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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东边的水平面上渐渐的浮现起来一轮璀璨的红日,朝阳如故,照耀万里,开启的了一天的生活。
舞阴县,城南酒楼。
这个酒楼是两层小木楼组合而成,在舞阴县里面比较有名气,屹立在城南的入城十字街道旁边,入城出城皆能路过,生意倒是红红火火,不少来来往往的商旅都愿意在这里的打尖,或者错过入城出城的时间,也会稍作停留。
这里的庖厨做出来的舞阴比较特色菜和舞阴特别酿造的果酿酒都算是一大特色。
酒楼二层,一个雅致的厢房之中。
这里的厢房隔开都是以珠帘相隔,四周的珠帘自然垂下,地板上铺的是一层层的竹席,青悠的竹香味隐隐而散开,中间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案几。
案几之上,酒菜已经上,约莫有十几个菜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一个个香喷喷的菜肴散发这浓浓的香味。
而案几周围,宾客已至。
一共四人,萦绕这案几四面而跪坐。
为首的是一个布衣少年,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跪坐在前,摇杆笔直,清秀的脸庞之中菱角分明,气质儒雅却带着一抹来自父亲的刚硬。
他就是牧景,经过这些时日的补充营养和练武,他的体魄已经恢复了不少,高大的骨架,清秀的面容,所以让人的感觉就是在粗狂之中带着一丝丝儒雅。
“这舞阴的果子酿果然名不虚传,酒味十足,还带着幽幽的果子香味,好喝,来,本公子敬各位一杯!”
牧景率先举起一个酒盏,迎头就是一杯果子酿下肚。
这个时代的酒有不少,有些是粮食酿的酒,也有一些用果子酿出来的酒,但是它们相对来说酒精度不高了,难怪一些武将都是用砂锅大的碗来喝酒,千杯不醉。
牧景前世今生的酒量其实都不是很厉害,但是这种酒,他认为他能喝上两斤不醉。
“牧公子好酒量!”
坐在牧景正对面和左右的三个男子目光一看,面面相窥,有些无奈之下,唯有也举杯而尽。
“孙掌柜,难怪你这酒楼客似云来,这酒楼的庖厨手艺的确不错啊!”牧景喝酒之后就是开始吃菜,他尝一尝几个菜,虽然单纯的味道来说,缺乏了很多佐料,所以显得一般般,但是也算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吃了最好的东西。
听到他的这句话,坐在他身边的三人微微苦笑。
他们应邀而来,这都已经快大半个时辰了,可是这个牧景公子不是喝酒就是吃菜,正事一点都没有谈起来,要知道他们今天应约而来,可不是为了和他喝酒吃菜的。
“牧公子如若要是的喜欢,我可以把做这菜肴的庖厨送给牧公子,让他为牧公子而庖厨!”
说话的是孙郝,孙伯余,城南酒楼的掌柜,也是城南首屈一指的商贾孙家的当家家主,年约三十出头,正值青壮年。
“君子不夺人所好!”
牧景笑了笑,摇摇头。
如果是放在二十世纪,一个大厨师很多做酒楼的争破脑袋都想要争夺,但是这年头的庖厨的地位很低,正所谓君子远庖厨,所以说送就送。
“牧公子,汝下请柬约我们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终究还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说话的是许家的家主,许林,许世杰,因为断了一条腿,走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拐一拐的,所以人送外号许瘸子,但是许瘸子可不简单,他不仅仅是一个铁匠,也是一个武者,修为还不错。
“呵呵,瞧许掌柜这话,本公子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几位交给朋友而已,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难道不行吗!”
牧景带着稚气的笑容很是可爱,也许是处在一个变声器,所以他的声音清脆之中显得略微低沉。
“牧公子,我等带着诚意而来,你若是无诚意,今日我就不奉陪了!”
表现很强硬的是张氏家主,张恒。
张恒所在的张家算是的舞阴城首屈一指的商贾,即使比不上有士族支持的龚家,也相差无几,衣食住行,他占据了衣的行业,在舞阴的百姓身上,最少有三成人的衣服的布匹来自他们家的绸缎庄。
他们这些人虽为商贾,地位不高,但是手下的一些渠道遍布县城每一个角落。
因此就算他们掺和不进去县衙权力的博弈,可这座县城对他们来说是没有秘密的。
县尉张川的身份在他们眼中更加不算什么秘密。
黄巾猛将牧山的名头他们也多少有所耳闻。
牧景以县尉的名义下帖,身份已经不言而喻,所以他们多少给点面子,在他们看来,得罪县尉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今天他们来赴约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
长年对士族的敬畏已经雕刻进了他们的骨子深处,甚至让他们诞生了奴性,士族说一,他们不敢说二。
所有人都知道士族和牧山你之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但是他们还是赴约了。
因为牧山灭了舞阴最大的一个士族,朱氏满门的鲜血影响力可不低,不仅仅震慑城中士族阶层,很多层面的实力都被震慑住了。
这也让他们对牧山有了一点点期望。
“张掌柜快言快语!”牧景淡然一笑,谈生意的境界就是他不急你不急,他急你也不急,他想要拉拢这些商贾力量,而且必须占据主导位置,那就得给他们一点吊起来卖的感觉。
不过也不能太骄横了,他听到张恒的话之后,道:“说道诚意,本公子对诸位多为有些了解了,那本公子就先自我介绍一番,某姓牧名景,字龙图,乃是吾父牧山独子!”
“原来是牧景公子,传闻黄巾反贼牧山已经我县县尉张川被枭首,牧公子坦露身份,难道就不怕被株连吗?”
许林的脾气有些冲,之前压抑了一些脾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哈哈哈!”
牧景大笑:“吾忘记告诉你们了,张川县尉乃是我尚父,这个解析如何!”
“强!”孙郝嘴角抽搐了一下,举起大拇指。
“牧公子坦诚至此,不怕我们上奏告你一状乎?”
张恒笑眯眯的看着牧景。
在他看来,牧景这句话已经是在坦然的车的承认,张川就是牧山,在暗地里面知道是一回事,摆在了明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怕啊!”
牧景耸耸肩,反问:“可是你们敢吗?”
“不敢!”
三人一愣,顿时相继摇头。
朱氏府邸的血案历历在目,牧山心狠手辣,连士族都敢灭门,要是闹翻了,灭了他们全族,恐怕也是挥手之间的事情,毕竟如今牧山,兵马强盛。
“你们自然不敢,吾父连士族皆可杀,汝等不过只是区区商贾,低贱之辈!”牧景冷然如若。
“牧公子,尔今日邀吾等前来,难不成是为了羞辱吾等!”张恒眸子之中颇有些愠怒。
“是又如何!”牧景强势。
“我等虽为商贾,并非士族高贵,可也不受人所辱!”三人神色阴沉,勃然而起,就要拂袖而去。
“是本公子说的实话,尔等要恼羞成怒吗?”
牧景举起酒盏,抿了一口小酒,继续作死般的开口。
“牧公子,汝父虽兵权在手,然吾等也并非畏惧,吾虽商贾,可不容尔辱,汝就不血溅三尺乎?”性格最火爆的许林就要拔剑了。
“许掌柜,不可!”孙郝连忙想要安耐住他。
“如果我是你,我会拔剑!”牧景抬头,眼神挑衅了他一眼,却神情无畏,安然自若。
“咻!”
许林一怒,反手拔剑,寒芒如流星,一闪而过,剑刃已经架在了牧景脖子上了。
“好剑!”牧景看了看这一柄剑,是一柄不错的铁剑,但是却不是许家最好的剑,他好像没有感觉这剑是放在他的脖子上似的,继续饮酒而吃菜,自言自语的说道:“传闻许家有一柄赤火剑,以西域赤石,用许氏祖传锻造手法铸造而成,剑长两尺八寸,无坚不摧,锋芒无比,可吹毛断发,可惜了,不是这一柄,不知今何在也!”
“你!”
许林双眸赤火,握着剑柄的手青筋凹凸,整个人宛如一个即将要爆开了火桶:“欺人太甚!”
这是许家的耻辱。
许家以锻造世代传承,那柄赤火剑本来的镇族之剑,却被一个士族子弟见猎心好,强行巧取豪夺,不仅仅夺走了,还打伤了不少人,他兄长,弟弟,皆然被被赤火剑杀死,可最后他的父亲不仅仅不敢报仇,却要上门去赔罪,给这个士族送去了一千金,这才能保许家太平,至于赤火剑再也不是许氏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