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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沉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早上第一个到公司不说,晚上员工都走光了,总裁办的灯也是永远都亮着的。
连方建力都被自己的老板这股工作劲给吓到,好两次主动提出让陆以沉多放松,或者休个假。
但陆以沉左耳进右耳出,依旧每天醉心工作。
仿佛只有工作,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周迦,控制自己不主动去找周迦。
……
周迦被顾行远追已经是孤儿院每周必被小朋友们提的八卦新闻了。
顾行远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不仅仅是送点小零食小用品,有时候还会送玫瑰花啊化妆品之类的,讨周迦的欢心。
周迦一次两次收下还好,次数多了,只好拒绝。
偏偏顾行远套路深的很,总能想方设法让她收下他的礼物。
周迦对此很无奈。
倒是傅雅芝很高兴,拉着周迦的手经常劝她,“小迦啊,像行远这样的男孩子这世上真是不多了。赶紧先抢着也好啊,况且他是真的喜欢你,相信就算结了婚,你们两也能处的很好。我走了以后啊,也不用担心你孤零零地待在这世上。”
顾行远和周迦关系进一步亲近,是有回,顾行远和周迦一起去外面采购孤儿院缺的装修材料,采集的时候,两人分头行动打算快一点回去。
但周迦刚好遇上了有个孕妇被抢劫,也许是自己的经历相关,她尤其见不得孕妇受伤,于是没命一样地去追,在绕弯的时候,那小偷踩滑摔了一跤,周迦趁机追上,要夺回钱包。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小偷竟然有刀,刀子亮光一闪,就要往周迦的肩膀上刺。正当周迦要躲却来不及躲的时候,忽然有人一把推开了她。
后周迦听见“啊——”的一声。
紧接着她回头,就看见顾行远的胸口插上了一把刀,鲜血如注地流出来。
周迦吓了一大跳。
连忙打了120。
索性顾行远没出事,但医生说要是那刀再偏一点,说不定就刺中心脏,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周迦劫后余生,吓得一声冷汗,在顾行远的病房里大哭,一直说“要是顾行远真的出事了她可怎么办才好”。
顾行远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周迦,我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就算全世界的医生都说我没救了,我也一定要活下去。”
他说,“如果我走了,把你留在这么一个残忍凶暴的世界,我会很担心的。”
周迦感动得大哭。
她长那么大,从没有人对她这样温柔地对她讲过这么深重的情话。
说周迦是被感动的也好,还是说周迦是太渴望这一份温暖也好。
总之,在这之后,顾行远送周迦的任何东西,周迦都会收下。
甚至在周迦生日那天,顾行远问她想不想和他在一起试一试的时候,周迦也毫不犹豫地地答应了。
……
这天是周迦的亲姐姐,陈水烟的忌日。
周迦要去孤儿院照顾孩子,出门得早,就和傅雅芝约好十点半在墓园门口见面。
顾行远也想跟着周迦一块去,周迦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车上。
周迦靠着车窗,神情淡淡的,忽然开口:“我姐姐人特别好。”
顾行远侧眸看她一眼,轻嗯了一声。
“我姐姐啊,就以前嘛,我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然后我姐姐查出肺癌晚期,就马上去做心脏配型了。”
“小时候,陈水沫经常偷偷欺负我,陈水烟就常常在暗地里帮我,安慰我,还帮陈水沫跟我道歉,分我零食吃。我高考帮陈水沫替考,第二年复读之后,她每周都会偷偷做骨头汤和土豆鸡块给我吃。说让我补一补。”
“我从小就想啊,要是水烟是我亲姐姐就好了。没想到,她真的就是我姐姐。”
周迦说着说着就哭了。
“可是我连认水烟是亲姐姐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行远淡了声,“你姐姐人这么好,在天上也一定会很庆幸,有你这么一个这么好的妹妹。”
墓地。春风徐徐。
顾行远去停车了,周迦先进了墓园。
傅雅芝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半掩着脸等在门口。
周迦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妈——”
傅雅芝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来了啊。走吧,带你去认你姐姐。”
“我们等等行远——”
周迦话音还为落,忽然一辆黑色面包车出现,在两人还反应不过来的瞬间,一根木棍砸过来,将两人直接砸晕。
周迦被一个黑衣人拽拖上车。
过程不过三五秒钟。
……
会议室。
作报告的项目经理已经是第七次被手机铃声打断讲话了。
但谁也不敢抱怨这个铃声。
因为铃声来自他们的大老板,陆以沉。
两指之间夹着的笔微微一顿,在桌面上轻敲了一声,他眯了眯眼,瞥了眼来电显示上“陈水沫”三个字。
半晌,他蹙着眉心。
在拉入黑名单和接听之间,他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他没说话,那边先耐不住,传来陈水沫尖锐讽刺的笑声,“陆以沉,你再敢挂我电话,我保证,等会你连周迦的尸体都收不着。”
指尖的笔猛地坠落在地,陆以沉猛地拔起身,大步走出会议室,“陈水沫,你什么意思?”
陈水沫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现在感兴趣了?陆以沉,刚刚你挂我留个电话的时候,怎么就对我没兴趣呢?”
陆以沉下楼到车库,问:“周迦在哪儿?”
陈水沫:“我给你发了图片了。”
陆以沉太阳穴上青筋突突地跳,他指尖抖了两下,才点开了陈水沫传给他的图片。
火光猎猎。
火焰如同夏日傍晚天边的火烧云一样,一团团地,不断地蔓延开来。
大火的正中央,周迦额头上被磕了块破皮,渗了点血,一双眼睛轻阖在一起,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似乎还没恢复意识。
她整个人被铁索成一团,手脚都束得四紧。
陆以沉睚眦欲裂,近乎咆哮地低吼,“陈水沫,你想怎样?你想怎样!”
陈水沫冷冽地笑了两声,她用脚尖踹了两下周迦起了皮的脸蛋儿,说:“陆以沉,你不爱周迦啊!你不爱她的!你为了她,扒我的皮,拿掉我的子宫,害的我被傅雅芝赶出家门!陆以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你压根就不爱她,你根本就不爱她的呀,你怎么能为了她,对我不理不睬,现在又为了她对我大吼大叫啊!”
陆以沉想克制自己冷静点,可遇上周迦的事情,他压根冷静不下来,怒道,“陈水沫,你要是敢碰周迦一干汗毛,我就把你身上的毛全部拔光;你要是敢让周迦流一滴血,我就把你的血全部放光……”
陈水沫哈哈大笑。
她悲凉地一把脸上的泪水。
“你不想她死,是不是?陆以沉,你这样威胁我,你为了周迦那女人,是不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哈哈哈,陆以沉,真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你最后竟然真的爱上了周迦这贱女人!哈哈哈,你休想!陆以沉,我告诉你,你们休想幸福!既然你想让周迦活下来,好啊,那拿你的命来换啊!拿你的命来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