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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跃峰在不适合的时间里,出现在了一个不适合的地点。
蒋文芮望着他,这才惊觉,眼泪还没来得及掩饰。她马上扭过头,狠狠吸了口香烟,吐出一圈烟雾,平复了许久之后才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白跃峰站在她身后,浓眉不自觉皱着,"你……"
想说什么,他又禁了声,最后,低下头,溢出个舒缓的微笑,轻声回答:"有个朋友住在这儿,今天是他的生日,过来送份礼物。"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来探望谁,蒋文芮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只想快点消失,不让他窥出自己的狼狈。
"我先走了。"一秒钟都不愿多待,她加快了步伐。
白跃峰没有立即追过去,只是站在原地,薄唇微抿着,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捏着手机。不过思忖几秒钟,他便拿起电话,发了一条消息——突然有事,我暂时不去你那里了。
发送过后,他马上紧走几步,来到蒋文芮旁边,不管不顾地抓起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甩了开,他却又抓了住,皱眉道:"别使性子,这里不好叫车。"
"那也不用!"她这回几次想要甩开,他紧紧抓着。
受够了,又或者是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太沉太重,她正无处发泄 ,对着白跃峰便彻底爆发了。
"白跃峰你有完没完啊?你是我的谁?凭什么一而再的来干涉我!我告诉过你,就算没有秋莹在,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白跃峰盯紧她,突然问:"我这种人?你了解的我,又是哪种人?"
"哈!"蒋文芮毫不留情的耻笑道:"别告诉我你在接近我的时候,没有了解过我的背景!也是,一个蒋氏就足够你少奋斗几十年的了,就算我坐过牢又怎么样?"
听到她的话,白跃峰的表情徒然生出寒意,冷得慑人,"你就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把你当成情圣?"蒋文芮笑了,笑得双肩轻摇,视线扫过他一眼,没有半点留恋的转身,"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别再掺和我的事了……秋莹是个好姑娘,错过她,会是你这一辈子的遗憾。"
望着她始终努力想要挺得笔直的背影,白跃峰纠在一处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过。
他有些忘不了她刚才流泪的样子,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睛哭得红肿 ,无助写满了整张脸。而他,恰巧知道,她刚刚发生过什么……
那感觉活似是他正在一步步促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管之前是怎样的愤怒,恨不得用最残酷的手段惩罚她,一旦参与其中,他才发现,不是谁都可以始终站在审判者的高度。
第二天,蒋文芮意外接到了蒋莫怀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一阵沉默,沉默得让人有点烦躁。就在蒋文芮想要挂断电话时,他开口了:"慕容曜留下了UT。"
蒋文芮听着,没多余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
"你……"蒋莫怀还想再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说:"留学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什么事都不要再管了,马上离开这里。"
"迟了。"
"你、你说什么?"
"他不会放我走的。"蒋文芮的态度,出奇的平静。
挂上电话,蒋文芮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可无论阳光再好,也没办法照进她心里阴冷的一隅之地。
拿起手机,调出刚刚收到的信息,上面写着下次要见面的时间地点……
唇边勾起一抹嘲弄,又将手机丢到桌上。在他看来,自己跟个应*召*女郎没两样吧。
身下还在痛,可见他那会有多用力,胡乱的去医院开了些药抹到私*处上,她忘不了替她做检查时医生的眼神,直说现在的年轻人,只图享乐,不爱惜自己云云。
蒋文芮笑了,她倒是想爱惜自己保护自己,但人生总有那么几次事与愿违。
再次来到约会地点,是本市最高级的酒店。以前,蒋文芮经常陪着蒋莫怀和刘萍出入,俨然成了父亲饭局上的小公主,周围的人都争相讨好着。时过境迁,再次出现在这儿,居然是为了取悦一个男人。
房间已经开好了,是该酒店唯一的总统套,他却没有出现。看得出,慕容曜在这方面很舍得花钱,应该是个注重享受的人。
一整天都有吃过东西了,蒋文芮饿得难受,随便去外面买了桶泡面,坐在房间里,边吃边看电视。
慕容曜推门进来时,偌大的豪华房间里,充斥着泡面的味道,眉头便皱了起来。
蒋文芮正在洗澡,他走进去,脱下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堆得垃圾,眉间的摺印压得更深了。
蒋文芮走出浴室,看见他,没说话,兀自擦着湿漉漉的短发。
"这儿有免费的餐饮服务。"他说,话语间,是浓浓的鄙夷。
"我知道。"
这间总统套,她不是没住过,楼下餐厅什么好吃,她也不是不清楚,只不过,现在的她,早已享受不来那样的锦衣玉食。
她没看他,转过身从口袋里翻出香烟来。
空气里,是泡面混上香烟的劣质感,纵使再奢华再高级的房间,也被降了不知几个档次。慕容曜挑起一侧唇角,盯着她,磁声道:"你要是让我厌倦了,对你,对蒋莫怀,对整个蒋氏,都没有好处。"
言下之意,她该做的,是百般讨好,而不是将她的劣质面呈现给他,一如这空气里的味道,令他作呕。
蒋文芮听罢,转过了头,沐浴过后微红的面容,散发出酒醉一样迷离韵味。她就这么歪着头看着他,然后,慢慢将香烟按在烟灰缸里,倏尔将身上的浴巾扯了开。
她的动作,显然超出了慕容曜的意料。
蒋文芮转过了身,下巴微抬,静默的视线,隐隐透着倔强。
"别告诉我,你需要女人挑*逗才能硬起来。"言词间,对他的嘲讽,显而易见。
慕容曜的目光一下子变了,眸底压抑着的,是纯粹的想要征服的欲望,没什么比驯服要来得更具挑战了。
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衬衫纽扣,依旧不紧不慢的。
不可否认,做那事之前,慕容曜是个细节无不透着优雅的男人。哪怕,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极具有诱*惑力。
下一瞬,蒋文芮被狠狠压在了墙上,他翻转过她的身子,硬挤了进去。
从她身体紧绷的程度能够感觉得到,她很难受,痛得全身汗毛都在急剧扩张。可是,她就这么咬着牙,不发出一声。
慕容曜贴着她,皮肤渐渐变得滚烫,呼吸也开始变沉。
盯着她咬紧牙关的侧颜,紧蹙的眉尖,他突然有种兴味,想要看她屈服的样子。
他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只是紧紧抵着她,不让她动弹。蒋文芮也没那么痛了,纠结在一处的眉心,渐渐舒展开。
他的进攻,反而像是在厮磨,磨砺着她的意志,直到她宣告瓦解。
得到的过程,远比得到的结果要更加吸引人。
他一手按住她的,另一手箍紧她的腰,腰间动作不疾不徐。鼻息间充盈着的,是他的味道,一股淡淡的红酒气息,比任何古龙水的气味都要来得好闻。
疼痛缓解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冲击。由缓至急,由浅至深,原本承受着的负重,都在一点点消失,身体也变得愈发飘忽了。
尽管她在这方面,经验全无,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技巧很好,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她的臣服。可蒋文芮偏生是个硬骨头,他越是想要看她失态,她就越是咬紧了牙,一声都不给他吭。
看出她刻意的紧绷,慕容曜顿时明白了她在逃避什么,颊边溢出个轻嘲的笑,不再逗弄,又恢复至了他的刚猛迅疾。
有时候,屈服也不只有那么一种姿态。
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感觉到他又发动了攻势,蒋文芮一时间难以适应,情不自禁的挣扎着想要脱离,"放……放开……"
她被撞得语不成句,双唇微张着,脸颊胀得通红。
慕容曜笑了,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沙哑:"夹得这么紧,还想我放开?"
蒋文芮知道他成心羞辱自己,全身的皮肤也因为羞愤而变得滚烫。她想要转过来推开他,但慕容曜硬是将她抵住冰冷的墙壁,手掌按住了她的脖子,目光因为憎恨被一片赤红覆盖着,手也开始一点点的施力了……
蒋文芮呼吸困难,双手不停的拍着墙,看到她难受的样子,慕容曜却残忍的笑了。臣服在他身下的她,合该如此。
一场下来,慕容曜大汗淋漓,这次没有马上抽离,而是靠在她的身上,双手撑住墙,微微喘息着平复激*情过后的余韵。
蒋文芮全身跟散了架似的,骨头酸得要死,双脚勉强可以支撑住身子,回过头,冷眼扫过他:"我要去洗澡了。"说完,直接从他的胳膊下面钻了进去。
慕容曜眯起眼睛,看着她抓过浴巾披在身上,走进浴室。
他就这么转过身,站在窗前,二十几层的高度,视野空旷。眸中的欲*色早已退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瑟。
他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天,他被妈妈带到了那个男人面前,为了讨好他,强迫自己叫那个男人爸爸。他不愿意叫,被妈妈打了一记耳光。他愤怒又失望的跑开了,宁愿在外流浪也不愿再回家,一个星期后是被警察送回去的,妈妈抱着他,自责得痛哭。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知道妈妈做了那个男人的情*妇,这一辈子,恐怕都摆脱不掉这个不堪的头衔。而这一切,全是为了他。
眸中薄雾结冰,想到妈妈,他就恨不得想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三年,绝不是她该有的惩罚。
他会判她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