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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番交流,刘薇薇才知道孙艳看到的画面有多恐怖,她背后的小孩儿不仅用双手捂住她的双眼,还下了死手去抠,像是要把她的眼珠抠出来。
而且那孩子突然间变得青面獠牙,完全没了人模样,孙艳以为看到了怪物,又惊吓于刘薇薇的眼睛要被抠出来了,惊惧之下晕死过去。
孙艳的胆子明显比李娟和刘薇薇小,李娟看到上吊的女病人只顾担心自己撞破医院黑料,急忙退走,刘薇薇经历病房门自动上锁的事也没太往心里去。
孙艳没她们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当然,也可能是她看到的画面太有冲击性,不像上吊女人的头发遮着脸,自动关闭的房门附近也没有人。
所以李娟和刘薇薇并没有看到那么直观的恐怖画面,刘薇薇听了孙艳的描述一阵阵地出冷汗,她根本不知道那小孩儿是什么趴在她背后的,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倒是孙艳说的捂眼睛,解开了她心中几日来的疑惑,她没有患病,那些眼前发黑的情况,不过是小孩儿在捂她的眼睛。
那孩子想害死她,每次捂她眼睛都是在过马路,或者旁边有车的情况下。
刘薇薇害怕那孩子再趴到她背上,提出和孙艳同住几天,两个人下班一起走、上班一起来,有孙艳看着,她至少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人’。
孙艳老家在外省,跟老公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她们夫妻住主卧,次卧空着,正好双方父母过来可以暂住。
她老公整天早出晚归,工作非常忙,晚上吃饭都是各吃各的,她想着带个人回去住几天也不影响什么,就答应了。
刘薇薇过后又向其她同事旁敲侧击地打听,发现其她人并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又或者是看不见那个孩子。
她们知道医院的普通病房里没有小孩,刘薇薇认为那个怪物小孩就是333号病房的病人。
如果刘薇薇没猜错,那小孩跟着她好几天了,负责照顾特殊病人的老员工不应该没发现,但医院里没有任何消息流传出来。
孙艳觉得这并不奇怪,本来那几间特殊病房里的病人就是‘禁忌’,负责照看的老员工,半个字都不肯向外透露,所以即便出事,也是内部交流,不会让她们知道。
刘薇薇很怕被人发现是她偷了钥匙,将333号病房的病人放出来了,她想保住饭碗,求孙艳不要告发她。
孙艳是个胆小怕事的,她也不希望事情闹大,便答应替刘薇薇保密。
之后的几天,刘薇薇的‘黑眼症’好了,孙艳也没再看到那古怪的小孩儿,老员工照常每天给333号病房送饭,刘薇薇注意到,出来的时候碗盘是空的,好像病人还有些挑食,胡萝卜和青椒等配菜全剩下了。
刘薇薇跟孙艳说,警报可以解除了,那怪小孩儿已经回病房了。
不过怪小孩儿是没再出现,但另一个东西却频繁出现在刘薇薇面前,每次她巡视病房,都能在走廊里看到一件玩具。
而且只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出现,她问别人看到过没有,其她同事都说没有,还说医院又没小孩儿,怎么会有玩具。
那是个当时流行的小机器人玩具,机器人的眼睛会发出红光,还会自动行走。
从开始出现在走廊上,到后来出现在休息室,最后甚至跑到了卫生间。
凭那机器人的僵硬动作,可走不了这么远,刘薇薇能想到的就是有人把它放到了这些场所,并且专挑她落单的时候。
她在卫生间正洗手,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那个小机器人坐在格间门上,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红光。
这回彻底吓到她了,她之前没碰过小机器人,看到了就绕开走,没去捡、也没去移动它。
此时她被吓了一跳,怒气攻心,抓起那个小机器就冲出卫生间,她跑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找了个垃圾桶,把玩具扔进去。
她想得简单,既然是用这东西吓她,那她把这东西扔了,看谁还能吓她。
没成想扔掉小机器人,她又添了新毛病。
她开始幻听,总听到有人叫她,有时很远、有时近在耳边。
远的声音让她频繁走神,近的声音让她顾不得别的,只想捂住耳朵。
她找过孙艳,问她那个小孩儿是不是出现了,孙艳说没有,反正她没看见。
刘薇薇因此苦恼极了,她说距离远的时候还好,近处的喊声,就像有人在她耳边敲锣。
她们在精神病医院工作,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知道幻听意味着什么。
孙艳建议她看看医生,不想在自己单位看,可以去别的医院,找个距离远点的医院去看精神科。
刘薇薇却拒绝了,她认定自己的精神没有问题,大脑也没问题,她和李娟的选择不同,她选择了驱邪的道路。
趁着休息日,她去找一位据说很灵的大师,帮她驱邪消灾。
她的想法很大胆,她怀疑定康医院收了个‘鬼娃’病号,也就是说333号病房里的病人是鬼,不是人。
那位大师兴许真是高人,他跟刘薇薇说缠着她的东西不是鬼,但也不是人,所以他没办法解决。
刘薇薇失望的同时,又接连找了好几位高人,僧、道、巫婆、通灵师,有些人直言帮不了她,答应帮她的,全是骗子。
刘薇薇钱没少花,精神状况却越来越糟糕,最终她向那声音妥协了。
她听到的声音,一直在催促她去把小机器人找回来,那声音充满愤怒,时而怨毒、时而暴跳如雷,在她耳边大吼大叫,声音嘶哑,不似人类。
且不分昼夜,让她无法入睡,她自杀的那天,司机听到她自言自语,说是去找东西,要找的应该就是那个小机器人。
街边的垃圾桶早被收过好几回了,她只能去垃圾场翻找。
显然最后并没有找到,她在垃圾场丧命,故事里说,是那个声音逼近她吞下碎玻璃,让她以死谢罪。
如果刘薇薇自杀时是独自一人,那讲故事的人如何知道是那声音逼迫她自杀的?
“有两种可能!”包子自己读完,自己接话道。
“哪两种?”素梦接的也快,她脸上一片茫然。
“一是讲故事的人编了这个故事,内容不真;二是…她就在现场,她、就是那个……”
“那个什么?”素梦目不转睛地看着包子,很配合地接话。
包子要是去茶馆说书,素梦一定是个称职的托儿。
包子把手机拿起来,对着摄像头问:“你们说呢?大家集思广益,都猜猜看。”
好家伙,还会互动!
直播没关,她刚才念的故事全播出去了,我相信勾魂使者444也听到了,定康医院的地址是她提供的,故事是她发给我的,她要是不关注后续,这一系列操作就说不过去了。
我不认为她是纯粹想要倾诉,把当年医院发生的事随便找个人说说。
李娟打开444号病房的门,从此噩梦不断,刘薇薇打开333号病房的门,惹上恐怖小孩儿、出现幻听。
但李娟没有死,假设另外两名护士的死也和特殊病人有关,那李娟就是个特例了。
我很想听听另外两名护士的故事,这次我不想等着收信,而是打算主动约谈。
包子跟观众互动得正欢,我让她赶紧打住,把直播关了。
观众们只当是有人向我投稿,其实自从上次探凶宅,就有人给我发私信,讲些‘真实’的灵异事件。
其中有不少人都说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听的人多数不会当真。
我毕竟不是灵异主播,直播间里凑热闹的人居多,刚刚包子和素梦一入镜,在线人数翻了一倍。
两个小丫头招人爱,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包子读故事的时候,连蹲在直播间骂我的黑粉都消停了。
包子今天仍然没有听到完整的故事,海鲜和肉串倒是吃了不少。
她和素梦吃完就收拾好炉子,我看时间不早了,让她赶紧回家,我送素梦回观察屋。
第二天上午,我用吴键盘查到的电话号码联系李娟,当我问起勾魂使者的网名,她否认了,说自己不怎么上网,从来不看直播。
我想约她见面聊,她拒绝了,说她最近正在一位顾客家里照顾月子里的产妇和新生儿,没时间出来。
根据吴键盘查到的信息,她确实在这位客户家住了十多天了,等这家的孩子满月,她就得马上赶去下一家,一天都不得闲。
吴键盘还查到,李娟没有网上的账号,正如她所说,她极少上网,没在任何网络平台上注册过账号。
于是我请他帮忙查下勾魂使者444这个账号,查清注册用的身份证和手机。
吴键盘回复的结果令人意外,他说这个账号里没有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直播的平台注册时需要进行实名验证。
吴键盘认为是黑客干的,普通人做不到这一点。
李娟不具备黑客的能力,账号注册的时间,正是她到客户家里做月嫂的那天,从注册时间来看,她当时就在客户家里。
难道不是她……
我低头看着吴键盘传给我的信息,李娟至今单身,当年她有个男朋友,但在她接受心理治疗期间,两人和平分手。
李娟的父母因意外双双去世,所以她家的面馆才关了。
从那时起她就一个人生活,她赚的钱不算少,但她这些年一直过得特别简朴,这点和乔定康有些相似。
如非必要,我们单位向来是暗中调查,而且人只有在无人的地方,才会暴露他的本性。
所以我第二次爬楼,趁李娟不在家,爬窗户去查看她的住处。
她因为要在客户家长住,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严严地关着。
不过玻璃擦得很干净,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里的摆设。
她名下没有房产,父母的店铺和房子早些年就卖了,钱的去向吴键盘查不到,只有提款记录,她把钱全提出来,做什么用了没人知道。
乔定康也有一部分财产不知去向,他定期到银行取款,假如这个月取一万,实际用在生活中的只有五千,另外那五千哪去了,根本查不到。
乔定康和李娟没有联系过,至少吴键盘没查到,但李娟的家,和乔定康的家十分相似,简单的家具、没有镜子。
李娟租的房子,装修特别简单,白墙、水泥地面,卧室有张铁架子单人床,她连衣柜也没有,衣服全挂在晾衣架上,床头柜也是白色的,上面放着一只白色水杯和一截蜡烛。
看到蜡烛,我下意识地去看屋里的灯,发现屋里没有电灯。
这就有意思了,她去别人家做月嫂,人家家里肯定什么都不缺,尤其不会少的东西是镜子。
如果李娟和乔定康都害怕镜子,那李娟如何在别人家工作?
我觉得有必要见一见李娟,可等到天亮,我却得到一个坏消息,李娟昨天傍晚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说是脑溢血,由于出血量太大,最终没能抢救回来。
又是脑溢血,乔定康的死因也是这个。
李娟没有父母子女,她姨妈请人处理她的后事,尸体送去了火葬场,我联系到她姨妈,说是李娟曾经的客户,想参加她的葬礼。
李娟的姨妈年纪大了,加上李娟这些年几乎和亲戚朋友断了联系,没人愿意露面,她不准备举行葬礼,但可以带我见李娟最后一面。
在火葬场的停尸间,我看到了李娟的尸体,我请单位的同事一道过来,这人是法医,也是道士,验尸分两种,科学的和不科学的。
我请他过来,是想让他帮忙看下李娟的尸体有没有问题。
当着李娟亲属的面,我们不能做得太过份,我用想跟逝者说点悄悄话为由,支开了带我们来的亲属。
李娟的姨妈没有亲自过来,老太太年纪大,腿脚不好,就派了李娟的表妹过来。
李娟的表妹路上还跟我聊了几句,感叹说李娟以前跟他们特别亲,自打接受完心理治疗,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同事围着尸体隔空检查,我站在门口以防工作人员突然进来。
他很快查完,我掏出眼药水滴了几滴就出去了,站在门口,我拿手帕擦掉刚滴进眼里去的眼药水,李娟的表妹忙劝我不要太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