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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的全身僵硬，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滴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似落未落。
微风拂过她的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整个人还有点懵，情绪一时间还不能完美转化。
是幻境吗？可是这个幻境怎么如此真实？
之前大蛇在洞府里弄了个百鬼丛林，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东西是幻境。
她心头的血液一点一点开始循环了起来，冰凉的手脚也逐渐恢复了些许温度。
她张了张嘴，听到自己问道：“你是不是有病？在洞府里设这样的幻境？！”
谢释渊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金色的竖瞳盯着秦姝，似乎有些许不满。
然而他还没说话，小小便从天而降，扑向了秦姝的脑袋上。
秦姝的高马尾也被她压得扁了下去，她宛如小伞似的大尾巴也耷拉在秦姝的脸上。
秦姝将她从自己的脑袋上拿下来，就听到小小兴奋地声音响起，“吱吱！吱吱！”
“姝姝！小小的幻象厉不厉害？！有没有被吓到？”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秦姝沉默了。
半天才举起手中的小小，咬牙切齿地道：“我突然有些想吃松鼠干了！”
小小错愕地看向了她，“怎……怎么？小小不厉害吗？”
它两只小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要，不要吃松鼠干！松鼠干不好吃！”
秦姝见状也绷不住了，她抱着小小喜极而泣，“你们没事可真好呀！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们都走了。”
小小的小手也抱着了她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姝姝不怕，小小不会抛弃你的。”
主仆两个气氛正恰到好处，突然一声冷哼传了过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方才似乎冤枉了谢释渊，这……
她心中咯噔一下，抬头冲着谢释渊讪讪一笑，老老实实道歉并不丢人。
“大蛇，对不住，是我错怪你了。”
谢释渊轻嗤一声，暗金色的眸子中里划过了一丝轻蔑，“这等拙劣的幻境，你也会中招，若是本尊亲自设的幻境，你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秦姝赶紧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对对，您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才没看出破绽，还冤枉了好人，真的太不应该了！”
“好人？”谢释渊的唇角微微扬起，“在你心中本尊竟也算得上是好人了吗？”
却没想到秦姝居然摇了摇头，谢释渊仿佛变脸一样，一张好看的神颜顿时就黑了。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秦姝，仿佛她再多说一句，就要让她再次感受到蛇尾的关照。
却听到秦姝神色郑重其事地纠正道：“不对，不是好人，是好蛇。”
论说话，她还是很严谨的。
谢释渊：“……”
搁这儿跟他咬文嚼字呢？
柳澄可没有小小这么没心没肺，大蛇强大的气场使得她根本不敢靠近。
她远远地站在树下冲着秦姝招了招手，秦姝刚准备抬脚走过去，就听到身后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许久不回来，一回来就要走，你打算何时替本尊疗伤？莫非你以为本尊的灵石是那么好赚的？”
秦姝扯了扯嘴角，想到己经被她全部换成积分的灵石，断然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她赶紧端正态度，摆出一副顾客就是上帝的神色，说道：“是我错了，这阵子闭关炼体，才刚刚出关。若是您没事的话，我现在就替您疗伤？”
说完这番话，她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谢释渊。
原本以为自己的态度己经己经很好了，却没想到他的神色却比之前还要冷一些。
“看样子，你不仅忘了替本尊疗伤，就连清元丹也忘了。”
秦姝嘴巴抿成了一条首线，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她的的确确是忘记了，她做事比较专注，在炼体的时候很少去想其他。
更何况，她之前不是给他练了那么多丹药，他都用完了？
“那么多丹药你都用完了？”她的十五次进入青蛙里的机会还没来得及用呢！
谢释渊的手指摩挲着右手腕上戴着的一个血红色镯子，淡淡地说道：“丹药自然是越多越好。”
秦姝叹了口气，她承认了，她就是一个劳碌命。
可谁让谢释渊是她最大的金主呢？
她抬头看向了谢释渊，不卑不亢地跟他谈条件，“我这阵子要跟宗门去万法台参加宗门大比，恐怕没时间替你炼丹和疗伤了，能否等我回来再说？”
谢释渊轻声嗯了一声，就在秦姝好奇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的时候，就听他又接着说道：“带上本尊一起。”
秦姝：“？？”
她瞪大了眼睛，满头问号。
这位祖宗到底怎么想的？万法台是佛门净地，门派大比又是八大门派聚集的时候，他一个大魔头这时候跑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是认真的吗？”她求证道。
谢释渊下巴微扬，应了一声，“嗯。”
秦姝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那里八大门派都会派人去，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谢释渊的神色依旧冷峻，但秦姝还是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屑，就听他说道：“八大门派又如何？他们加起来也察觉不了本尊。”
秦姝想到他那破破烂烂的尾巴，以及一片狼藉的筋脉。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样的勇气让他说大话的，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不知道信不信，但她却是不信的。
“那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秦姝试探地问了一句。
谢释渊的视线对上了她的，就见他咧嘴一笑，“那就只能让你给本尊陪葬了。”
秦姝闻言一阵头皮发麻，就在她想办法要拒绝他的时候，谢释渊又接着开口了，“你若是不带上本尊，今日本尊便让你们丹宗付出代价。”
秦姝：“……”
成，她带还不行吗？
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起锅烧水将那条小黑蛇给炖了。
心中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心头就冒出一股毛毛的感觉，她一抬头就对上了谢释渊阴冷的目光。
秦姝吓了一跳，赶紧将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念头藏了起来，冲着他讪讪一笑，“带，不带您怎么成呢？带着您出门，我才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