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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说开了,乔桥彻底撕破了脸面,绷着小脸把秦忠怀做好的饭菜打包,将人亲自送出了门,临关门,在秦忠怀满目期盼中无情的嘱咐一句,“以后不要再来了。”
赵大海和青峰傻了眼,过了许久才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
院子里落叶无声,乔桥瞥了在场的三个人一眼,哼了声扭头进了屋。
“乔桥,该吃饭了!”赵大海回神,轻声细语的在门外喊。
屋内一片寂静,徒留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小姑娘是怎么了!
阎三肚子饿了,不耐烦的把瓜子皮弹到自己那笨徒弟的肩膀上,“快开饭吧!闻到饭菜的香味你家妻主就不气了。”
“师父,乔桥为何生气?”赵大海问着,极为配合的把自己热好的饭菜摆上桌。
阎三一撇嘴,这小子只有涉及到他妻主的事情才会如此孝顺。
“谁让你们心软,连打发个情敌都做不好。”他夹起一口炖肉,吃的高兴,话也多了起来,“要是我,有人打扰我女人安宁,我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你也有妻主?”青峰惊讶的反问。
阎三挠挠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脑子里依然是空空的,对妻主这词实在陌生,随即不耐的摆摆手,“管她有没有,反正是这么个意思!”
赵大海拍了下头,立刻想明白了问题的根源,赶紧把饭菜扒拉出一份,免得被阎三全都霍霍了。
他托着碗,再次来到门外,轻柔的开始道歉,“乔桥,是我不对,太过在乎场面上的客套,害的你不开心,下次若还有这种事,我一定亮出我这把重刃,谁敢抢我妻主我跟谁拼命!”
青峰支着耳朵,发现了屋内传来了轻轻的翻身声,对他比了比,直接撬开窗户,飞身而入。
“你干嘛!”
小姑娘轻呼一声,娇娇糯糯的声音里含羞带怯。
“啊!”
整个人被抱了出来时,小脸粉红红的,嘴唇上一片濡湿。
青峰冲赵大海挑了下眉,大有深意的说:“妻主告诉我们,有些事说不如做。”
“你幼稚!”乔桥气的打了下抱紧她的那副结实有力的胸膛。
赵大海见此,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憨憨的讨饶,“乔桥,饿坏了吧!咱们去屋里吃!”
阎三一听,赶紧往自己碗里扒拉半盘子菜,嘴里还说起了风凉话,“你们还饿呀?腻腻乎乎的,胃里不是早饱了吗?”
三人懒得理他,刚转身便听,“对了,明天多做点好吃的,我有一件不幸的事要通知你们!”
所谓不幸的事,便是他老人家终于在港口呆够了,准备告辞去北国别的城市转悠转悠。
毕竟师徒一场,相处的几个月里乔桥只是嘴巴偶尔嫌弃,一听阎三要走,难免有些失落,故此三人买了不少食材,特意做了一顿阎三喜欢的饭菜,为他送行。
“我以为师父您要跟我们回赤凤国呢!”乔桥乖巧的给阎三斟了酒,忍不住唏嘘感叹。
“得了吧,天天看你们三人肉麻来肉麻去,胃口都变差了。”阎三一口闷,放下杯子赞道,
“好酒!”
尽管每顿饭这位老人家吃的比他们三人都多,但看在快要分别不知何时还能碰面,乔桥捂住嘴,忍下吐槽,把酒壶丢给了他。
“您老记好我们在洛北城的地址,要是在北国骗不下去吃喝了……”赵大海下意识说了实话,见阎三瞪他,改口一笑,“咳,就来洛北城找我们。
“放心吧!”阎三抱着酒壶,弃了杯子,就这么豪爽的往嘴里倒。他抹了抹嘴角,打了个酒嗝,“记不记地址无所谓,就你们这个妻主,早晚在赤凤国出了大风头。以她这等姿色,不藏起来,哈哈哈,怕是情敌满天飞了!嗝!我就不跟着你们看热闹去了……嗝!”
赵大海手痒痒,有点想欺师灭祖。
如果不是有一场师徒情,乔桥已经动手了。
青峰则没有这些顾虑,直接把酒壶抢了回来,面皮冷的结冰,“我看你是醉了,胡言乱语。”
“什么醉了!”阎三眼神迷离,盯着一盘菜夹了半天,含含糊糊的说:“别说是这里古古怪怪的,女人当家,便是……便是……”
原本意兴阑珊的乔桥一顿,神色凝重的望了过去,只见白发老头脑袋一歪,把脸扎进盘子里打起了呼噜。
“真是醉糊涂了!”赵大海哭笑不得,“北国的酒劲就是大!”
“是醉话吗?”她咬了咬唇,眸光空洞的看着赵大海把人一拽,抗在肩膀上送回了屋里。
青峰侧身,摸了下小女郎的脸蛋,关切的问,“怎么了?”
温凉的指腹带着一丝习武人的粗糙,柔柔痒痒的让乔桥回了神,见冷峻少年眸光里饱含的情意,她摇摇头,再次重复道,“没事,醉话而已。”
尽管认定阎三脱口而出的是醉言,乔桥依然睡不着了。
三人坐在院子里纳凉,喝着劲小的桃花酿,听着屋里呼声震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
在北国的日子因为着急赚钱,他们已经很久没这般有闲情逸致的安静相处了。
也许海王岛物资过于贫瘠,生活质量不高,金银虽值钱却不如陆地国家的作用大,所以岛上的生活相对而言也是自由且安逸的。
赵大海怎会察觉不到自家小姑娘有心事,待第二日阎三苏醒,发现小姑娘单独把人拉到一旁,听她细声细气的发问。
“师父,你昨天说这里古古怪怪的,女人当家,便是……便是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是说除了女人当家做主的国家,还有男儿为主的世界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阎三满身酒气的打了个哈欠,见小女郎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咧嘴一笑,“我也没听说过!”
乔桥瞪眼,“但你昨天?”
他耸肩,“我忘了,就记得酒挺好喝的!”讨好的搓搓手,“乖徒儿,再去给师父买点这种酒,我带着路上喝!”
乔桥深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说不要跟酒醉的人计较,酒后还能吐真言的都是喝的不够透。
“买,等着。”
离别在即,她不但给这位或许以后再无相见机会的师父带了两坛子好酒,买了一匹马儿,还给他塞了千两银票,若他不乱花,吃饱穿暖总是没问题的。
赵大海将自己亲手做的几身细棉里衣和耐放的干粮给他打了包袱,独自牵马把人送出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