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栽赃嫁祸

元音元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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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检验完成之后,另有一宗抢劫案占了时间,因此等分局过来拿物证时,已然过去了几个月。

    她也有点记不清楚了,摸着笔头才回忆起来,是放在楼上物证二室的柜子里。

    可上去了才傻了眼。

    没找到。

    “就放在这里啊,怎么会找不到呢。”

    非鱼就像每一个找不到重要物品的人,急得抓耳朵,背后也渐渐渗出冷汗。

    之后的一天,她都在发疯似地寻找。

    可惜还是没有。

    只好怯生生地去找队长认罚。

    “先这样吧,你再找找,我去问分局能不能晚点儿。”

    马上要开庭了,材料都得交齐,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不过队长还是没多说什么。

    非鱼战战兢兢回了家。

    快到小区时,她经过一家自助银行。

    里头匆匆忙忙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看起来年纪倒是比她妈妈还小些。

    “阿姨,不好意思啊。”

    那人根本不看路,直直冲着非鱼撞过来。

    啪嗒。

    一个大大的油纸包落在地上。

    非鱼也觉得自己理亏,忙捡起来递过去。

    沉甸甸的,看着位置,估计是刚刚取完钱。

    现在还有人取这么多现金,是想干什么?

    非鱼感觉自己若是多待,也是给人家添麻烦,或许是什么急用吧。

    果然,她还了包裹,那人立马转头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晚上回家,非鱼早就忘了这事儿,明天还得求爹爹告奶奶地去找物证去向呢,真是头疼。

    次日正准备去上班,队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先不用来上班了,暂时在家休假一段时间吧。”

    “啊?”

    余非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队长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严肃,余非鱼熟悉这讲大事专用语气,自然不敢多问。

    她唯唯诺诺答应了,挂了电话,转手翻翻通讯录。

    “喂,但但,所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但远航似乎一听是她,也条件反射般的有点紧张。

    “你等会儿……”

    那边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似乎是但但多走几步,换了个地儿。

    “你就别多问了,就是丢了物证的那个杀人案,听说家属上fang了。”

    非鱼自然知道厉害,她拿起面前桌上一支没啥用的秃头笔,其实早就不能写了,因为懒也没扔。

    “那可怎么办,那不是更应该早点找到物证吗。”

    虽然语气还算镇定,不过但但可看不见她的脸都已经急红。

    队长为什么不让她去继续寻找,如今这些物证不是更加急需了吗?

    非鱼感觉有点疑惑,她一下子没明白其中关节。

    还是但但着急,脱口说了出来。

    “还找什么!”他这句话声调略高,似乎担心引人注意,忙压低了嗓音。

    “你就别掺和了,说是你昨天见了嫌疑人家属,还疑似参与什么交易,反正目前算是停职了。”

    余非鱼脑子轰得一声炸开,她怎么就弄得停职了?暂时找不到物证,那东西又不会长了脚飞走。

    她现在只想飞奔到局里,把那些让自己蒙尘的东西找出来,嘿,还就不相信了。

    余非鱼刚说了:“怎么可能,要不然我……”

    就被但但截住话头。

    “昨天半夜,队长就把我们几个没参加这起案子的全叫来了,花了五个小时,几乎没把队里翻个地朝天。”

    但但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楚的意味:“虽然很想相信你,可物证,是真的消失了。”

    余非鱼毕竟是个女孩子,此刻听了这话,真是急得快要哭出来。

    “可那也是因为疏忽,怎么又扯上嫌疑人家属了?”

    但但沉默几秒,似乎是不想再跟她多说:“给你看张照片。”

    然后叹气:“这些日子,就当作休假吧,心里会好受点。”

    没等余非鱼答话,电话里就成了忙音。

    叮咚。

    一封短信传过来。

    非鱼皱着眉头打开,才发现是张照片,夜间人物看得不太清楚,可拍摄区域正好有一盏廊灯。

    是她,很清楚,还有一个女人。

    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正是昨天那个掉了东西的人。

    她自然知道是自己捡起东西还给人家。

    可在外人看来,像极了非鱼接过这女人递过来的一包钱。

    是啊,关键物证丢了,然后保管人就收了嫌疑人家属的一包钱。

    这说是巧合,谁信呢。

    非鱼知道事情绝不会就此平息,没过一个小时,局里纪委便把她叫了过去细细查问。

    她自然说实话,甚至很不情愿地承认自己保管不力。

    问询的人虽然客客气气请她出去,可非鱼知道,人家并不相信她。

    所幸那包钱并未在她处搜到,算是有了一点点底气。

    从纪委回来时,酝酿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纷纷扬扬扑向她,一如这深渊般,迷雾重重的境遇。

    非鱼一直疲惫而沮丧,衣服也没穿多少,回到家发现,感冒也果不其然地加重了。

    到底是谁。

    从照片栽赃嫁祸开始,非鱼就怀疑连物证丢失都是有人为因素的。

    可她一介没官没职的小警察,家中父母又是普通人,到底哪点会让人盯上?

    可惜如今局里一点也不让她涉及此事,有心无力,也无从查起。

    当然,这只是外界因素,主要是……余非鱼真的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身体验过这句话。

    据说心理状态会一定程度上影响身体,估计之前的着凉感冒,在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渐成了来势汹涌的恶魔,轻而易举地击溃她脆弱的免疫防线,而且大军压境,一去千里。

    苦熬了两天,也不想去医院。

    却在母亲打来电话时,从嘶哑无力的声音听出不对,给押送到了市一医院。

    非鱼没和母亲详说工作的事情,仿佛人过了一定年龄,就不再愿意和父母多说工作的烦心事。

    原因很简单,他们无法解决,只不过是干着急,还不如不知。

    所以母亲也以为她就是因病请假而已,只是催促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