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怒者道之勤

很久很久以前当人们还吃不饱的时候没人听过什么叫“仇人”

没有“仇人”

是因为仇敌不是“人”

人们憎恨的是四肢脚的狮、是没有脚的蟒……却不是两只脚的人……

千里之外响起了温静的嗓音有个人在说故事。

他的嗓子静静的、缓蹬的听来斯文柔和让人有些想睡觉。

听他催眠又道:“在那洪荒古纪里猛兽当道灾祸肆虐百姓不会打仗他们刚会种稻谷……”

“一次又一次老虎行上家门爹爹眼睁睁望着女儿被刁走母亲看着爱子惨死爪下无人比得过猛兽的神力他们心存害怕只能暗夜啼哭……有一天雨季到来千万猛兽如洪水般冲向人间逼得全天下的百姓一齐向天哭喊悲声激昂震勤了满天神佛于是天界遣下了人间第一位勇者他的名字叫……”

“英雄。”

距离北京城三百里霸州碉堡里挤得水泄不通人人屏氛凝神都在望着说故事的那个人。

这人约莫六十上下年岁虽长体魄却极为威风高大说起话来透出一股端正庄严。

不消说他也是一个英雄。

唯英雄者方能论英雄老英雄双手抱胸容色沈静只在望向堂下。

堂下一共放置十排木椅每排横坐十名军官百人端坐沉默望来好似专心听讲其实臂膀早已锁紧气力全数按上刀柄。

堂边竖立了百来只长矛倚立亲兵胸前反照了一道又一道寒光尽数映上说故事那人的脸庞。

转看大堂四周窗缝里更凸出了一只又一只蓝森森的锐铁数百道密密麻麻的寒光让人分不清哪些是弓箭的冷毒光、哪些是饿狼般的凶眼光。

刀藏鞘里、箭在弦上情势一触即。

百来名听众鸦雀无声或低头或瞄眼全在等候总兵大人的号令。

没有人在听讲故事堂下如临大敌宛如行军打仗。

他们的指挥名叫钟思文此人气定神闲身居碉堡之中端坐高椅之上他凝望着面前的老英雄随时等着下令抓人。

该怎么说这回事呢?钟思文瞧着堂上莫名其妙的老英雄眼中泛起了迷惑。

一个时辰前城门口出现一匹马马上坐正一员大将此人身披盔甲手戴汉玉指环一入城便自道身分自称是怒苍本寨的“江东帆影”

欲见此城总兵钟思文。

怒苍高手辈出正所谓“双英三雄四招抚”

纵是守城小卒也曾耳闻“陆孤瞻”

三字一出如雷贯耳小兵小卒吓得连滚带爬旋即上报将领众将赶来城门一瞧惊见马上乘客鹤立鸡群身高几达十尺那胯下玉骢四足骏长形体宛如大象。

众将吓破了魂胆慌张之下一边差人上报总兵一边调兵遣将将这名十尺儒将团团包围。

消息送入总兵府钟思文自是大喜过望。

陆爷仁侠磊落凡事与秦仲海透着相反今日既然单枪匹马而来若非有消息相送便有拨乱反正之举欣喜之下险些倒履相迎了。

也是怕对方反悔一面派重兵将他“迎”

进了碉堡一面写了加急密件火送往北京。

迎来了敌方脑双方正要辟室密谈哪知陆爷忽然交代下来说他要讲个故事给众人听对方行止怪异钟思文自是啧啧称奇不知他是了高烧还是哪根筋给挑断了只是自己等了十年难得遇上升官财的良机怎能在枝微末节上争执?于是便依着陆爷的意思让满城将领排排坐于堂下学着小孩儿模样听讲故事。

兵不厌诈陆爷是否另有阴谋呢……钟思文身为兵法名家心中多少犯疑正忖量间身旁一名参谋靠了过来低声道:“总兵这人该不会是假扮的吧?”

钟思文心下一凛凝目去瞧堂上的正人君子只见他白面黑须孤身坐堂一股仁侠磊落之气透骨而出。

那椅子坐于胯下更若板凳般低矮。

没错就是他他便是昔年的五虎上将今日的本寨双英“江东帆影”

陆孤瞻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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