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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全部都是错的？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妈，我是你的儿子，我不会害你，可你也不能自己害自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和薛家有任何牵连。”
柳如絮冷了脸：“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大，薛楷齐没有回薛家，现在行踪不定。”
办公室，严尘恭敬的说着。
蔺厉舟冷笑一声：“他倒是和薛家撇的干净。”
陆南在一边道：“总裁，董事长那边有心帮薛家，薛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很多人看着，现在薛辉之只要咬死不承认薛楷齐所做的事和他没关系，我们也动不了他，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让人继续监视薛家，还有，加大力度搜素薛楷齐。”
“是。”
蔺厉舟默了默，又道：“调乔檬病房里的监控，我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陆南道：“总裁，医院昨晚的监控都被人破坏了，总裁，要不要再问问夫人？”
“不用。”蔺厉舟白皙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将视线瞥向严尘：“莫影现在怎么样了？”
“莫影和往常一样，偶尔会到我们的地盘惹事对我们的人出手，不过……”
“不过什么。”
严尘思忖了片刻才继续说：“她每次的动作都很小，但是根据她的表现来看，似乎在跟我们透露一个信息。”
蔺厉舟眉目间皆是冷漠，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她是在告诉我，她回来了。”
严尘点头：“老大，我们要不要直接动手抓她？”
“不急，还没到时候。”
*
一场大雪将整个A市变成了白色笼罩的世界，梦幻中又透着不切实际。
乔檬一下午的时间都在院子里玩儿雪球，不亦乐乎。
因为她腿受伤的缘故，陈嫂打扫完卫生后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照顾她，当然，这必须得是有人吩咐过。
天色将暗的时候天空中又开始飘雪，洋洋洒洒美不胜收。
陈嫂在屋子里唤道：“夫人，下雪了，你脚上还有伤，快点进来吧。”
乔檬笑眯眯的回头：“陈嫂我没事，这雪不大，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进来。”
闻言，陈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到厨房去准备晚饭。
两个雪人，一大一小。
这是乔檬一下午的成果，她望着自己的作品，笑的眉眼弯弯。
蔺厉舟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灰暗的天空中飘着小雪，有两个奇丑无比的雪人立在花园里，而乔檬站在不远处，穿着单薄的羽绒服，戴了一顶滑稽的帽子，笑容又蠢又傻。
蔺厉舟站在原地，隔着雪幕看着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深处流淌。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蠢。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三番四次流泪。给她卡却不用，偏偏跟他计较饭菜钱。明明那么怕死，被绑架之后不但没有一句怨言，还说相信他。有些事跟她不相干，却连摔断了腿也没喊一句疼。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反人类的存在？
蔺厉舟不明白，他只知道用一个来形容就是蠢，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白痴，用三个字来形容呢？
在这些表面之后，或许有更深一层的意义，还是其他？
蔺厉舟没有细想，只是大步走到乔檬身边，将外套搭在她肩上，皱眉冷声道：“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发什么疯？”
乔檬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条，身体一歪差点往旁边摔在，不过在她身形刚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搂在了怀里。
她皱了皱鼻子，笑呵呵道：“我在堆雪人啊，你看，那个小的是我，大的是……”乔檬戛然止住了声音，脸色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蔺厉舟嗤笑一声：“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啊，大的是我胡乱堆的。”
她的谎言太假，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蔺厉舟。
他冷声道：“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乔檬干咳了两声，飘忽的眼神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蔺厉舟扣在她肩上的手微僵，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漂亮，薄唇微启，声音冷冽无情：“原来眼睛是在念书的时候瞎的。”
“……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喜欢上那样的人，你也是蠢得可以。”和乔檬成为契约关系后，他调查过程昱。
也知道了她这么多年单相思一厢情愿的付出，那样的男人除了渣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不过他们很配，一个蠢一个渣。
乔檬：“……”
她怎么又蠢了？合着她做什么都是蠢是吧？
不过……他也觉得她的喜欢很蠢吗，她有什么办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喜欢程昱很久很久，只是这样那便也算了……可之后的事谁能料得到？怪她咯？
乔檬清了清嗓子，敛去眼底的失落：“总裁大人，我们回屋吧，外面冷。”
蔺厉舟冷笑：“你也知道冷？”
“我倒是不冷，不过，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这么冷的天气，他却只穿了一件衬衣，不过他的气质倒是和冷比较配，站在雪中又是另一种感觉。
当真印证了那两个成语，清冷绝世，出尘脱俗。
蔺厉舟：“……”
乔檬窃笑一声：“快进去吧。”
他搂着她，朝别墅走去，雪地中留下的是深深浅浅的脚印，在他们身后，是两个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
晚上，乔檬面临了很大的一个问题。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虽然有医护人员给她擦拭过身体，可一直没有洗过澡，昨天没有意识的被蔺厉舟从医院带回来窝在他床上睡了一晚，也没洗澡。
想想她就觉得恶寒，不行！今晚必须要洗澡！
乔檬坐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蔺厉舟：“总裁大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蔺厉舟启唇，送了她一个字：“说。”
“你能叫陈嫂上来帮我……洗澡吗？”最后的三个字她说的极其小声，声音仿若低到了尘埃里。
蔺厉舟却是听清了，他淡淡道：“陈嫂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