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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宜牵着小溪进屋,一眼,视线便和唐肃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沉沉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扒光,剥开,又或者戳出两个洞来一样。
“老爸。”小溪清脆地叫道。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沉沉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两道目光,仍旧盯着林子宜。
林子宜毫不躲避地与唐肃对视着,眉眼弯弯地一笑,“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男人的嗓音,跟他的脸色一样,特别的沉。
林子宜知道他生气了,却也不恼火,只抿了抿唇,将挎包递给一旁的佣人,然后又去脱身上的大衣。
“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过,她才抬起手,唐肃就发现了她手腕上被染红的纱布。
林子宜没理他,而是接着把大衣脱了下来,交给一旁的佣人,而这个时候,唐肃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右手。
“你又干嘛去了?”男人拧着眉头,语气里的责备,很明显。
他不是责备她又是做了些什么,而是表现她,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林子宜看着他,想起不久前在老宅的时候,唐肃搂着时宜的画面,还有他对她吼出的那声“滚!”,以及刚才在医院里,时宜的那句“总统先生已经不要你了”的话,莫名就觉得异常难受,根本就不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说半个字,只满眼倔犟地瞪着他。
“老爸,妈妈被一老一少两个巫婆合伙给欺负了!”见林子宜不回答,小溪一脸气愤地道。
唐肃看着林子宜那张满是倔犟的小脸,心里莫名地就异常烦躁,直到听到儿子的话,才将视线从林子宜的脸上移开,看着小溪道,“说清楚,是谁?”
“老巫婆就是叔叔的妈妈,另外一个就是那个法语教的很垃圾的时宜呀。”
“林子宜,你是猪脑子吗?她们两个欺负你,你就任由着她们欺负?”
林子宜一听就火了,好想对着唐肃吼回去道,“你才是猪脑子。”
如果时宜不是仗着唐肃上一次替她撑腰,又怎么敢在她的面前那么肆无忌怛地羞辱她。
不过,话到了嘴边,林子宜却还是忍住了,只是,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唐肃的大掌里抽出来。
唐肃看着林子宜忽然发红的眼眶,还有眼里越浓的倔犟,心里又烦躁又懊恼。
“没有,妈妈才不是软柿子,随便她们捏。”回想起林子宜当时的威武,小溪一脸得意地道,“妈妈把时宜那个巫婆教训的可惨啦。”
小溪的话,让男人难受的心情,顷刻间好转了不少。
他紧握着林子宜的小手臂,没有她挣脱,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乱动,然后另一只手直接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半抱半搂着她往沙边前走,又吩咐佣人去把医院箱拿来。
林子宜在唐肃的怀里扭动着挣扎了两少,见自己根本是在做无用功,索性放弃,一切由着唐肃来。
来到沙发前搂着林子宜坐下,唐肃一边去解她手腕上被染红了大半的纱布,一边瞟了小溪一眼,问道,“说来听听,你妈妈是怎么样教训巫婆的?”
小溪立刻跑到唐肃身边坐下,然后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霹雳巴拉跟放鞭炮似讲述了一遍,在他讲的时候,佣人已经拿来了医院箱,而唐肃则是一边听,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林子宜处理裂开的伤口。
待小溪讲完之后,唐肃的唇角,不禁微微勾了起来,刚才脸上的阴沉,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轻点,疼!”
当唐肃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签轻轻擦拭她的伤口的时候,林子宜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拧着眉头抗议出声。
唐肃瞪她一眼,很是没好气地道,“现在知道疼啦?在医院里怎么不知道疼?明明知道伤口裂开了还不及时处理!你身体里的血很多吗?多的流不完吗?可以让你随便这样的糟糕?”
林子宜睁大眼睛回敬着他,发现自己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她能告诉他,她只是不想让他回来的时候看不到她和小溪,所以才忍着痛急着回来的吗?
算了!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说了也是白说。
林子宜最终只是深吁一口气,垂下头去,不打算再理会唐肃。
“妈妈只是怕你回家看不到我们会担心,所以才急着赶回来的。”看到那样不争不辩,忽然活像个受气包的林子宜,小溪太不忍心了,所以,一脸无奈地替她解释道。
唐肃看着眼前垂着脑袋,像是受伤的小猫小狗一样的林子宜,心里忽然就软的一塌糊涂,此刻,所有的气恼,全部化做了柔情。
是呀!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再不是那个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的林子宜了,而是回到了以前那个深爱着他的林子宜。
他伸出一只手,将林子宜紧紧地抱进怀里,完全不顾小溪和佣人在场,头低下,吻在林子宜的发顶,低喃道,“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记住,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林子宜眼里强忍着的泪,终于在这一刻,像山洪一样,爆发出来…….
“唐肃,你讨厌!以后不许再吼我!”
一旁的总管和佣人听着林子宜带着口腔的撒娇声,默默地把头垂的更低,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样温馨又幸福的画面,真的是羡慕死不知道多少人。
小溪看着泪流满面终于不再是个受气包的林子宜,深深地松了口气,默默地挪到沙发的一角,拿过IPAD,塞上耳朵,一个人安静地玩起游戏来。
唐肃的大掌,轻轻地扣着林子宜的后脑勺,让她的侧脸,紧紧地贴进他的颈窝里。
林子宜的眼泪,贴着他颈间的皮肤,流了下来,全部滑进了他的衬衫里,打湿了一大片……
“好,你不再做傻事,我一定不吼你。”这一刻,就连唐肃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温柔。
“做傻事也是因为你,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再吼我。”林子宜继续哭着道,连自己都完全没有察觉到,声音里撒娇的意味有多浓。
唐肃低头睨着怀里两行眼泪像溪流一样的小女人,所有的百炼刚,都化为做了绕指柔,哪里还会去多加思索,毫不迟疑地便点头,“好,不吼你,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吼你。”
林子宜忽然从唐肃怀里抬起头来,破涕一笑,“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所以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唐肃,“……”
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
吃过晚饭,难得唐肃能有时间坐下来,陪着林子宜母子俩一起看电视,虽然看的都是一些国际时讯或者记录片又或者动物世界等等类型的节目,可是这种久违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得,太美妙,美妙到,任何人都不敢开口,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美好。
不过,这样的美好也就持续了十几分钟,唐肃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唐肃淡淡瞟了一眼手机,没接。
倒是林子宜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接通,然后,放到了他的耳边。
唐肃看了林子宜一眼,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立刻就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起身,往落地窗前走去。
林子宜看着他欣长挺拔却比以前消瘦了的背影,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在过去的大半年的时间里,他的心里,应该过的很苦很苦吧!
唐肃来到落地窗前,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投向窗外的目光,越来越沉,几乎沉的见不到底,他一直听着,什么也没有说,直到几分钟之后,他才冷冷地下了一个命令道,“通知内阁,半个小时后在章台殿开会。”
话落,唐肃挂断电话,转身想要回到沙发前的时候,林子宜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异常宁静的目光看着他,手里,拿着他的大衣跟围巾。
唐肃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大步来到林子宜的面前,一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大衣跟围巾,一边道,“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你早点睡。”
林子宜点头,却没有将大衣和围巾给他,而双手捏住了大衣领子,要给他穿。
唐肃微怔一瞬,有些不适应林子宜突然变得这么‘贤惠’,随即一笑,很是配合地由林子宜给他穿上大衣,戴上围巾。
等穿好大衣,戴好围巾,唐肃低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林子宜,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道,“我走了!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林子宜一笑,回他一句,“赶紧走吧!”
唐肃没想到她就这样一句话,直接赏了她一记爆栗,用力地弹在她额头上,然后转身就大步走了。
林子宜捂着额头狠狠瞪他的背影,“我等你回来。”
大步离开的唐肃唇角微微一勾,这才心满意足了。
……
小溪睡着后,林子宜回到一楼大厅,才发现,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虽然外面是冰天雪地的一片,可是屋子里,却是四季如春一般的温暖,林子宜来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黑幕下,飞飞扬扬的大雪。
以前和唐肃发生的所有的一幕幕,在这样异常安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仿佛一切,就都发生在上一秒般,她还清楚地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唐肃送她和小溪去绾镇,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会和他们母子俩一起去玩雪堆雪人。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而现在,又是一年冬天了。
“夫人,总统先生吩咐厨房给您炖的补品好了,您趁热喝吧。”身后,忽然传来了总管的声音。
林子宜一笑,点头,将总管端给她的补血养气的汤,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了下去。
“你们先去休息吧,不管陪着我了。”喝完汤,林子宜叮嘱总管道。
总管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林子宜拿了几本自己的专业书籍,一个人窝进沙发里,看了起来……
唐肃处理完事情回到总统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进了屋,一眼,他便看到了台灯下在沙发里睡着的林子宜。
林子宜听到动静,醒来朝门口的方向望去,看到门口正用责备的眼神瞪着自己的男人,眯着眼睛便笑了。
唐肃换了鞋,脱了大衣解了围巾丢到一边,伸手将窝在沙发里的林子宜捞了起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低头睨着她,语气不善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等我回来?!”
林子宜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拂掉他头顶上残留的雪花,然后唇凑过去,想要去亲他。
可是,却被唐肃闪开,“凉!”
林子宜才不管,双手捧起他的脸,唇凑过去就直接印在了他的唇上,不过,只是轻轻一吻,便松开了。
以前的林子宜从来不主动亲他,没想到,失忆一次后,倒变得主动了。
唐肃的唇角,很是愉悦地勾了勾,“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林子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有一双不老实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滑进他的衬衫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一切想法。
当林子宜的小手滑进唐肃衣领的那一瞬,他浑身的神经,都在刹那间紧绷了起来,一双原本平静的深邃墨眸里,一道道灼热深沉的暗芒,控制不住地不断划过……
“林!子!宜!”
就连声音,都变得暗哑性感无比。
林子宜笑,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一双潋滟的媚眼,如丝般地望着他,一双小手,不断地在他的胸前扇风点火。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给办了?”男人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睨着怀里的小女人,性感的嗓音里,充满威胁的意味。
而此刻,他正抱着林子宜在楼梯中间的位置。
林子宜挑挑眉,一脸的无所谓!然后,还凑过去,湿湿软软的唇瓣,不停地去啄唐肃的。
因为涂了唇膏的原因,林子宜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此刻,格外的饱满而娇艳。
睨着怀里越来越胆大包天的小女人,唐肃的身体已经紧绷的不成样子,特别是某处已经……一咬牙,唐肃再也不用语言来威胁林子宜来,而是加快脚下的步子,大步朝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将林子宜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扔,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唐肃低头便吻了下去……狂热的吻,带着无尽的情意,更带着惩罚,惩罚林子宜的胆大包天。
不过,这次,林子宜不但没有逃,反而主动地迎合唐肃,一双小手仿佛带着带电,从他的胸膛,一点点向他的小腹……
就在最后一刻,唐肃却忽然忍住了,骤然间停下了,拉过被子盖在林子宜的身上,自己转身大步进了浴室。
林子宜看着他难受的背影,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早知道他竟然这般地怜惜呵护她,她就不会撩拨他了。
当唐肃洗完澡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子宜已经睡着了,他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暖黄的小壁灯,然后走到床前,低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林子宜的眉心,直起身子打算离开的时候,林子宜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睁着一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格外眷恋地望着他。
唐肃看着眼前脸庞白净如雪的小女人,她是真的太虚弱了,所以,明明她没有睡着,他都没有感觉出来。
他在床边坐下,反握住林子宜的手,然后放进被子里,“乖,你先睡,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非得现在处理吗?”
林子宜不是撒娇,不是无理取闹,不是非得让唐肃陪着她,她只是,不想他那么劳累,想让他休息。
男人沉吟一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脱下浴袍,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到了床上。
因为,刚才洗的是冷水澡,他担心自己的身体太凉,所以,没有太靠近林子宜。
只不过,他才一躺下,林子宜就像一只树懒一样窝进了他的怀里,大半个身子扒在了他的身上。
唐肃不禁笑了,将林子宜搂紧,“就这么离不开我了吗?”
林子宜的侧脸,埋进他的颈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很认真地道,“唐肃,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好不好?”
唐肃心弦颤动,并没有立刻回答林子宜,而是双臂收拢,更紧地将她抱进怀里。
曾经一度失去了,痛彻了心扉以为再也要不回的绝世珍宝,此刻,却忽然物归原主了,即使是他唐肃,也一时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足足五秒之后,他才点头,沉沉地说了一个“好”字,然后,低头,吻在林子宜的额头,久久不愿意离去……直到,两人,相拥沉沉地睡去。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当小溪知道林子宜和唐肃要去登记结婚的时候,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闪着一双异常黑亮的大眼睛问林子宜道,“妈妈,你确定要嫁给老爸了吗?确实不考虑其他男人了吗?”
小溪的话一出,结果,没有换来林子宜的回答,却换来了某个男人一记狠狠的刀眼。
“早餐堵不住你的嘴吗?赶紧吃!吃完了自己去学校。”
小溪撇嘴,“不!你们结婚,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又不是你结婚。”
“我去见证你们结婚啦!等以后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好告诉他们,你们结婚是什么样子的。”小溪嘴里含着早餐,一脸期盼地道。
小溪的那句“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就像是一根突然飞过来的刺,扎在了林子宜的心里,亦是扎在了唐肃的心上。
林子宜恢复记忆,两个人心有灵犀的谁也去不提那个失去的孩子,可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心里已经忘记了那个孩子。
眉心倏尔一蹙,林子宜赶紧低下头去,不要让唐肃看到自己忽然变得酸涩的眼眶。
“不是想一起去嘛,那就赶紧吃。”
“好勒!”
……
吃过早餐,林子宜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用通知我一声的吗?”一进屋,看到正要出门的林子宜和唐肃两个人,老爷子沉着脸开口便骂道。
林子宜脖子缩了缩,往唐肃的身边靠了靠,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爷爷”。
唐肃搂紧林子宜的肩膀,凉凉的目光投向老爷子,不咸不淡地道,“就算没通知您,您老不是也来了吗?”
老爷子狠狠剜了唐肃一眼,嘀咕一声“你个臭小子”,然后,目光开始稍微温和地投向林子宜,问道,“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林子宜对着老爷子笑的一脸明媚,“在非洲的时候就恢复记忆了。”
老爷子点点头,看着林子宜的那漂亮又乖顺的小脸蛋儿,比看着唐顺那张脸舒服多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子宜,又问道,“身体都好了吗?”
林子宜笑的更灿烂了,赶紧回答道,“好的差不多了。”
老爷子又点点头,“嗯,那就好。”
“太爷爷。”这时,穿着一套英伦风小西装的小溪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欢快地朝老爷子跑了过去。
老爷子朝小溪伸手,脸原还有点绷着的脸,立刻就堆上了笑容,“还是小溪乖,最贴我的心。”
说着,老爷子又看向唐肃和林子宜,顾自嘀咕道,“今天把事给办了后,赶紧再生一个给我玩玩。”
林子宜,“……”
某个男人斜睨了不远处的一老一小一眼,看着林子宜道,“我们走吧,办正事要紧。”
……
总统车队,缓缓驶出总统府,朝民政署开去,林子宜和唐肃坐在一辆车上,而小溪则和老爷子坐在一辆车上。
车上,林子宜靠在唐肃的怀里,想起之前他们每次要去领证的时候发生的种种,不禁轻笑了一声。
唐肃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一眼怀里的小女人,“笑什么?”
林子宜抬头看着他,澄亮的双眸,清澈如雪山之颠的泉水,笑容异常皎洁明丽地道,“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成功地领到结婚证?”
唐肃狠狠瞪她一眼,甩给她三个字,“乌鸦嘴。”
林子宜撇了撇嘴。
是呀!到了今天,除了他们自己,又有谁还有这个能力,阻止他们两个人结婚在一起。
“你的戒指呢?”林子宜的小手,滑进唐肃的大掌里,纤细的五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握,然后定定地看着他骨骼雅致的大手,笑眯眯地问道。
唐肃看了看林子宜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自然不会告诉她说,他的已经被他扔了,只继续拿起文件,边看边回答道,“放办公厅了,晚点去找找。”
林子宜眯着他,“真的?!”
唐肃又放下文件,然后,低头,吻住她,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林子宜从来都招架唐肃的吻,现在,就更加招架不住了,没几分钟便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软在了他的怀里。
见林子宜老实了,唐肃才满意地放过她,继续一本正经地看起了文件。
林子宜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然后就着软在唐肃怀里的姿势,狠狠掐了他的大-腿内侧一把。
而她收回手的时候,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柔软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了男人。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一把握住林子宜的手,又低头睨着她,目光灼灼地道,“还要?!”
林子宜看着男人,不由囧了囧,脸色,瞬间就红了。
眸光潋滟地狠狠嗔了他一眼之后,赶紧撇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
唐肃咬牙睨了一眼怀里扇风点火的‘小能手’,努力控制着,继续看文件。
林子宜静静地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雪景,待脸上的高温渐渐褪去之后,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叶素素的电话。
“妈。”
“……”
“我……跟唐肃今天去领证结婚。”
“……”
“嗯,我知道。”
“……”
“好。”
“……”
“妈!”林子宜迟疑一瞬,终是开口道,“我爱你和爸爸。”
唐肃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当她说出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一个矫情的小女人,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林子宜。
低头,唐肃的唇落在林子宜的发顶。
他发现,天下除了这一个林子宜,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救他了。
“有句话,某个女人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待林子宜挂断电话之后,某个男人矫情地道。
林子宜收起手机,笑意轻快又皎洁地抬头看着唐肃,装傻道,“我没对你说过的话,好像很多,你指哪句?”
唐肃居高临下地眯着,舌头扫过嘴腔内壁,威胁意味十足地道,“那要不要我现在教你?”
林子宜赶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发出闷闷的笑声抗议道,“不公平,你不是也没有对我说过吗?”
男人长指挑起林子宜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确定我没说过吗?”
林子宜转动着黑亮的眼珠子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男人曲指赏了她一晃爆栗,“真没有?!”
“你只说过‘喜欢’,没有说过‘爱’,好吗?”林子宜记得,还是很早很早之前,她和小溪还住在小凤峦山的别墅里的时候,唐肃对她说过,他喜欢她。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真的喜欢她了呀!
现在想想,竟然满满的都是幸福与甜蜜。
唐肃又赏了她一记爆栗,“你确定?!”
林子宜捂住住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抗议,“那不是用嘴说出来的,那是你写的,也算?!”
林子宜又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一次去给小溪开家长会的时候,唐肃借着去学校视察,坐在她的身边,在桌子底下,他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用法语,一遍又一遍地写着‘我爱你’三个字。
那时,她不懂法语,可是,现在懂了。
“怎么就不算啦?”
林子宜撇嘴,然后立刻将下巴从唐肃的指尖上移开,把脸再次埋进他的颈窝里,防止他第三次给自己一记爆栗。
“躲是没用的,还是老实说比较有用。”
说着,唐肃又要去惩罚林子宜,不过,就在这时,林子宜却忽然从他的颈窝里抬起头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格外认真而虔诚地看着他。
“唐肃,我爱你。”话落,她去亲他棱角分明、胡茬剃得格外干净的下巴,然后,又去亲他性感的喉结,边亲边重复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是真的好爱好爱好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只要爱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要爱他。
唐肃听着林子宜那不断重复的三个字,心湖颤动,悸动的涟漪,一波一波,无法抑制地荡漾开来。
长指挑起林子宜的下颔,男人再次低头,吻了下去,模糊道,“林子宜,这辈子,如果你敢爱上别的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