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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你回来!”
苏素和司焱煦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即便是王爷之令,也挽回不了夏释逃离的脚步。
夏释果然是武艺高强,闭着眼睛倒退也没被门槛绊倒,还没等“来”字消失在空气中,夏释已经不见了人影,仿佛从来没来过书房一般。
苏素和司焱煦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肯定了一件事:
夏释大人你想多了!
“你,我……”
苏素急切的退后两步,低头看向自己的服装:
哪里让人产生这种联想了?!
司焱煦猛出了一口气,总算轻松了一点。
看着他的样子,苏素突然后知后觉地明白,司焱煦刚刚为什么让自己出去了。
她崩溃地抓着头发,对司焱煦嚎叫:
“啊!王爷!你快让夏至把他抓回来!”
她是清白的!
换做其他人,对着司焱煦这样大喊大叫,司焱煦一定想把她拉出去砍了。
可遇上了苏素,司焱煦只剩下满肚子的无奈,还有一丝丝的回味:
“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这可是事关她的名誉的大事啊!
苏素气鼓鼓地坐到一旁,等着夏释被抓捕归案。
很快,夏释便灰溜溜地回来了。
经过妹妹夏至的耳提面命,谆谆教诲,他终于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装得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书房:
“王爷,臣有要事禀报。”
如果他的身子不要那么僵硬,眼睛都不敢朝苏素的方向瞟一下,苏素会更加相信他已经完全忘了刚才的事情。
“说吧。”
司焱煦知道夏释说的肯定是跟京城有关的消息,所以也很严肃。
苏素心里憋着一口气,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夏释不再提刚才的事,她总不能跳到夏释面前,摇晃他的肩膀:
夏释大人,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我跟王爷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府在京城的人刚刚传回来消息……”
这句话立刻转移了苏素的注意力,王府还在京城留了打探消息的人?
“皇上为慰劳王爷多年久病,尚未成亲,决定赏赐一些美人给王爷,现正在京城的官员及后宫的宫女之中广选美人呢。”
说到这里,夏释忍不住带上了一抹讥讽。
在京城显贵心中,厉王不过是个快死了的病秧子,既无权也无势,又有谁会愿意把好好的女儿没名没分地送到厉王府?
恐怕只有品级极低的官员和极不得宠的女儿,才会被挑中。
却不知皇上此意,到底是为了替厉王得罪京城官员,还是为了借机塞一些眼线到厉王府中?
“久病多年?慰劳?美人?”
司焱煦冷笑一声:
“是慰劳还是催命?”
苏素一想,也对,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久病体虚的人,怎么还能纵欲?
还广选美人,怕不是嫌司焱煦命太长了?
不过,那可是皇上的旨意啊,司焱煦连皇上都不看在眼中?
而且皇上还巴不得司焱煦快点死。
所以说,厉王跟皇上都有仇?
难怪司焱煦会得了“厉王”这个封号。
一时间,苏素心思千回百转,想起另一件令她绝望的事:
本以为帮司焱煦解毒后,就可以离开厉王府。
可是区区一个王府已经兵力这么强,守卫这么严密了,若是得罪了皇上,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王爷,是否要……”
夏释其实已经想好了几个应对的方案。
若王爷允准,他能够让此次被选中的美人都发生一些意外,无法踏入厉王府的大门。
“不必了。”
司焱煦看着一旁的苏素,不知想起了什么,冷笑道:
“皇上既有此好意,没选到合适的美人之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本王自当以逸待劳,好生迎接美人的到来。”
他已不像五年前那样,轻信于人了。
但愿皇伯父找的人,能不辜负他的期待才是。
“是,臣明白。”
夏释也明白王爷的意思,既然皇上已经明显起了疑心,选美人不过是第一步。
只怕此事并不那么容易了结,后面针对王爷的招数还将陆续而至。
既然王爷已经有所了解,夏释也就完成了任务。
“哎,夏管家!”
苏素见他弓着身子准备退出书房,愣是不看自己一眼,顿时想起前面的误会,着急出声。
“呃,苏姑娘还有何指教?”
夏释低垂眼帘,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眼皮都不抬一下。
“指教就不敢有指教了,夏管家从头到尾都不看苏素一眼,莫非是对我有意见?”
苏素气鼓鼓地鼓起脸颊,眼睛刷刷地朝司焱煦放飞刀。
“这个,这个,苏姑娘完全是误会了,夏释,夏释是因为……”
方才汇报时还十分果决的夏释,现在竟苦于编不出一个糊弄苏素的理由。
他求助地看向司焱煦,期待他的王爷能在这时候帮他一把。
夏释此时的脸上犹如写了一行字:弱小、可怜、又无助。
司焱煦同时受到苏素眼刀和夏释求助的双重夹击,再也无法淡定作壁上观,只得信口开河:
“夏释眼珠不动,是因为他最近……夜视有些问题,看不清楚。”
“啊?啊是是是,还是王爷说得好,臣的意思是还是王爷说得对。”
夏释语无伦次地抬头转向苏素,眼神茫然空洞,仿佛穿过了苏素,落到了不知名的远方,真是演得比说得还好。
“好了,没有其他事你便下去吧。”
司焱煦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赶走夏释。
“原来王爷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心知司焱煦是在帮着夏释忽悠自己,苏素虽不至于恼怒,却也有些气结。
“这跟大方有什么关系?”
司焱煦站起来,满脸一本正经。
长这么大,见过世间的美女也可说是车载斗量了。
夏释说广选美人时,他心中没有半分意动,除了对皇伯父的忌惮之外,也是根本没想过其他女子对他能有什么吸引力。
除了眼前这一位……
“那夏释明明就是误会了,你……”
苏素急了,从圈椅上蹿起来,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苏素。”
司焱煦把头靠得离她的脸极近,几乎听到了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你有没有想过,夏释为什么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