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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男人还有力气骂人的话,此刻男人早已被踹得没有了脾气。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因为浑身的巨痛根本没法得逞,杨岸飞见状,朝一旁吓得浑身发抖的男人的小弟冷声道:“去,把他给我拉起来!”
刚才的情景早把小弟给吓得魂飞魄散,没挨打已是万幸,这会儿听到杨岸飞的吩咐,更是听话得立马连滚带爬地过去将自己的大哥从地上拉了起来。
男人疼得真哼哼,要是平时,他早就对几个小弟破口大骂了,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自己都被打得跟屎一样,哪里还有力气骂人?
从地上被拉起来后,杨岸飞又示意让那两小弟把男人拖到他面前。
男人忍着痛抬眼看了杨岸飞一眼,杨岸飞冷着一张脸,又重复问了一遍:“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男人摇摇头,杨岸飞面无表情地冷声道:“说,把你做过的事通通给我说一遍,要是敢有半个字的假话,我就让你下辈子都爬着过日子!”
杨岸飞绝对不是吓唬他,即便是吓唬,这会儿男人也早已是怕得要命。
这种人平日看起来嚣张得不行,事实上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要真遇了事儿还不就胆小如鼠,所以这会儿,听到杨岸飞这么一说,男人连连点头,一股脑将自己最近做的烂事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出来。
什么调戏了哪个小妞,又看了多少次A片,在夜总会上了哪个小姐,在谁家吃了霸王餐……语气诚恳态度虔诚的说了一堆,独独没有提到关于路兮琳和安宁的事,而对杨岸飞来说,这些自然也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信息。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样,杨岸飞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见他不老实,杨岸飞也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安宁和路兮琳的照片递到男人面前,冷冷的问:“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男人惶恐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照片,对安宁他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对路兮琳却是过了小会儿才蹙着眉自言自语地喃了一声:“贺……总裁夫人?”
“说,认不认识!”杨岸飞听他嘀咕,也没了多少耐性,又冲他喝了一声。
男人听罢,早已吓得快屁滚尿流的他连连点头,口中快速地回答:“认识认识!”
杨岸飞眯了眯眼,朝自己的人递了个眼色,说了一声“带走”后,于是男人就这样被架着拖出了破屋。
男人浑身痛得要死,再被人这么一拖着,经过屋外那堆凹凸不平的乱石地的时候,双腿被硌得跟要断了似的,疼得他“哇哇”地叫了两声。
周围住的邻居听到声响,纷纷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他被人架着拖走,都一脸狐疑之色,却是没有人敢出来管。
谁能管?谁又管得了?再说这男人在这一片平时就恶霸一般,见他被人治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男人的小弟见大哥被带走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破屋里出来很快消失在破宅区里。
“大、大哥,饶、饶命啊,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去去、去哪?”
被拖上车,身边一边坐着一人,车里其他人还个个都是一身白衬衣黑衣服黑领带,跟电视里演的那些黑色会没什么两样,所以男人的惊恐之意又加剧了几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甚至带着哭腔。
当然更重要的事他现在身上的痛感还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至于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样的事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路上,杨岸飞给贺文渊打了电话,贺文渊听说是路兮琳的事情有了结果找到了主犯的时候,他便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驱车赶到了杨岸飞说的地点。
某酒店的包房里,杨岸飞带着人到的时候,贺文渊已经等了一会儿。
杨岸飞从身旁的两人手里将男人拽出来然后一脚踢到他的腿弯上,男人一个不稳就跪了下去。
杨岸飞将跟在身后的几人遣退到门口外面关上门后,他才淡淡的对贺文渊说:“就他了!”
贺文渊坐在沙发上,像王者一样睥睨着面前的这个猥琐男人。
包房里的灯被开到最亮,男人脸上的惊恐之色被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贺文渊的面前。
他胆战心惊地盯着贺文渊看了一会儿,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在报纸杂志和电视上看到过的贺大总裁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惊。
想到总裁夫人曾被自己……他更是吓得没等贺文渊说话,便连忙出声求饶。
“大大大、大哥,求求你求求你,饶饶、饶了我……我再也不不、不敢了……我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该死……”
“那你想怎么死?”贺文渊冷冷地问,他甚至都没有问他做的那些事。
“我、我不不、不想死……”男人语带哭腔的说。
“不想死?你觉得此时此刻还由得了你吗?”贺文渊冷冽的声音从他的头顶掠过,带着了空气里稀薄的温热气息。
男人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安宁面前的气势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狗一般的乞怜。
“大大、大哥,我真的不不、不知道那个小姐是您的太太,我要是知、知道的话,就算是借我一百个熊、熊心豹子胆我也不、不胆动她啊!”
他哭丧着脸,真的就快哭出来了,而本来就一脸横肉难看得要死的脸上,因为害怕的关系,那样子变得更加丑陋。
而贺文渊听到他这话,一股盛怒从心里喷涌而出。
想到路兮琳所受的痛苦和委屈,他一脚踹到男人的脸上,男人惨叫一声倒向后面,颧骨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是他根本顾不上伤口和疼痛,连忙又起身爬到贺文渊面前,继续招着那天的事情。
“大、大哥,我虽然劫了那位小姐,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那位小姐当时被吓晕过去,然后被两个巡夜的联防队员无意中救了。”
“你说什么?”贺文渊皱了皱眉,“再说一遍!”
男人一听他的话,连忙又继续说道:“大哥我说的都、都是真、真的!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动您的太太。”
贺文渊看了看他,又抬眼看了一眼杨岸飞,似乎是在询问他相不相信,杨岸飞回看了他一眼,眸光平静。
事实上贺文渊当然是相信的,他不认为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敢信口开河,这种人本身就是泼皮无赖,绝不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那你为什么要劫走她?”贺文渊肃了脸色,又问。
“是有人找到我,说给我十万块,叫我动一个女人,我求财,所以就带着小弟伺机劫了您太太。”
“那个女人是谁?”贺文渊凝着眉,冷冷的问。
“是一个姓安的小姐!”男人老实的回答。
姓安……
贺文渊心里复念一声,再次抬眼看了一眼杨岸飞,杨岸飞不似方才那般一静,反是眉心一皱,并且不等贺文渊追问,他就先开了口问男人:“叫安什么?”
“安宁!”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事实上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安宁的全名,还是从那次走后得知她的工作地方后才打听到的。
听到“安宁”两个字,贺文渊和杨岸飞都神色一怔,对视了一眼。
但同名同姓的事太多了,所以两人还不敢确定,于是杨岸飞又试探地把安宁的照片递给他,迟疑的问:“是她吗?”
说完,不等男人说话,他又沉着声连忙加了一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包房里灯光明如白昼,男人再怎么眼瘸也没到瞎的地步,所以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他就笃定的说道:“是,就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