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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轩辕赫缄口不言了。
肖仁挑了挑眉，道：“你不说，那我就猜一猜。嗯……是你们一族的血吧，你们兽谷内的进化兽的培育，应该跟你们的血有关吧？”
轩辕赫身体紧绷了一下，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肖仁却明显发现他的感电力图像剧烈波动了一下，这说明他刚才即便没说对，也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你们的血……莫不是含有造化之力？”
“没有！”轩辕赫急忙摇了摇头，又道：“肖先生，你就别套我话了，此事就算把我解剖了，我也不会说的。”
肖仁有点不懂了：“你都背叛兽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把你解剖了不一样能把你们身体的秘密搞明白吗？
“这不一样。”轩辕赫义正言辞的说：“血麒麟大人的秘密就算说出来，也只是让兽谷在谈判上吃点亏，但若是我们一族的秘密暴露了，那我就是全族的罪人了。”
肖仁吐槽道：“你现在不已经是了吗？”话说这人没点身为叛徒的自觉吗？
轩辕赫苦笑道：“可能在您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背叛者，但我真的不是想卖族求荣。我只是想追求我的理想而已，在是轩辕族人之前，我更是一个人！我们轩辕一族本就活不长，我不想剩下这几年再在那种腐朽的环境中继续消磨下去了。”
肖仁稍微有点意外，对方身为兽门的高层，想法竟然这么激进，总有种80年代文艺青年的感觉。
还有的就是，他确定了一个信息：轩辕一族的寿数，的确不长。
无论是他读取的那四个兽门人的记忆，还是李天庆说的前两任门主，轩辕一族的人仿佛都不是很长寿，尤其是男人。在那些记忆里，男人能活到50的，就算是老寿星了，60的根本没有，一般都是40多岁就没了。
轩辕一族的男人仿佛衰老的很快，像是老巫医，肖仁一直以为他已经六七十了，实际上人家才四十岁出头，虽然不知道这现象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倒是理解为何他们成亲生子要那么早了。
“你理想是什么？”肖仁有点好奇。
轩辕赫腰板直了起来：“我想研究蛊毒，研究出比唐门更厉害的蛊！”
肖仁：“……”
兄弟，这活儿你找我啊，唐门大半的蛊哥们都熟啊！至于这么想不开的叛变吗？
轩辕赫叹道：“您可能不理解，但兽门高层太墨守成规了，很多事情都不知变通，其实蛊研究只是其一，我是想通过这次的行动让他们意识到，兽门不能这么下去了，只是与外界合作改变不了这一切，兽门的内部，那些陈腐的规矩，必须要改改了。”
肖仁想了想，说：“行吧，你的事情我会反馈给上面的，你要研究蛊毒，应该没问题，不过前提是你别做人体实验。我们龙门除了在这方面限制的很严格，你要研究应该还是很欢迎的，毕竟我们现在还真没有专门研究蛊的人才。”
轩辕赫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对了，若是以后我研究出新的蛊虫，我希望能把培育方法传回兽门！”
肖仁无奈的点点头，应下了，心道，你这货还真是明晃晃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两边能不能结盟还是没谱的事呢，你就想着给敌军送技术了？好吧，也不算敌军，但也挺不讲究的。
话说肖仁都开始愁了，一个副堂主就这么叛变了，回去自己咋跟兽门的人说？
说你们管理制度太low了，你家小弟跳槽到我们家了？日哦，这么说的话，合作准黄！
兽谷这边，肖仁也愁了一晚上。
李萌萌见他一脸疲惫，还紧皱眉头，不由劝道：“睡一会儿吧。”
肖仁摇了摇头，没法睡啊，也不敢睡。复制体那边必须时刻让第二意识盯着，就算复制体躺在床上，肖仁也不敢把控制权收回来，万一不注意的时候有人找，他来不及反应就糟了。
李萌萌见他这样，咬了咬嘴唇，出去了好一会儿，再回来便端了一锅乳白色的汤，里面飘荡着几颗樱桃大小的红果子。
“尝尝我的手艺，生血汤，跟谷里的阿姨们学的，很滋补哦！”
闻到那香喷喷的味道，肖仁立马接过来，深深嗅了一下，赞叹道：“好香啊！话说这汤是干嘛的啊？”
肖仁已经闻出来了，那乳白色的汤大概就是之前炖兔子汤的那种果子熬制而成的，但那些樱桃一样的果子却不认识。
李萌萌眨眨眼：“补血补气的，哦，还能补那方面哦~~”
肖仁：“……”
看来我肾虚这个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不过他现在的模样的确是挺虚的。
分裂复制体的后遗症并不是很厉害，却也不是那么好恢复的，骨质疏松、营养不良、缺血缺蛋白，这样的症状不是拿白焰烧一烧就能恢复的，只能一天天的补充营养来缓慢恢复。
他现在精神系的能力都没什么影响，肉体实力却是下降了不少了。
本来肖仁还想着若是复制体也能使用白焰的话，齐芳华的衰老应该就不算什么事来，结果复制体还不能用白焰。虽然这能力看起来没有冷却，但这只是分裂一次，就吸了他这么多营养，短时间内恐怕还真没法分裂出大量的复制体。
一锅汤喝完，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肖仁因为睡眠不足和贫血导致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的确好受了不多。
他把李萌萌和李天庆都叫到了屋子里，把关于轩辕赫的事情跟二人说了一遍。
李萌萌倒是没什么反应，李天庆就有点复杂了，震惊居多，还有点愤怒，心痛，和一丝丝的理解。
肖仁不知道老头子是想到了什么，只是陈述着自己的想法：“轩辕赫已经叛出了兽门，这次结果应该会只有我自己回来，到时候兽门若是认为我从中使了什么手段，咱们恐怕都不能善了，你们注意一下，最好准备好退路。”
李天庆点头：“的确啊，说不定门主他们会把我们扣下当人质啊！”
肖仁琢磨着也是这回事，轩辕赫背叛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就在于他有着轩辕血脉，轩辕一族保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轩辕一族肯定得疯，到时候若是做出交换人质的做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肖仁想了想，问道：“李大爷，这兽谷里的飞禽，全都受你掌控吗？”
李天庆翻了个白眼：“做梦呢，我只掌控着鹰群。”
“那红雀群呢？你能控制一二吗？”
李天庆果断摇头：“不能！”
肖仁头疼了，若是不能控制红雀群，那空中逃逸就白搭。
其实兽谷那一圈巨石柱并不是天空的主要阻碍，只要飞的足够高，还是不受影响的，而李天庆的鹰群就是能飞到那个高度的。
但是，这谷内还有一群能飞到那个高度的生物，便是红雀。
与鹰群不同，红雀群全体都是进化兽，而鹰群只有将军是。
而红雀群，掌握在轩辕族手里。其中轩辕翼就掌握着一部分。
别看红雀在肖仁的手下不堪一击，但那些小家伙对上老鹰那是半点都不怂的，它们身材娇小却肉身强悍，速度极快，鸟喙比鹰喙还坚硬锋利，它们完全可以灵活的把鹰群啄成筛子。
若是对付不了这群家伙，从天上离开就是笑话。
想了想，肖仁无奈道：“得，咱还是挖地道吧！”
……
第二天，拉萨这边，肖仁带着轩辕赫去和卫连见了一面。这家伙还是保持着小孩的体型，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不过两人也只是认识了一下，卫连只是表示可以将轩辕赫保护在龙门，也保证他的安全，但他以后到底在那儿研究蛊，暂时就没说了，因为关于这个人的安排，还有对兽谷以后的交流方针，上面还没有探讨出来。
不过肖仁要的支援倒是批下来了。
卫连推给肖仁一个平板，说：“看看吧，一共三支小队，每支8人，其中各有一名地煞境，资料都在这里。”
肖仁看完之后，苦着脸道：“没有土系能力者吗？”
卫连耸了耸肩：“土系能力者都是珍稀动物，不能随便派遣的，你又不是去执行什么秘密救援任务，要他们干嘛。”
肖仁苦笑道：“我就是要救人啊！”
肖仁把轩辕赫投了龙门以后，带来的后果说了一遍，卫连也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风险，想了想，说：“那我再跟上面申请一下，你看看这上面哪个不满意，我换掉他。”
肖仁立马指了其中一个内修地煞：“就这个吧，就换他！”
卫连：“你还真敢要啊，本来地煞境的土系就没多少，行吧，我试试吧。”
卫连请示，肖仁则把轩辕赫带走了。
回了轩辕赫的房间后，肖仁开门见山的说：“刚才我说的你也听到了，你若是待在龙门，李老爷子他们就有危险。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跟兽门闹得太僵，所以你最好能给我点证明的东西，让兽门相信不是我逼迫你背叛的。”
轩辕赫思来想去，说道：“这样吧，待会儿我写封信，解释一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们都认识我的笔迹的。”
肖仁摇了摇头：“这不够，只是一封信而已，谁知道是不是我们逼你写的。我跟你说，虽然卫连答应了留你，可不代表我就同意了，你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明，我就算被处罚，也要亲自押你回兽谷！”而且，笔迹又不是不能模仿，兽门那边的人到现在都还觉得龙门在兽谷里有探子呢，在他们看来，能拿到轩辕赫的笔迹肯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轩辕赫有些急，他眼睛不安的巡睃着地面，突然道：“你把我的冰蚕带回去，这样他们肯定就相信了！”
肖仁皱眉：“冰蚕？为什么他们就信了？”
轩辕赫解释道：“肖先生有所不知，天山冰蚕其实也是一种自杀手段，天山冰蚕经常需要主人的意志去压制，不然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而死，也就是说，我们若是想自杀，只要不再压制冰蚕，用不了多久就会冰冻而死。
虽然我们兽门没有唐门那么残酷，但关于天山冰蚕的作用大家都清楚，敢在体内植入天山冰蚕之人，都是带着随时为兽门赴死的觉悟的，绝不投靠外族！而我若是把冰蚕交出来，就说明是我自己不想死，主动投靠。”
肖仁还真没想到天山冰蚕还有这个用处，他想了想，又问道：“可若是出现唐门控制人的那种情况怎么办，你们毕竟刚经历了一次，也说不准是不是我们控制你做的这些事啊？”
轩辕赫道：“奥，此事不用担心，冰蚕的天性很凶，若是宿主被控制了神智，是根本压制不了冰蚕的，强行去控制它们，甚至还会激起它们的凶性，从而反噬宿主。”
肖仁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便道：“那行，你先在这儿写信，我去借几样东西。”
肖仁借了一部手机，回来等轩辕赫写完信，他就跟他说：“你把你为什么想留在龙门的起因交代一下，最后说明白这事是你蓄谋已久，跟我无关，还有取冰蚕的场面也当着面取。”
轩辕赫虽然有点好奇肖仁那是在干嘛，却还是配合道：“好的。”
等轩辕赫开始说，肖仁立马就把手机录像点开录，等他那一大通理想、抱负说完，轩辕赫就开始取蛊了。
只是与肖仁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对方只是抬起手，掌心向上，一个雪白晶莹的小胖虫突然就从轩辕赫掌心里‘穿’了出来。
嗯，的确是得用‘穿’来形容，就像电影里那些鬼从墙里穿出来一样，这个剔透的小冰蚕也是那样一下子就从皮肤下出来了，丝毫没有预兆。
他用手心托着冰蚕，对着肖仁的方向道：“你们看明白了，我是出于个人意志把冰蚕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