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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原路返回梧桐院,穿过废弃的雨蕉园悄悄靠近那扇小窗,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除了夏日扰人的虫鸣,竟没有一丝异样。
难道那唯一的一个暗卫也被撤走么?
不会,就算撤走也应该是天亮后再撤,而不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撤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有人潜进了梧桐院,杀了暗卫,另一个便是公冶墨发现了她不在梧桐院。
如果真的被他发现了,他会做出什么决定?他撤走了所有眼线又是什么意思?
又如果是有人潜进来,那人会是谁?来找她做什么?
夜雪略揣测便有了决定,因为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必须回到梧桐院才能知晓。
夜雪抛出飞抓,攀上小窗,娇小的身子利落的钻了进去。
落地的地方是她房间的外厅,夜雪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不觉微微松了一口,便悄悄往卧室走去,欲要掀开垂帘,手却骤然停在半空。
后背缓缓贴上来一个高大的身体,空气中不知何时渐渐漫上若有似无的萧杀,那种蚀骨的冷意似是来自地狱,令她想起年幼时那段可怕的回忆。
夜雪似是被施了定身术,维持着抬手掀帘的动作一动不动,身后之人已经完全贴了上来,大手隔着衣服抚摸她的身体,指甲刮过她的峰顶,夜雪的身体难以遏制的颤抖了一下。
“去了哪里?”公冶墨的薄唇附在夜雪耳边,轻声问道。
夜雪放下手臂,咬住红唇压抑着紊乱的喘息,清冷的声音略带着沙哑道:“将军府。”
公冶墨另一只手伸向夜雪的领口,冰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夜雪脖颈处的肌肤。
雪白的肌肤冒出一颗颗寒栗,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微微张开柔润的小嘴,深深喘息着。
公冶墨轻缓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只听他道:“去将军府做什么?告诉他们父皇的真实情况吗?”
“你在说什么?”夜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蚀骨萧杀,却又不断的挑逗着自己,任她再冷静的性子都难免有些慌乱。
“你领口的系扣怎么不见了?”公冶墨冰凉的手探进夜雪的衣领内,一边抚摸着她的修长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一边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唔,不,不知道。”在危险的刺激下,夜雪觉得自己聪明的大脑开始变得空白一片。
公冶墨冰凉的薄唇吻上夜雪精致的耳,声音又冷又轻,道:“你若敢背叛,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伴随着微微的喘息,夜雪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掉落在脚下的地上。
赤红的眼瞳却狠狠盯着雪白肌肤上嫣红的痕迹,薄唇吐出最轻柔的话语:“你是本王的女人,所有碰过你的男人都要死!”
夜雪喘息着,喉间难耐的吞咽着,道:“没有……没有人碰过我。”
公冶墨低下头将冰冷的薄唇贴上夜雪的香肩,轻轻蹭了蹭,然后伸出冰凉的舌尖舔舐起来……
“嗯。”夜雪忍不住出声,只觉得他唇舌下的那一处竟成了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突然,公冶墨重重一口咬在他反复舔舐的地方,鲜血涌出,流进他的口中,他如吸血鬼一般尽数吞下。
“啊。”尖锐的疼痛伴随着难言的席卷而来,夜雪颤抖着瘫软在公冶墨的怀里。
公冶墨赤红的眸子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公冶墨深重的喘息着,从他知道自己被她吸引,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而要了她那天开始,他一向爱惜她,从不放任自己这样肆虐,可是今天……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清晨冷冷的晨光透过明亮的竹篾纸照射进来,趴伏在桌子上昏迷过去的夜雪身上满是汗珠,肩膀上红肿的咬痕被汗水浸泡后依然渗着血丝,最严重的还是她纤细的腰,整整一圈都青紫红肿起来……
公冶墨找了件衣服胡乱穿上,然后用布巾给夜雪擦了擦身体,拿了一床薄被将夜雪的身子包裹起来,便抱着她出了梧桐院,回了自己的乾明殿。
乾明殿便是当日夜雪成亲时的洞房,偌大的殿堂分为前殿和后殿,前殿主要会客议事,后殿则是公冶墨的住处。
其实后殿还有一道暗门,门后是一汪天然的温泉,经过人工修葺之后,便屯下了一池温水,因是活水,便时时清澈见底。
公冶墨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将裹着夜雪的被子扔着一边,便抱着她下到温水中,公冶墨揽着夜雪,让她的身子完全浸在水中,又不会沉下去。
池水温热,夜雪苍白的小脸不一会便浮上粉粉的红晕,虽然她还是昏睡着没有醒来,长长的睫毛投下蝶翼一般淡淡的阴影,柔润的唇泛着水润的色泽,如一枚熟透的樱桃,等着他上前采摘。
公冶墨忍不住低头吻了一吻,又觉得不够,便伸出舔了舔,添也不够,便含在嘴里,还是不够,便深吻起来。
眼前的景象令公冶墨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夜雪也觉得一阵燥热直涌上双颊,倒不是害羞,而是身体竟然自发的渴望起来。
夜雪看着公冶墨健美的裸身,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令公冶墨冷寂的双眸瞬间变的赤红,他上前一步,用身体将夜雪紧紧抵靠在池壁上。
“你……”夜雪抬起冷眸,却对上公冶墨赤红的双眸,夜雪怔怔的望着,原来……他的眼睛与记忆中的眼眸是不同的。
“你在想别人。”公冶墨赤瞳血红,闪烁着骇人的冷光。
夜雪挡住胸前的,垂下眼睑,淡淡道:“他不是人,是魔鬼。”
公冶墨将夜雪禁锢在怀里,冷然道:“本王不许你想。”
“你……”
“王爷!”
夜雪正要出口反驳,门外突然传来崔锦心的声音。
夜雪唇畔勾起一抹清冷,将脸转向一边。
公冶墨看着夜雪,赤红的双眸缓缓变回墨色,冷寂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道:“什么事?”
崔锦心似乎默了一默,才道:“回王爷,王妃的母亲江夫人来了。”
夜雪略想了一想,道:“我要去见她。”
公冶墨将夜雪禁锢在怀里,亲吻着她精致的耳,道:“不许去。”
夜雪试图推开公冶墨,却被他禁锢的更加用力,夜雪冷然道:“放手,你若还没有发泄够就叫崔锦心进来啊。”
公冶墨一把扣住夜雪的下颌,沉冷的声音带着怒意,道:“你认为本王是在发泄!”
夜雪被公冶墨死死抵靠在水池壁上,动弹不得,下颌被他扣住捏的生疼,却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只抬起清冷的凤眸静静看着他。
公冶墨沉冷的眼眸深谙,里面聚起汹涌的怒火,声音冷如寒冰,道:“很好,今天本王就发泄给你看。”
“王爷……”
“滚!”
崔锦心在门外不合时宜的又叫了一声,公冶墨怒火大盛,粗声怒吼起来。
夜雪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惹怒了他,可是话已出口,如何能收得回,认错服软也不是她的作风。
公冶墨将夜雪拎出水池,重重扔在铺着白虎兽皮的榻上。
夜雪见公冶墨的眼瞳又变得赤红,不禁有些担心。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是要在她身上发泄不成!
公冶墨站起身,垂眸看着倒在脚下一动不动女子,冷寂的眸深沉如千年寒潭,他已经不是初尝情滋味的青涩少年,他明白自己的心。
可是他身居高位,重权在握,从来都是女人想尽办法来讨好他,甚至不惜使用卑劣的手段来与他纠缠不清,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他的侧目。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得到一个女人了,可是他做了那么多,甚至与她夜夜在一起,他还是觉得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他不是人,是魔鬼。”
公冶墨想起夜雪不久前说过的话,她竟然承认她看着他在想别人,她虽然称他为魔鬼,却依然还想着他。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看着他在想他,那么欢爱的时候,她又将他当做了谁?
公冶墨的双手狠狠握成了拳,他再也不看夜雪一眼,长腿跨过她伤痕累累的身子,下到温泉里粗略的洗了洗,裹上墨锦睡袍便走了出去。
夜雪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芽儿坐在旁边抹眼泪,夜雪微微挑了挑眉,道:“又在哭什么?”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
芽儿见夜雪醒来,眼泪掉的更急,边哭边用圆圆的小手替夜雪按揉着腰,呜咽道:“小姐,王爷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那个躺在湿冷的石头地面上像个破娃娃般的人是她家小姐,在她的印象中,小姐总是明艳照人,倾国倾城的,王爷怎么会忍心那样对待她?
夜雪略动了动,却发现身体就像被拆开了重组一般,疼痛不堪,却又少不得咬牙忍住,勉强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右臂竟还处于脱臼状态,夜雪抓住右臂轻轻晃动了一下,针扎般的痛楚立刻席卷而来,光洁的额头登时冒出一层冷汗。
夜雪抬眸看着芽儿,问道:“我睡了多久?”
芽儿在夜雪身后塞了一个大大的软枕,道:“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
夜雪看了看透过竹篾纸照进来的白亮天光,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芽儿道:“刚过了巳时,小姐,你是不是要吃些东西?”
夜雪靠在软枕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道:“饭自然要吃的,但是在此之前,先给我煮一碗浣花草的汤汁来。”
芽儿怔了怔,她最近才知道,原来浣花草煮的汤汁竟是防止女人怀孕的,难道小姐不想怀上王爷的孩子么?
夜雪见芽儿站着发呆,便问道:“怎么不去?”
芽儿咬了咬润润的唇,许久,才犹豫着问道:“小姐,浣花草的汤汁……是……是会……”
夜雪冷眸抬起,看着芽儿道:“我自有打算,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小姐……”夜雪眸光清冷,静静注视着她,芽儿只得咽下心中的疑问,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