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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热感应。”
托尼探测道，痛痛快快打了一场，现在心里远没刚知道真相时那么堵了。
“几个人？”史蒂夫问。
“呃……一个。”
眼前是个入口，走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却是一片灰暗，蓦然亮起五个柱体冷冻舱，土色气体充斥其中，为这黑暗的空间添得一些光亮。
“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死了。”
但闻其声，未见其人。
三人缓步前进，冬兵看见冷冻舱里的一个冬日战士安然死去，脑门顶着一个血洞，血迹未干，显然被枪杀不久。
“你真以为我还想要多找几个像你这样的人吗？”泽莫这话自然是对冬兵说的。
“搞什么？”
冬兵不理解他的做法，费这么大劲来这里不为激活冬日战士为自己所用，只为杀掉他们？
“不过多亏了他们，才能把你们引到这来。”
周围一片漆黑当中，忽然亮起一格，是一个建立在铁壁后面的小房间。房间里灯光充足，大家看清了里面的人，正是泽莫。
史蒂夫飞出盾牌，被那厚厚的铁壁弹了回来。
“别费劲了队长，苏联人造的这个密室可以承受UR100导弹的发射冲击。”
托尼抬起手臂，火箭弹就绪，“我相信我能打开。”
“你一定能打开，斯塔克先生，只要有时间，可那样你就白来了。”泽莫说。
“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为把我们引到这儿？”
史蒂夫走上前去，与泽莫只有一墙之隔。
透过玻璃，泽莫盯着他说：“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什么也不干，我研究你，我跟踪你，现在你站在我这儿我突然发现，原来你的蓝眼睛里还带了点绿色。”
“找到一点瑕疵还蛮有意思。”泽莫嘴角微微掀起。
“你是斯科维亚人，是为了那件事吗？”史蒂夫问。
“你们摧毁斯科维亚之前它就已经气数已尽了，所以不是。”泽莫摇摇头，“我来这儿是因为我发了个誓。”
“你失去了什么人？”史蒂夫继续问。
泽莫眼眶微微泛红，久后才带着颤音说道：“我失去了所有人，你也会的。”
说完他扭过身子调出1991年12月16日的那段监控，史蒂夫身侧一台积灰电脑自动播放起了一段录像。
“一个帝国被敌人推翻可以再次崛起，可如果它从内部瓦解，就将永远灭亡。”他说。
托尼走来与史蒂夫一同盯着电脑，冬兵单手持枪警戒周围。
电脑播放的片段正是冬兵骑摩托堵截斯塔克夫妇，夺取血清并杀死他们的画面。
画面颇具年代感，但冬兵用什么方式杀死了斯塔克夫妇，一切都清晰可见。冬兵揪住霍华德的头发，金属臂朝他头部狠狠打了两拳，气息全无。然后冬兵又从车后绕到副驾驶位，不等霍华德夫人喊救命，就捏住脖子掐死了她。
饶是刚才托尼殴打冬兵泄了愤，看见如此真实的画面，看见父母死于非命，霎时一股炽热的气血冲上心头，直上脑门。
托尼猛地转头，冰冷的眸子盯上冬兵，见他空落落的左臂，一时怒火被浇灭大半。是的，他不该再执着于此，仇已报，巴恩斯只是一杆枪，枪可以用来伸张正义也可用来残忍杀戮，是善是恶要看使用它的人。
明了后，他似笑非笑地望向泽莫，淡淡道：“所以你千方百计把我们引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
泽莫一头问号，尼玛！你爹妈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别人之手，仇人就站在旁边你居然不报仇？你怕不是假的钢铁侠吧！
以他对斯塔克的了解，现在早就扑上去要将冬兵置于死地。因为斯塔克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性情中人，你杀了我爸妈，我就要杀你偿命，哪有那么多大道理可讲。
然而此时此刻，斯塔克的表现让他摸不着头脑，非但不动怒不暴揍冬兵，还问他“千方百计把他引来就是为了给他看这个”。
咋地，看这个还不够劲爆吗，你丫的还想要看什么？
一阵思索后，他倏地一拧头，以为放错了录像，别把他消遣时看的《大力水手》放出去了。看了几眼，没错啊，就是1991年12月16日的监控录像，更迷茫了。
如果刚才放的是《大力水手》，斯塔克这表现也就算了。但问题是，他确确实实没放错录像，他现在严重怀疑斯塔克是别人假冒的。他可以冒充冬兵作案，同样的，别人也可以冒充钢铁侠。
“你到底是谁？！”他对着托尼吼道，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说话就说话你吼什么吼嘛？我是谁你自己长眼珠子不会看啊？”
托尼一阵无语，这人怕不是脑壳有包吧，明明是自己先到，却把五个冬日战士给毙了，然后给他们看这段录像。
费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杀了你爸妈，你就一点也不想报仇吗？”
泽莫观察一番觉得斯塔克不像是冒充，干脆当起了解说，生怕斯塔克这位高智商的天才看不懂简单易懂的监控录像。就像某些天才一样，总是深究难题，偶尔碰到一道简单题就傻了。
然鹅……
“我报不报仇关你什么事儿？”
托尼这一句又把泽莫哽住了。
泽莫坐在椅子上望天，开始怀疑人生，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瞎忙活，太难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把那五个人留着的，再不济也能把这三个货干掉，手贱，手贱啊！
泽莫欲哭无泪，趁他们不注意从后门溜了。
出了山洞，来到上方，一屁股坐下，无比失落地淋着雨雪，怀着深深的挫败感，精神恍惚。旋即他拿出手机听老婆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短信，心里百感交集，听完后就顺手删了。
“我差点杀了无辜的人。”
跟踪斯塔克而来的黑豹出现在他身后，泽莫一点也不慌，反而十分淡定，“也无辜不到哪去。”
说完他就毅然决然掏出枪自杀，黑豹眼疾手快地将他胳膊朝旁侧一推，一枪打空，然后黑豹紧紧勒住他的脖颈。
“我杀了你的父亲，你不想报仇吗？”
泽莫想一死了之，去和家人团聚，没能让复仇者联盟彻底决裂，是他失策或是技不如人、事已至此，他只有死了，才不会那么丢人。
“你已被仇恨吞噬，我不想让自己也被吞噬。”
黑豹将锋利的尖爪褪了去，面对杀父仇人努力让自己冷静，切不可成为下一个泽莫。
这时候，队长三人通过枪声找了上来。见泽莫没死，还见黑豹留着他的性命，才松了口气，将其押往联合国，受法律制裁才是他应得的惩罚。
回去后，泽莫被关押起来，史蒂夫和冬兵由于身份原因不能暴露，便偷偷去了守望先锋总部。先看罗宁他们作何打算，等黑豹办完事情他就陪冬兵去瓦坎达，这地方冬兵不能久留，一是怕军方找麻烦，二是怕还有其他九头蛇会那几句口令。
托尼和黑豹把罪犯泽莫交了后，并行出了大楼，托尼问他道：“你不想报仇吗？”
黑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想。”
“那你……”
“仇恨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每个人都对它心生厌恶却无法摆脱它，就像泽莫，看看他被仇恨折磨成什么样了，说白了我不想成为他那样，成为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而失去自我的人。”
托尼若有所思，上了车与黑豹道别。
“斯塔克先生，你做得没错，坚持了自我，也没着泽莫的道。”
这是临行前黑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