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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山谷位于山野,自从三刀婆婆搬到此地,林曾就给山谷唯一的出入口,加了一层更严密的铁门,钥匙只有三刀婆婆,江画和他拥有。
三刀婆婆这个身手矫捷的百岁老人,居住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山谷里,反而如鱼得水,一点也没有麻烦的地方。
江画的农场距离此处较近,她经常来这里探望她。
但是这位老婆婆平日和野猴子相处久了,见江画来得勤快,嘘寒问暖,带日常食物用品给她,反倒觉得不耐,让她少来此地,总说她自己能应付。
林曾下车后,没有让司机离开,而是让他在外等候,林曾另外给他费用。
进入山谷,发现三刀婆婆居住的房子冷冷清清,不知道她和那群猴子跑到哪里去了?
当初的活动板房已经拆除,在旁边位置上,盖起一栋青砖小院,设计简洁,但颇有古风美感。
倒是非常符合林曾的心意。
这不是林曾弄出来的,他这段时间扑在植物健身房的构建上,哪有时间来处理这个。
是江画一手负责,以很快的速度,搭建出这个能直接住人的院落。
三刀婆婆毫不在意室内装饰,墙壁上的水泥晾干之后,就让江画撤走工人,稍微通风,就搬进去了。
江画和他提到这点,林曾也不在意。
不过,林曾今天来此的目的,可不是找三刀婆婆。
他要进入地下洞穴。
底下洞穴外的大铁门钥匙,只在林曾身上。
林曾往山谷深处走去,他发现青砖小院旁,有一些空地,已经被收拾出整齐的田地,看来是闲不住的三刀婆婆,用来种菜,自给自足。
等林曾走过馨香酒瓶草种植地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笔直的馨香酒瓶草,一株一株主枝都弯了下来,好像挂着沉甸甸的东西。
林曾停下脚步,走进馨香酒瓶草,托起一个酒瓶子,掂量一下,发现正如他猜测那样,瓶子里装满了液体,非常具有分量。
难道是三刀婆婆在帮他把瓶子里装满原料?
林曾困惑地猜测道。
他又查看了几棵馨香酒瓶草,发现完全找不到空瓶子,酒瓶草的瓶子里,都是酿造中的酒酿。
林曾看着这些瓶子,没觉得欣喜,反而有些担心。
他想到这位头上戴着三把刀的老婆婆固执的性格,该不会是为了还他借地方给她居住的人情,帮他把瓶子都装满酿酒原料吧?
这一把年龄,再折腾这么多酒瓶草,会不会受得了呢?
林曾放下手中的一个色彩斑斓的瓶子,皱着眉头,快步往山谷里走去。
他想找三刀婆婆问一问情况。
馨香酒瓶草就种植在第一块谷地,和第二块谷地里,所以,林曾离开第一块谷地,走过狭窄的岩石通道时,很快就在第二块馨香酒瓶草的种植地,发现了一群猴子的踪影。
发现猴子,找三刀婆婆就变得轻松许多。
看到一道银光,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林曾喊了一声。
“婆婆,你在那里吗?我是林曾。”
不一会儿功夫,几只猴子从馨香酒瓶草的种植地里钻了出来,抓着一个苹果,朝着林曾大叫。
不知道它们手上的苹果,哪里弄来。
“姓林的小子,你咋回事?”三刀婆婆虎着脸,手中抓着一把长镰刀,瘦小的身影从馨香酒瓶草的草丛中钻出来。
她待人的态度一向如此,连最亲近的江画,也是语气硬邦邦,一口一句“小贪吃鬼”。
所以林曾并不介意,但是,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婆婆,酒瓶草怎么都装满了?你一个人,不要急着帮我弄酒瓶草的东西,我以后会请工人。”
“姓林的小子,我材料是叫小贪吃鬼买的,你到时候直接把钱给小贪吃鬼。不过,你们要结婚,你家的钱,就是她的钱,所以也没什么好计较。”三刀婆婆周围满是皱纹的眼睛,凶光一横,说起话来,脸拉的长长的,“但是,这活,却不是我做的,你自己看。”
三刀婆婆说完,转身就走。
林曾犹豫一下,有些难以置信,跟随她走进植株间距颇大馨香酒瓶草中。
等看到一株酒瓶草旁边的情景,林曾顿时失声,目瞪口袋,惊讶无比。
只见,那只野猴群的猴王,正站在一个塑料板凳上,手指熟练地抓过一个空酒瓶子,然后右手猛地撕开酒瓶子的封口。
地面上,一群猴子手里都抓着两个大苹果,吱吱乱叫,纷纷想要把手里的苹果,塞给自家猴王。
猕猴王站在塑料椅上,神色淡定,完全没有受到其他猴子的影响,按照自己的节奏,接过一个苹果,使劲塞进酒瓶子里。苹果的个头适中,但比瓶口大了很多,不过馨香酒瓶草的瓶口被硬生生撑大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一个酒瓶子,大约塞了四五个苹果,猴王把眼睛凑到瓶子口,认真看了看,感觉装满了,把掀开的盖子,又盖了回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下来,完全没有一丝停滞。
简直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酒瓶草酿酒工人。
如此通灵的动作,饶是林曾见过野猴为三刀婆婆搬家的场景,也觉得无比吃惊。
“姓林的小子,”三刀婆婆拄着镰刀,看着猴子在忙碌,脸上神色稍缓,“这群猴子,通灵的很,尤其是这只猴王,能帮你不少忙。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闭眼就走了,猴子能帮你做事,比人还忠诚,你善待他们,他们能帮你酿酒。”
这是三刀婆婆对林曾所说最长的一句话。
她说完这句话,敲了敲地面,嘴里发出一声古怪的招呼声。
那群野猴子竖起脖子,放下手中的苹果,然后兴奋地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跑到酒瓶草种植地外面,唯有那只野猴王,左摇右摆地走近三刀婆婆,乖巧地蹲在她脚边。
“婆婆,其实你不用刻意训练它们,就算它们不会酿酒,就算有一天你不再了,它们在山谷里生活,也没有任何问题。”林曾当初挽留猴群到山谷居住,确实有其他考虑,但是就算猴子不能为他酿酒,让猴子们在此繁衍生息,林曾也不会驱逐它们。
三刀婆婆听到林曾所言,表情看起来平和许多。
她没有多说,带着野猴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