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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椒房殿。
皇后跪坐在小佛堂里,手捏着佛珠,对着佛像诚心祈祷。
“信女王惠,诚心祈祷姜宸星命薄、姜氏败落。若心愿达成,必给佛祖塑金身一座。”皇后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对着供奉的佛像跪拜。
她被周启辰困在椒房殿,不准踏出去一步。近十天没有见到阳光的她,面色青白,在昏暗的小佛堂里,面容扭曲如厉鬼。
诵完七七四十九遍经文后,她从小佛堂走出。
不过是从一个黑屋子,走到另一个不明亮的屋子,皇后心情阴郁的没有半分变化。
“皇上可将姜宸星八抬大轿的迎回宫了?”皇后一早起来,不曾梳妆打扮,就跪佛至今。
皇后的大宫女蔓草,伏地跪下:“回娘娘,皇上刚迎了空轿子回宫。”
皇后激动的站起身,手握着佛珠转的飞快:“是不是姜宸星出事了?她是被刺杀了,还是重病起不来身?亦或是她与皇上争吵,惹怒了皇上!”
“本宫就知道,她那目空无人的脾气,谁都不放在眼里,定然不能和皇上长久。皇上没得到她就罢了,当作朱砂痣白月光的。如今她接了圣旨,低头为妃,皇上如何会再惯着她。就让她去兴国和亲吧,落得个尸骨无存,受辱而亡最好。”
皇后越是说的高兴,双目散发着近乎痴狂的光,她似乎看见了姜宸星嫁去兴国,被兴国皇帝杀害,尸首倒吊在城墙的场景。
蔓草消瘦的脊背跪伏在地上,肉眼可见的不断颤抖。
“娘娘,宸贵妃一个时辰前,独自骑马进了宫。”蔓草竭力镇定的禀告。
“独自进宫?以前她进宫前拥后簇的,现在竟然落魄的如此可怜!”皇后畅快不已。
蔓草咬牙打断皇后的话:“王婕妤路上遇见宸贵妃,言语冲撞了宸贵妃,被宫正司带走受罚。”
“那蠢货还真听信了本宫的话?宫正司罚人,不会致人伤死。她去受些罪也好,免得太后为姜宸星出头,牵连至本宫。”皇后从来都是厌恶这个在家格外受宠的表妹。
“今时不同往日,既然皇上不给她脸面,本宫在她面前也终于不必再去忍让。”皇后倨傲的高抬着头:“你去长乐宫传她过来,给本宫跪在门外请安。”
蔓草脸贴在地上,恐惧的伸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皇上回宫时,虽然龙凤喜轿没有坐人。但是,银甲卫随同皇上一同进宫。现在,应当是在去长乐宫的路上。”
皇后猛的转过身,低头看着惊惧发抖的蔓草。
她气的目眦欲裂:“是姜丞相的银甲卫?”
“是。”蔓草说完反而松了一口气。
“好,好的很啊!咱们的皇上着实下贱,堂堂帝王,万人之上,被一个小女子甩脸拒了迎亲,居然还腆着脸往上凑。宁愿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护她安全。银甲卫,那是一群杀神,他也敢带进宫来!他把本宫和后宫嫔妃当成什么了!”皇后口中蔓延着一股铁锈味。
她气急之下,咬破了舌尖,鲜血从舌尖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