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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跟你姓,跟你姓中行了……哦……嗯……”一个没注意膝盖跪在一块尖锐的石子上,这颗石子十分的尖锐,硬生生的刺进了膝盖的缝隙中。一股难以言表的痛处钻了上来,在脑子里转了三圈,冷汗便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小艾虽然看不到,但却在我的背上感觉到一阵颠簸,急忙问道:“一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不了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没……没事!被一块小石头隔了一下,你……抓好,我把石头扫一边去。”说完我慢慢的抬起膝盖,将手狠狠的插了进去,连石子带血肉一起挖了出来。这实在是太疼了,使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摆子,险些把身后的背凳摔下来。
“一点儿,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小艾看不到只好不住的问道。
“没……嘿嘿!我没跪好,这功夫欠练啊!这次一定要练好了,以后老婆让跪搓衣板的时候就不怕了。”
“我才不会让你跪搓衣板呢!我要……我要好好的疼你……”说到这里小艾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向上爬,每爬一步就如同千万根钢针在膝盖上乱轧。真的,好几次我都想哭出来,但是我不能,我一哭小艾会更加伤心的。我没有哭,不过小艾却哭了,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哭的很伤心。
“别哭啊,老婆!一哭……就不漂亮了。”我急忙挤出个笑容笑道。
“你骗人!”她忽然说道。
“我……我这么骗你了?”
“你说你不疼的。”
“是啊!不疼,一点都不疼。”
“那你向后看看。”
我疑惑的转过身去看向走过的台阶,一瞬间闭嘴了。因为沿路上来的台阶上沾满了血迹,就如同一挂猩红的绸布。是的!小艾无法看到脚下的情景,但是却可以看到身后的石阶,可以看到石阶上那殷红的血迹。
“哦……呵呵!确实有点疼,不过你老公是什么人,还会怕这点疼吗!放心了,放心了,不碍事的。”
“放我下来!”她忽然说道。
“别呀!老婆就快到了,我都看到小清凉寺的庙角了。”抬头向上看,已经隐约的看到上面有一点琉璃角,那应该就是小清凉寺了。
“不……你让我下来。”
“乖啊!再忍忍,忍忍就到了。”我急忙忍着剧痛加快的步伐。
“我要下来……让我下去……让我下去……下去……”忽然小艾像发了疯似的摇摆起来,本来我的双膝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被她这一摇摆顿时失了重心栽倒在地,小艾也被甩在一旁。
“小艾……小艾……你怎么样了?”我急忙爬过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让我看看你的腿。”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说。
“看它干啥,以后结了婚你想看哪条腿我就让你看那条腿……”
“我要看看你的腿……”她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却不料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重新倒在了我的怀里,嘴里不住的说着:“一点儿,让我看看你的腿儿……让我看看……”
“好!好!你看,我让你看啊,你不要再乱动了……”万般无奈我只好把血肉模糊的双腿探出一点来给她看了一下。
当小艾看到了我的腿时,她哭了,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忽然一把抱住我绝望的向天哭喊道:“天啊!我艾洛雅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让我死吧!快点让我死吧……”
“别这样,小艾……我们就要到了,小艾……小艾……”不知道是病又犯了,还是心情太过激动,小艾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这个脑袋都懵了,双手不住的拍着她的脸喊道:“小艾……你不要吓我啊小艾,你醒醒……和尚……和尚救命啊!和尚……”
就在这时和尚从上面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跳了下来,来到我身后把手放在小艾的额头上一摸,眉头一皱喊道:“魂头羸弱,魄胎扩散,不能再等了。”
说完一把抱起小艾飞身上了小清凉寺,我则强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上跑去。等我到了门前的时候和尚就站在门里大雄宝殿的外面,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和尚……”也不知道是寺庙的门坎太高,还说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刚刚迈进庙门就被绊的摔倒在地。
“别急,别急,师尊已经去施法救助了,应该没有问题的。”和尚急忙把我扶起来,这个时候他也看到了我腿上的伤,眼睛一闭,嘴角抽搐了两下转过头去,许久哽咽的说道:“一点,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只求把小艾治好,只求啊……”
“没事的,没事的……”和尚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半天没有转过头来。
就在这时大雄宝殿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开心师兄,女施主已经醒了,师尊让……”
当听到小艾已经醒了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小艾正跪在地上好像在磕头。
“小艾!小艾……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急忙冲过去紧紧的抱住小艾,生怕她在从我身边溜走。
“一点儿,别这样,有人呢!”小艾双腮一红用力的将我推开。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她的身后还坐着一个老和尚,从我进来到现在他都端坐在蒲团上呆呆的看向面前恢宏的佛陀宝象,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一点儿,如果不是千叶禅师相救,我就见不到你了。”小艾急忙说道。
‘噗通!’我立刻跪在千叶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喊道:“晚辈王一点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我愿再次发下宏愿为佛陀再塑金身。”
“阿弥陀佛!”听到这里千叶长长的念了一声佛号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我。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坦白的说他很老,老得就剩下骨头和皮了,仿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脂肪一样,眉角的皮肤已经耷拉下来,几乎盖住了眼睛。
“王施主先不急着感谢,老衲只是暂时将女施主的魂头稳住,这绝非长久之计。”他用那浑浊的老眼看着我幽幽的说道。
“那……有没有根治的办法呢?”我急忙问道。
千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小艾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来:“生有所害,死有所好。贪生惧死,引害纵好。既已所好,为了偷生,既已偷生,为何纵死呢?”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绕晕了,反倒是小艾好像听出了点什么默不作声,许久,再次跪倒在千叶面前长长的磕了一个头说:“愿以一害,绊人一生。”
“唉……冤孽啊!女施主你可想好了,这样只会生出更多的事端来,切莫任性妄为。”后者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话一出小艾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大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生死害好的,当然是生好了,只要大师能救小艾,让我做什么都好啊!”我急忙喊道。
“什么都好吗?”他忽然回头看向我。
“是啊!什么都好,哪怕叫我去死都行!”我坚定的喊道。
“好……”千叶一听眼睛一亮说:“我不会让你死,但是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不准踏出小清凉寺半步,直到生命消逝,你可愿意答应?”
“这……”软禁吗!这是要把我软禁在小清凉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