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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一定努力,我把心往事业上放放。”方燃现在就跟个在被教育的孩子一样,家长说什么他就顺着应什么。
方仲启听了后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方燃能不能做到,但是有了这句承诺还是比没有强。
“方燃,你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我不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最重要的是你要在年轻的时候把心思往往事业上放放。之前你贪玩儿我从来没剥夺过你玩的自由,但是你自己看看你的年龄,再不工作你就只等着养老了。”方仲启只能这样语重心长地跟方燃说。之前他觉得方燃的那种性格是天真,但是现在他却有点心急,想让方燃赶紧成熟起来。方仲启没有在揪着方燃和夏晨轩两个人的事不放,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找找原因,也想看看如果方燃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后,人也变得成熟了,会不会再这样依赖夏晨轩。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两个会因为世事变迁觉得相互之间不再合适,到那时候兴许自己就分开了。
方仲启和方燃聊了几句后就放他回厨房帮忙了,不过方燃还是有点不放心,劝他老爸道:“爸,您别总是绷着个脸,算我求您了,您对晨轩亲切一点好不好?他这次上我们家来,您如果一句话都不说的话,他会很尴尬的,觉得是自己打扰到您了。”
方仲启闻言瞪了方燃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要不就说你不靠谱呢。你都没跟家里人商量清楚,就把人给领回来了,我看你到晚上的时候该怎么跟你妈解释,你可千万别让你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您能不能帮帮我?”方燃为难地望着他老爸,“爸,让晨轩留下来的这个决定可是您刚刚做的,您要善始善终,帮我帮到底呀。”
方仲启一听这话又急了,方燃不提还好,一提他的火气就又上来了。刚才他答应让夏晨轩留下,还不是看人都已经进屋了,他一回来就让人离开有些不好看,只能让夏晨轩留下来过节,他还不至于对一个人那么苛刻,到了一眼都不想多见的地步。况且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大过节的把人拒之门外也不合适,他虽然不接受两个人的这种关系,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没有那么较真,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做事还不至于决绝到那种地步。不过方仲启在做完这个决定后就有些犹豫了,等方妈妈回来的时候她可能就没有那么理智了,要是到时候在家里闹起来或者是给人难堪了,那还不如趁早让夏晨轩离开。
方仲启沉默了一会儿后对方燃道:“这事我管不了,你妈她不听我的,你要想好好过好这个节的话就自己去劝,我可不帮你挡这个枪。我劝你还是不要等她自己进门的时候看到你把人领进来了,你最好提前跟她打个招呼。”
方燃听了后点点头,忍不住再次交代到:“那一会儿您记得跟晨轩说几句话,千万别让他多想。”
方仲启瞥了他一眼,“行了,知道了。”
等到方燃离开后,方仲启却开始犯愁了,夏晨轩的性格他也算清楚,聊个天确实有难度。他作为一个长辈还真不知道能跟夏晨轩聊什么,估计只能说几句客套话了。方仲启坐在沙发上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就像是要见女婿一样。
方燃再回去的时候夏晨轩已经做好了两道菜,方燃很自觉地找了双筷子准备先品尝一下。
“停住!”夏晨轩从他身后伸手扯住了方燃跃跃欲试的胳膊。
“怎么,给做还不给吃了?”
“先端出去,等到开饭的时候再吃。”
夏晨轩说完之后就继续做剩下的菜了。由于中午吃饭的就三个人,做得太多他怕剩下来,但是他也不想凑合,毕竟方仲启也要吃,他怕太简单了再不合方仲启的胃口,只好适量地做了四个不同类型的菜。夏晨轩用心地把这些菜做完后,看到菜的色香味都跟他预想的一样,没出什么差错,这才松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通过几道菜表现自己,而且今天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真的有了种见对方父母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夏晨轩把菜摆好之后又去把厨房简单收拾了下,这才回到桌子上吃饭。他是最后一个入座的,所以他只是静悄悄地坐到了那里,也没有说什么。
一顿饭尤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方仲启有些受不了现在的状况,只好开口道:“晨轩,你这顿饭做的不错。”
夏晨轩突然被方仲启夸了一句后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看了看方仲启,然后客气地回了句“谢谢叔叔”。
方仲启听了后没说什么,事实上这话他也没办法再往下接,只能冲夏晨轩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后,方仲启忍不住对他道:“你不用那么拘谨,我相信我们之间已经不陌生了吧,你大可随意一点。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你们两个的事我们暂且先不谈,也不说那方面的事,今天先一起过个节,你不用想那么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讨论。”
夏晨轩听了后点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提议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方仲启果然还是不想被他们这些晚辈摸清楚心里的想法。
随后在饭桌上方仲启又问了夏晨轩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方燃一直没有插嘴,难得他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少说几句话,把机会留给他老爸同夏晨轩交谈,只有这样才能拉近他们的距离,他老爸也能更好地去把夏晨轩当成家人。
不过方燃并没有坚持很久,因为整个过程都是方仲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夏晨轩就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一句一句地答,饭桌上的画风立刻就被带跑偏了,俨然成了工作聚餐的时候职员在跟领导汇报工作。
“诶,你们俩别聊工作上的事了,我听都听不下去了,这在自己家里吃饭为什么要弄得和请客去饭局一个气氛。”方燃忍不住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顺便还给夏晨轩夹了次菜。刚刚在和方仲启聊天的时候,夏晨轩确实很不自然,连饭都没有再顾得上吃了。
方燃说完后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觉得聊天这种事还得自己出马,他开口对他老爸道:“爸,一会儿吃完您去歇着吧,我们俩收拾。今天晚上的年夜饭您也不用操心了,想吃什么我们来做。”
“好,你自己一个人做。”方仲启在一旁有些冷嘲热讽地说到。
方燃听到这句话后无奈地朝他老爸耸了耸肩膀,“爸,别闹了,我敢做你们敢吃吗?”
方仲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方燃一眼,他突然想知道是自己教的不好还是方燃天生没什么悟性,这两个孩子往他面前一坐,虽然他比较偏心方燃,但方仲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跟人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些,这种感觉总让他有那么一丝无奈。
方仲启本来是想要问一下夏晨轩家里的状况的,但是想了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突然觉得这样很危险,如果他坚决不同意这件事的话,根本没必要去考虑夏晨轩的家庭状况,他不想让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不过说心里话,他确实开始对夏晨轩的那些家庭信息很感兴趣。
看到夏晨轩又开始一个劲儿地低着头吃饭,方燃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说话呀,别只低着头吃饭,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该不是回回来都这样子吧?”
方燃的这句话让夏晨轩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在方仲启面前他可不敢跟方燃表白或者秀恩爱。
“行了,吃你的饭吧,就你话多。”方仲启忍不住念了方燃一句。
之后三个人就没再怎么聊天,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吃过饭后,方仲启对夏晨轩的态度明显有了些改善,不在像之前那样面无表情只是客套几句了。他上楼之前特意嘱咐夏晨轩道:“今天你就留在这里过除夕吧,好歹是个节,你一个人过没什么意思,留在家里总比你一个人热闹。你不用这么拘谨也不用觉得打扰,更不用对你们俩之间的事觉得对不起我和你阿姨。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况且没什么对错可论,更说不清是谁的责任。今天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麻烦你今天帮我们家做顿年夜饭了。”
夏晨轩听到后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暖,虽然方仲启的这些话表面上听起来还和刚才的态度一样,但是当方仲启面对面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里面包涵的情绪他能感受得到。夏晨轩朝方仲启礼貌地笑了下,然后谢过了方仲启,又回了句“不麻烦”。
方仲启说完之后就转身上楼了,关于这件事他现在心里也乱得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现在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他自己一个人无论是拍电影还是管理公司,他一向都是雷厉风行,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他开始变得越来越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