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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卿卿回到家看见李淑琴在卧室躺着,李淑琴一般白天不太躺着的,除非身体不舒服……她连忙过去询问道:“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
她知道妈妈是在生她的气!石卿卿觉得自己好累啊!明明自己也刚刚从医院出来——明明自己现在身体哪哪都不舒服——明明刚和……哎!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我又何尝不想跟你说实话呢!可是我都不知道这话要从哪说啊!而且越说越乱!”她坐在床边看着假装睡觉的李淑琴心里笑道:“谁让你是我妈呢!”她把手放在李淑琴的胳膊上轻轻的说:“妈!等您睡醒了,我在跟您说贺清辰的事!”说完她就起身准备出去。
李淑琴一听她要说实话连忙起身叫住她说:“我睡醒了!咱们现在就能说!”
石卿卿真是哭笑不得,“好!那我们到客厅?您先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石卿卿回卧室去换衣服,李淑琴满心期待的从卧室出来等着女儿跟她“实话实说!”这时门铃响了,李淑琴问女儿:“卿卿啊!你约萧萧啦?”
“没有啊!”石卿卿在卧室里大声的回答。
“那可能是送快递的!”李淑琴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喃喃自语。
打开门一看,李淑琴诧异地问:“你找谁呀?”李淑琴看到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小伙子,西装笔挺,仪表堂堂。而且小伙子手里还拎着水果和营养品,李淑琴想到的就是“他肯定走错门了!”
“阿姨您好!请问这是石卿卿家吗?”
“是啊……”
“阿姨,我是贺清辰!昨晚……”
李淑琴瞬间明白了,“啊!小贺是吧?”
“对!是我!”
她心想:“看来卿卿他们俩是商量好的,要给我个惊喜……”李淑琴看到贺清辰心里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她作为女生家长还是要姿态高一点的。“那快点进来吧!到里面坐,卿卿在换衣服呢,一会就出来了!”
石卿卿是想一会和妈妈聊完就好好睡一觉的,好把这些天缺的觉补一补。她换好睡衣往出走还一边问:“谁来啦……”当她走出卧室看到沙发上的贺清辰时,张着的嘴巴就合不上了。李淑琴从厨房走出来端着水果,笑盈盈的说:“小贺~来~吃水果!”
“好!谢谢阿姨!”贺清辰全身散发着一种轻松自然但又不失礼貌姿态。他看向愣在那里的石卿卿,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衣,这睡衣虽然不暴露但足以让一个二十几岁的小男生看的脸红心跳了。贺清辰虽然跟石卿卿“很熟”了,但还第一次看到她穿这样的睡衣!虽然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生活阅历不至于在人前失态,但是也不免心脏狂跳了几下!他平复一下躁动的心情问道:“你这是……”
石卿卿跟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睡衣……发现睡衣上有几处“部位”衬的蕾丝,虽然外面看上去也看不到什么,但也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了!发现了这个细节石卿卿羞的脸都红了!“那个……我换下衣服!”她在心里大骂萧萧不是人……因为这件衣服就是萧萧送她的新年礼物,今天是第一次穿就出这么大丑!
李淑琴不知道刚才客厅发生的事,自从贺清辰进来,她就忙里忙外的——切水果——倒水——拿点心,忙得不亦乐乎!她看到卿卿又跑回去了很奇怪就问道:“卿卿!你干嘛呢?来客人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呢?”
“我换个衣服!”
“这孩子!刚才不是换过了吗!”李淑琴碎碎念着。她转身坐在目光正好直视贺清辰的位置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问道:“小贺啊!你跟卿卿认识多久啦?”
“阿姨!我们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贺清辰身体微微前倾,礼貌得体、不卑不亢。
“哎呦!这么久啦!那你们肯定彼此都很了解了吧?”贺清辰的举止深得她意!
“是啊!我们应该是比较了解对方的!”贺清辰有点紧张,他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尤其是自己现在的身份……
石卿卿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出去妈妈说不定都会问出什么问题来!
“那你们俩……谈恋爱多久啦?”
“妈!谈什么恋爱啊……楼下那些阿姨们还等您下去跳舞呢!您再不去她们都等急了!”石卿卿马上跑出来制止了李淑琴的追问!
李淑琴不乐意的说:“不是你刚才说要跟我聊聊你跟小贺的关系的吗?这现在正好小贺也来了怎么又不让问了呢?”
贺清辰看着石卿卿无奈的表情有点忍不住想笑,附和道:“是啊卿卿!我们的事为什么要瞒着阿姨呢?”
“你……”
“你看人家小贺多懂事!不就是谈恋爱吗!妈妈也不是刻板的人,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谈恋爱妈也不是不知道!两个人感情好、谈得来,有了结婚的打算那住在一起也很正常,妈不怪你,可你不能瞒着妈妈呀!”
石卿卿彻底崩溃了!这都哪跟哪啊……本来很好解释的事,被贺清辰这么“朦胧”的问题弄的彻底解释不清了!不过她马上就有了一个主意,她戏虐的说:“是啊!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不如你来解释解释吧!”石卿卿一脸得意的看向贺清辰,心想:“我看你怎么说!”
贺清辰当然知道石卿卿安的什么心,他看了一眼得意的石卿卿又看向满心期待的李淑琴说道:“阿姨!我跟卿卿已经认识并“相恋”很多年了,中间卿卿要去国外工作我不太同意,就……分开了!不过她现在既然回来了,我想我们心里也都还挂念着彼此,所以……”后面的话贺清辰没有说完,只是摊开双手……好像在说“你懂的!”
后面的部分都是靠猜的,看看你愿意往哪个方面想了!李淑琴当然愿意往“我们会继续在一起”那面想了!
可是石卿卿听到这话一扫刚才的得意之色,神情变得忧伤起来!她想的是:“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这也是她们的现状!
李淑琴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准姑爷!高兴的说:“这样,你们俩在家呆着,我去买菜,晚上小贺就留在家里吃饭!”她根本没打算和石卿卿商量,就兴冲冲的出门了。
石卿卿看到妈妈难得的高兴,也没刻意去解释,其实她自己心里也贪恋这一丝温存,她多想对那句他没说完的话抱有一丝幻想啊!不过她还是对贺清辰的话表示怀疑觉得他是故意说一半的。她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说一半话?”
“这样不好吗?你看我们没有用骗的方式,她还那么开心,这不挺好的吗!”
“可是她早晚会知道的!到那时候……不还是一样的伤心!”她想到了自己刚才的心情。
贺清辰脸色凝重神情忧郁,他避开石卿卿的眼睛看向别处。他说:“或许……她不会发现。或许……你可以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我们分手了!我想都好过现在你怎么解释她都不信的好吧!”
虽然石卿卿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还是觉得这里面存在很大的隐患,至于隐患在哪又说不清,干脆就不去想了!她看向贺清辰疑惑的问:“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吃饭吗?”
“为什么不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你周末不用陪家人吗……”说完她就后悔了。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烦的情绪,恰巧被石卿卿捕捉到。她不确定这种情绪是来自自己说的这句话还是话里提到的“人……”
贺清辰避开这个问题说道:“你都折腾一上午了,还没吃东西呢。”他起身在他买的东西里拿了一样就去厨房了。石卿卿好奇他要干嘛就跟过去问:“你在干什么呢?”贺清辰正在冲着什么东西——搅拌了几下走出来放到了餐桌上对石卿卿说:“你先把它喝了吧!”
“这是什么啊?”
“米稀!很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石卿卿确实饿了,眼前的东西虽然看着没那么有食欲但它能让她的胃不那么难受也是好的!于是就乖乖的坐下喝起来了。贺清辰在她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你的胃……怎么了?”
“啊……没怎么啊……”
“嗯!是没怎么!不过就是切掉了一部分而已!”
石卿卿知道肯定是医生说了什么,“喝酒喝的!”她想尽量让自己说的轻松自然一点。
“喝酒?你得喝多少酒能喝到这种程度?”贺清辰很费解,也很惊讶!
“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那段时间就像噩梦一样,每每碰触到那个回忆都会让她避之不及。
“是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他想问是不是因为自己,可还没等问出口就被石卿卿打断了。
“不是……是因为我交了一个新男朋友结果被甩了……”她有种预感贺清辰会联想到是因为他,她害怕他问出口,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贺清辰听到这个回答时特别生气,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醋意!他也知道自己没权利生气,因为自己也结婚了。可还是很生气,他气她当初跟自己分手只是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封信人就不见了,“估计她当时也并没有太难过吧!而新的恋情既然可以让她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么薄情,现在又回来在自己面前演苦情戏……贺清辰你太可笑了!你在了她眼里就是一个笑柄!”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如今一点作用都不起,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石卿卿刚才也是慌乱之中随便找了个借口打掩护而已,没想到自己说完他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以前他们俩在一起石卿卿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很少有顾忌。但是现在说话要字字斟酌,很怕哪句话会触碰双方不愿提及的事情。即使这样也还会不经意间激怒对方——比如早上的石卿卿——现在的贺清辰。在这样的气氛下石卿卿也沉默不语,她在脑海中快速搜集却找不到哪怕一个词能用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这时贺清辰的电话响了,打破了屋内的安静,石卿卿也松了一口气!电话是刘倩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石卿卿接通了电话:“什么事?”他尽量的克制不让刚才的情绪传递到电话那头,他对刘倩说话从来都是一种语气“不高不低!”这种语气在亲密关系中绝对会让对方觉得生无可恋!
“清辰!妈妈病了在医院呢?你过来吧!爸爸也不在我害怕!”说到底刘倩也是他的妻子,当妻子用无助的甚至哀求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时哪个男人能忍心拒绝呢?贺清辰也不另外,而且他也正好缺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这里,现在刚好!
“好!我马上来!”挂了电话他看向正在试图听一耳朵的石卿卿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石卿卿犹豫着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想好怎么说,贺清辰没有要等她开口的意思便起身走了。在关门的一刹那石卿卿觉得他们俩的关系就像这扇门一样彻底关上了,可能连朋友都没法做了吧!想到这不免伤感的流下眼泪,可是这样才是正常的结果,“就像……他太太给他打电话他马上就走了一样正常!”
过一会李淑琴就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买了一拉杆箱(买菜用的)。她看到女儿自己在家疑惑的问:“小贺呢?怎么就你自己啊?”
石卿卿背对着李淑琴擦干了眼泪调整了一下状态说:“他……公司有事先走了。”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还是被李淑琴听出她刚刚哭过……她放下东西走到女儿身边把手搭在女儿肩上关切地问:“吵架啦……”
轻柔的一句话却让石卿卿的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她的眼泪不是因为这句话说了什么——不是因为这句话是谁说的——只是因为这种关切的语气像一把利剑,刺穿了她那道防御的屏障,刺进了她心里最痛的地方!她转身抱着李淑琴失声痛哭。李淑琴看到女儿这样没在问什么,她知道这个时候抱着她——让她依靠——给她安慰,才是最重要的!
这场痛快的大哭也让石卿卿想明白一些事情——她和贺清辰的爱情已经成为过去——她在贪恋下去只会伤害更多人——往事固然美好,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祭奠!若总是抓着不放只会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