宸跟海小米也可以相互支持,尽管如此,他还是要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霍教授没睡多久就醒来了,他睡得不熟,隐隐听到了说话声,醒来就见霍坤明跟小猫咪都盯着他看,盯得霍教授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爸,您醒了。”霍教授低声道,拽过他家小猫咪直接就按进怀里,小猫咪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霍坤明看着他们,心里就很开心。
很多年了,除了看到霍晔宸的成长他会开心之外,很少有能让他感到开心的事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对他来说成了煎熬,或许从答应跟庞丽华在一起开始,或许是从叶江离离开开始,或许更早,从他母亲司徒兰铃去世之后。
不过,现在不要紧了,很快所有都会结束。
“伯父,我去给您弄点吃的。”小米笑着道,霍坤明点点头,小米临走跟霍教授眨了眨眼睛,让他趁机劝说霍坤明做手术。
霍教授揉了揉她的小脸,微微点头,小米笑着走出去,病房就剩下霍坤明跟霍晔宸,父子俩的时间显得有些尴尬。霍坤明望着霍晔宸,“小米是个好孩子。”
“是。”霍晔宸低声道,眸光一沉,“爸,您昨天去见霍林了。”霍晔宸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是的。”霍坤明回答,没有隐瞒也没迟疑。霍晔宸沉默,霍坤明想了想,“宸,他是你哥。”霍坤明似乎想要强调什么但迟疑了一会便没再说下去。
霍晔宸抬眼看着霍坤明,神色严肃,“爸,你要怎么样才肯手术?”霍晔宸直奔主题,霍林的事情他不想要谈。
“宸,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爸!”
“行了,我是不会同意的。”霍坤明看着霍晔宸,语气平和却坚决。他既然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这点霍晔宸也是。早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霍晔宸也没继续,恐怕他暂时没办法完成小猫咪给他的任务。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尴尬,霍晔宸无法说服霍坤明,霍坤明也同样无法说服霍晔宸,只能这么僵持着。
“咚咚咚!”
小米敲门进来,探进来半个身子,“伯父,有位姓炎的先生想要见您。”小米轻声说着,晶亮的眼眸闪着光亮。
炎?霍晔宸心思微沉,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蓦地看向霍坤明,霍坤明便道,“请他进来。”
“嗯,好。”小米答应。霍晔宸缓缓地站起来,没等一会就见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小老头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霍晔宸,气场平淡之中有种压迫感,霍晔宸弯下身子对着老头鞠了一躬。
“宸,你先出去。”霍坤明低声道,表情严肃。
“是。”霍教授也乖乖答应。
一出病房,小猫咪拽住霍教授,“那个人是谁?伯父的朋友吗?”
霍教授顺势搂过小猫咪,黑眸微微眯着,“我也不知道。”霍教授嘴上这样说,他以前见过这个人几次,霍坤明对这个老头非常尊敬,但老头似乎不喜欢霍家人,也从来没跟霍晔宸说过话,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过。
霍教授捏捏小猫咪的小脸,她好奇的样子让他很喜欢。搂着她,霍晔宸便满足。小米眼巴巴的瞧着霍晔宸,眉眼之间全是期待,让人不忍去告诉她真相,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疼她,小米低声道,“手术的事情,伯父他怎么说?”
“没答应。”霍教授说着看向海小米的眼睛,“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别担心了,乖。”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海小米敛起心思点点头。
老头坐在霍坤明对面,双手抱在胸前,满脸的严肃不容任何冒犯。良久过后,两人还是没说话,双方似乎无声之中展开了拉锯战,谁也不想先开口。
霍坤明笑笑,颇为无奈,“炎叔,您别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你那么厉害,你来教教我这个老头。”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叫我炎叔,那你就赶紧给我手术。”老头气呼呼道,对着霍坤明吹胡子瞪眼。
“我就猜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些国外专家也都是您私下里找来的吧,我知道有几个人还是您的学生。”霍坤明娓娓道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心底都清楚。
“废话,你以为我想来?你们霍家人我谁都不想家,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们司徒家的人我才懒得管你。”老头说完怒哼一声,飞快的白了一眼霍坤明,“抓紧手术,否则过几天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会叫人直接把你绑到我的诊所里来,我来给你手术。”老头语气果断坚决,愤怒的背后是关心。
“炎叔,我不能……”
“你别废话,我来就是把这些话告诉你。”老头摆摆手不耐烦打断霍坤明的话,霍坤明那点小心思老头都看的清楚,他可是看着霍坤明长大的,这么多年保护霍坤明的也是他。
霍坤明无奈,这个老头什么脾气他清楚,说什么他也听不进。
“门外那个小丫头,就是你选出来的人?我看到了那个项链。”话锋一转,老头突然岔开话题,老练的眼神盯着霍坤明,不容任何的隐瞒或者闪躲。
“炎叔……”
“你就说是不是。”老头烦躁道。
“是。”霍坤明沉沉颔首,语气恭敬,“如果您今天不来,我也会找时间拜访您,我希望您能照顾小米跟宸。”
“小米,她叫小米?”念着这个名字,老头皱了皱眉。霍坤明望着老头等着他的回答,一颗心高高的悬着似乎在担心。思忖一会,老头眼光忽然一冷,“不错,你比你妈眼光好。”说起司徒兰铃,原本还算温和的气氛忽然冰冷起来。老头板着脸,神色有些落寞又有些无奈。
多少年,司徒兰铃仍然是个禁忌话题。
“行了,我司徒炎活着一天,我就会守着小米跟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我也明白。”老头郑重道。
霍坤明深吸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有了司徒炎的回答,他就可以放心了。
“不行。”司徒炎忽然想到什么,露出狡猾的模样,“你去手术,我就答应照顾你担心的那两个孩子,否则我就只会照顾小米一个人,宸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毕竟他跟我们司徒家毫无关系。”
嗯?
说完,司徒炎眯起眼睛笑。
“炎叔,您……”
“别跟我扯淡。”司徒炎冷声道,“我姐也就是你妈的遗嘱只说让我照顾你,现在你选择了小米,我当然也会保护她,况且我还挺喜欢那孩子的,人漂亮又聪明,怎么就跟了霍家人呢!”说起霍家人司徒炎一脸嫌弃,自从司徒兰铃死后,司徒家跟霍家算是决裂了,关系至今也没恢复。
即使是霍晔宸,司徒炎也是打心眼里就讨厌。
“炎叔!”霍坤明摇头,他拿司徒炎一点办法也没有。
“行了,我回去了,你好好考虑,不同意手术,你就等着吧,我才不会搭理霍晔宸。”说完,司徒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出病房,连多说一句的机会都没给霍坤明。
刚走出去就见霍晔宸跟海小米守在门外,司徒炎瞧都不瞧一眼霍晔宸,只是看向海小米,冷淡的面色总算有些笑意,“你是小米吧,嫁人这件事你得好好考虑,霍家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