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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句我一句。ig公司的同事皆震惊不已,啧啧称奇——这手段可真是蠢毙了。
站在台上,柳丹张唇想要反驳,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大家鄙夷又奚落的眼神,她只觉得难堪得不得了。
童家人脸上已经挂不住了,灰溜溜的走了。
阮莹瞪着柳丹,“还不走?!”
柳丹气得跺脚,红着眼,丢下头纱,屈辱的跑出了会场。
……
这一场闹剧,终究是以大家的震惊和嘘声落幕。丢脸的又岂止只有柳丹,阮家所有人的脸色也都难看到了极点、站在厅口送走每一位宾客。
蒋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来了。蒋志贵扶着老太太,俞兰搀着老爷子。
走出大厅门,老太太摇着头开口了,“阮家如今闹出这种笑话来,也全因为阮锋那小家伙没看准人的缘故。所以呐,咱们小楠小暮他们往后找女朋友,都得睁大眼了。那些小户人家的女孩子就不要带回来了,我们蒋家可受不住这样的笑话。”
“妈,您那都是老旧思想了。现在大家都平等,哪里还分什么大户小户?”蒋志贵开口:“您这话说出来,人家该说您歧视了。”
俞兰侧目看了眼蒋志贵,神情复杂。
“妈说的话有理。小户人家的孩子总归是没什么教养,才会这样乱来。我看着小莹就很合眼,绝不会出这种丢人的事。”
老爷子也颔首,“话是没错。只不过,小楠不喜欢阮莹。我说,你们当父母的,这种事也不劝劝小楠?还有小芯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叫她别一颗心只挂在良晨那小子身上。难不成还要为了他把自己耽误成老姑娘不成?”
俞兰连连敬畏的颔首,“您放心,我会劝小芯的。只不过这两个孩子当真不晓得是遗传了谁的基因,都是一根筋,一头埋进去就出不来,谁劝都没用。”
蒋志贵想也没想,“和我一样。”
话一落,一旁三个人都愣了一下。俞兰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了。
蒋志贵就像浑然不觉,只平视前方朝前走。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老太太是个聪明人,换了个话题,“小楠那孩子怎么还不到?志贵,你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不用来了。”
蒋志贵道:“嗯,已经打过电话。小楠让大家在隔壁餐厅等会儿,他要过来。”
“还赶过来,有事吗?”老爷子问。
蒋志贵笑了一下,“您也几天没见过您孙子了,既然都出来了,见见也不错啊。”
“那倒是。也好,咱们就去那边坐坐。”老太太应了。
俞兰心觉不对。
这对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几个人在餐厅坐了一会儿,蒋楠便到了。
餐厅的门一打开,蒋楠率先走进来。老爷子老太太一见他,脸上就堆起了笑。下一瞬,他身后的人才进入大家的视线。
身形娇小,穿着优雅,沉静温婉。
老太太转目看了眼儿子和媳妇儿。蒋志贵已经站起身来,另一边俞兰却寒着脸,别开视线去。
“爸,妈,那是小果,小楠的女朋友。”蒋志贵先介绍。
老太太一听,看了眼丈夫。老爷子也站起身来,“这就是小楠当时说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嗯,正是。”
“看着也还不错,挺合眼缘的。”老爷子远远的打量了下。
老太太也颔首,“面相挺好,有福相。”
两个人说着,蒋楠已经牵着叶果过来了。
“爷爷奶奶,爸妈。”蒋楠一圈打了招呼,“这是叶果。叫小果就可以了。”
“小果,我爸妈你见过的。这是爷爷奶奶。”
蒋楠介绍。
叶果能感觉到俞兰不善的视线,但只是温婉一笑,媛媛的叫了人。
“好好好,来,先坐吧。”老太太招呼他们坐下。
等老爷子坐下了,叶果才坐下。
老爷子问道:“叶小姐,你父母在哪个政府部门高就呢?说出来,兴许咱们还有些缘分。”
叶果将手搁在膝盖上,“爷爷,我父母都不在政府工作。”
“是吗?那就是生意人了?”老爷子笑着继续道:“生意人也不错。我们家小楠的生意做得就不错,将来你们还能互相帮助。”
“生意人?”俞兰笑了一声,看着老爷子,“爸,您又误会了,这叶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叶果的手指掐紧。
蒋楠的手从桌下横过去,将她的手握紧。鼓励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是,爷爷奶奶,小果家里不是达官贵人,也没有谁在生意场上。不过,这对我来说没有影响。”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脸色倒也没变。只道:“那不知道叶小姐的父母是……”
叶果微微一笑,“我爸是一位教师。我妈退休前是护士。”
提到陆甜慧蒋志贵脸色微变了变。
“爸妈,你们可能不知道,叶小姐的母亲正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俞兰突然开口。
“嗯?”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儿媳妇,“是我们认识的?这么有缘?”
叶果下意识握紧了蒋楠的手。
蒋楠并没有阻止俞兰。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此刻,至少有他在陪着她。
俞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视线在丈夫面上流连而过。而后,又定在了叶果面上,眼神渐渐尖锐如刃。
蒋楠明显感觉到叶果有些不适,稍稍侧了侧身,保护性的将俞兰的视线挡住了些,不等她先开口,他已经接过了话头,“爷爷、奶奶,小果姓叶,母亲姓靳。”
“靳?”老太太怔了下。
老爷子道:“这个姓氏可不是太常见。”
叶果微微颔首,主动开口:“我母亲叫陆甜慧。原来大家都认识?”
叶果想起那晚妈妈哭着叫她放弃蒋楠,想起她说见识过蒋家各种手段,所以……想来妈妈是和蒋家二老也认识的。只是……
那些所谓的手段,又是什么呢?可以硬生生将相爱的两个人拆分,而且,一别就是那么多年。
“陆甜慧?”老太太惊愕,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老爷子的视线转向有一会儿没说话的儿子脸上,“这事儿你也知道?”
蒋志贵坦然承接,优雅的啜了口茶,“没错,小果就是甜慧的孩子。甜慧善良、温婉、坚韧,她教出来的女儿绝对不会错。况且,小果我也见过几次,很优秀。”
“善良、温婉?”这两个形容词,听在俞兰耳里只觉得讽刺,“我看,根本就是陆甜慧别有目的的安排。”
蒋志贵皱眉,冷眼瞥向妻子,“能有什么安排?”
下意识的,讨厌听到诋毁她的措辞。
自从上次听说他们曾经有个无缘相见的孩子,蒋志贵便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他不断的回想过去那些事,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错。
为什么明明是她抛下自己和其他男人订了婚,到头来,却变成了自己负了她?
若不是因为她已嫁,他太过灰心,又怎么会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而娶了俞兰?
“爸,妈,你们不知道——也许志贵也还被陆甜慧蒙在鼓里——叶果一定是陆甜慧安排着接近小楠的。而且,她可不单单是安排了叶果一个人,还有她那大女儿——叫什么叶雨的。你不信问问小楠,那叶雨是不是也说喜欢他来的。她年轻时没能嫁到蒋家来,现在还不甘心,想方设法的让女儿嫁过来。”
俞兰的话说完,坐在一旁的叶果脸色一白。
被蒋楠握着的手收紧,指尖挤进了肉里。她不卑不亢道:“夫人,您说这话没有根据!我不知道您和我妈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是,我妈绝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知道俞兰为什么会清楚叶雨的事她,可是,她绝不允许俞兰将叶雨这份初恋情怀变成攻击她们、攻击妈妈的武器。
“我难道说错了吗?难道你姐姐叶雨不喜欢我们家小楠?”俞兰咄咄逼人的追问一句。
“妈,您这什么逻辑?我和小果的事,不必扯上其他人!”蒋楠皱着眉,护住叶果。
“甜慧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蒋志贵也发了话,语气微凉,又掩不住那份艰涩,“她根本不想和我有任何交集,我相信,若是可以阻拦,她也宁可小果不和我们家小楠在一起。俞兰,不是每个人都在稀罕我们蒋家这些庸俗之物!”
俞兰面色一僵,心头钝钝的痛。
儿子将胳膊肘往外拐已经足以让她难过,可现在连丈夫都摆明了维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女儿。
她悲凉一笑,看向老太太,“妈,您看,那女人的魔力可真是大得很。不但把你孙子治得服服帖帖,如今还把您儿子也收服了。”
老太太威严的瞪了眼蒋志贵,“什么庸俗之物?蒋家这些名望地位,可都是老爷子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你说这话就是不把你爸放在眼里!”
“好了,都住嘴!”
老爷子发了话,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俞兰再想说什么也被老爷子一句话震慑住。
老人堪堪环顾一圈四周,而后,将视线落在了叶果身上。
“叶小姐,既然小楠都带你回来了,那么我们也算是知晓什么意思了。”他开口,语气平缓,不疾不徐。自有一份属于家长的威严和大气,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叶果狼狈不堪,“不管怎么样,这顿饭我们先吃完。不过,站在我们蒋家的立场,我不得不先提醒叶小姐一句,和小楠在一起叶小姐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说白了,我们家小楠绝不可能娶你。”
“爷爷!”
蒋楠才开口,老爷子威严的一扬手,示意他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