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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
田析眠一脸欣喜捧着小红本，明明除了姓名都一模一样，却叠在一起反复欣赏。
顾倚楼笑着问：“这么开心？”
田析眠说：“当然了，这可是我从小的理想。”
“……从小？多小？”
“高一。”他果断回答。
顾倚楼：“……”
过去的自己是人渣吧，怎么能把小孩儿骗得不好好上学净想结婚？
田析眠：“当年还是你先提的，说等我长大就结婚。”
顾倚楼：天，我真不是人。
“你果然不记得了吧。”
害怕看到田析眠失望的表情，他垂下头：“实在抱歉，那次事故可能真的损伤了部分记忆……”
田析眠替他整理好围巾，声音温柔又坚定：“没关系，你记不住的事情，我替你好好保管，以后由我来照顾哥，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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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了证心里格外踏实，牵着田析眠的手回到家，刚推开门顾倚楼就听见一声响。
“妈？”
进屋发现老妈正鬼鬼祟祟地背抵在衣柜上，顾倚楼皱着眉：“您干啥呢？”
顾妈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平静下来，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电视说贴着垂直平面站十分钟能减肥。”
“一般人不都靠墙角站吗……”
“话多，拖地去。”顾妈妈飞去一击眼刀。
顾倚楼委屈巴巴地走开，在田析眠身旁刻意停了一秒让他摸头安慰。
“阿姨你看，我今天和哥去领过证啦~”哄完受伤的小哥哥，田析眠从包里拿出结婚证迫不及待跟她展示。
本以为阿姨会惊喜，结果只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顾倚楼：“嗯，你拍得不错，他头发怎么这样？”
顾倚楼平时是顺毛，短刘海盖在额前，今天化妆师给涂了发胶，成了个大背头的精神小伙。
还是帅的，就是面部线条凌厉，额头完全露出来有些凶。
显然亲妈不太能接受这一造型，田析眠笑着解释：“我哥刚下节目，没来得及梳回去就被我拉去民政局了。”
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从柜子里面传出。
“阿姨，听到什么动静吗？”他问。
“估计是耗子，对了，眠眠你帮我拿个快递吧，我这十分钟站立不能断。”
“行。”
田析眠顺便去超市买了点家里缺的调料，走到单元门楼下见顾倚楼提着行李箱下来，疑惑道：“怎么了？”
“我妈说最近老看到附近有人转悠，怕是收高利贷的，让我出去躲一躲。”
“阿姨呢？”
“我大姨接她去那边住，她们让我自己看着办。”
“那，你和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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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析眠的出租房只有一个卫生间，顾倚楼让他先去洗漱，自己坐小课桌旁看着一摞摞中英译本，笔记本摊开，左侧被夹子固定。
”Nothingsadder thanpar<B>" target="_blank">.wuliaozw.com/<B> thancontrac<B>ew" target="_blank">.wuliaozw.com/<B>ew acquaintance.”（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只是看着这一行清秀的字，耳边就随之响起朗读的声音。
他故意用塑料英语跟读，装听不懂，男孩一直耐心为他讲解。
“我是不是太笨了。”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哥才不笨，都怪英语太难学。”
穿着校服的男孩总是抛弃真相，向着他说话。
这些天在梦里反复进入熟悉的场景，每次都在亲到少年脸颊的前一秒戛然而止。
原本看不清面貌无法辨别，如今声音清晰起来，和田析眠的嗓音重叠，可以确定那就是田析眠。
哪怕此刻就处于同一空间，思念却抑制不住，在冲水声中不断上涌。
想触碰柔软的发梢，蝴蝶翅膀一样美丽的睫毛，还有可爱的果冻唇。
潜意识叫嚣着不断推送记忆的残片。
若真如大人们所说，他不顾一切喜欢田析眠，怎么能忘记，甚至在重逢后的第一面还对人家冷言冷语。
心余留了惯性，被删好友的那晚，一路都在检讨，祈求上天不要惩罚他。
像是过去某天，他也这样惊慌失措过。
面对田析眠总能匀出无限时间与温柔，对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愿意和田析眠一起尝试。
甚至不需要过多证明，他就已经说服自己再勇敢一点，留住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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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析眠戴好干发帽，一出门就看到顾倚楼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他。
“哥？”
“嗯，想跟你谈件事。”
“等等，我先去烧水。”
“刚才我已经烧过一壶了，”顾倚楼弯下腰，把他抱起走进房间，坐到椅子上。
田析眠有点吓到，坐在顾倚楼腿上，接触的部位都是烫的，心跳过快，害怕顾倚楼听到。
顾倚楼静静靠在田析眠肩上，抱着香香软软的合法伴侣，终于平静。
“要和我说什么？”
“还债的事。”
“嗯？”
“我欠你钱，得还。”
“哦，那你打算怎么还啊？”田析眠笑了，勾住他的脖子，顺着话问。
顾倚楼假装思考片刻：“比如，再让你亲一次？”
田析眠一个激灵差点掉下去，被揽着腰往回带了带。
“我、我什么时候亲过你了。”
顾倚楼不打算拆穿，开始议价：“一次五十怎么样。”
田析眠撇着嘴不愿接受：“按次数太犯规了吧。”
倒不是觉得价格不合理，只是顾倚楼真让他亲的话，田析眠清楚自己是不知节制的痴汉，一天亲个十几次，至多一年半顾倚楼就能“赎身”成功，到时候各不相欠，好不容易娶回来的老公又跑了可怎么办？
不行，得阻止他。
“我俩都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不就三十万嘛，你还真打算卖身还啊？就不怕被我亲秃噜皮吗。”
盯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刚洗过澡粉嫩得像樱桃，顾倚楼咽了咽口水，完全没听进田析眠的话，声音低哑，稍稍用力摁住了他的腰：“你想亲我的对吧，要不先试试？这一次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