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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视察铺子 这一天，天气很不错，凌若晚趁着龙熠上朝的时候，出了暗王府。自从大婚以后，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暗王府里面，很少出去过。一来是因为没有别的太多事情，二来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懒了。所以趁着今天天气好的时候，她打算出去一趟，去看一下自己陪嫁的几间铺子。
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看一下之前从老夫人手里拿回来的那几间娘亲留给她的铺子。她一直都知道老夫人从那几间铺子里面捞了不少的钱财，可是却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当初她虽然拿回了那几间铺子，但是却没有仔细调查过以前的事情。本来就是想着不要赶尽杀绝，看在老夫人年纪这样大的份上，不再继续追究。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真的是惯不得的。有时候，你的网开一面，在别人看来，就是示弱的表现。显然，老夫人就是这样的人。这几间铺子虽然已经收回到她的名下了，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却一直在亏损。
凌若晚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查过了，这几间铺子都是高档的店铺，是绝对不可能每个月都亏损的。她派了人去一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的白眼狼还真的是不少啊！
那几间铺子虽然是娘亲留给她的，可是铺子里面的掌管却都是老夫人的心腹。怪不得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人贪墨了这么多的钱财，账面上却是一直亏损呢！
本来以前的事情，她是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的，也算是给凌府一个面子。只是没有想到，这老夫人的胃口还真的是大，现在铺子已经回到她的手里的，居然还能让那些掌柜每月孝顺她大量的钱财。
老夫人和她一向不和，现在要拿着她的钱财去孝敬老夫人，她实在是做不到。
想到这里，凌若晚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王妃，我们要先去哪一间铺子呢？”跟在凌若晚身后的碧云开口询问道。
今天跟着凌若晚出来的并不是寒影或是落霜，而是王府里面配给她的另外一个丫鬟——碧云。当初碧云听到王妃让她跟着一起出去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她和寒影、落霜一样都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可是她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她毕竟跟在王妃身边比较晚，所以王妃也许暂时不会重用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王妃今天居然会让她跟着一起出门。这是不是说明王妃已经开始信任她了呢？
一想到这些，碧云的心里就忍不住感到激动。
“就先去那件玉石铺子吧！”凌若晚沉思片刻以后，开口道，“那间铺子应该是亏损得最严重的吧！”
凌若晚今天带着碧云出来，也是有目的的。一来，她想要看一下这个碧云的本事怎么样。虽然这是龙熠选給她的，可是是不是适合，也要看一下才行。二来，这碧云以后也是要跟在她的身边的，所以她也要开始培养一下。要是有机会，她也还要继续培养一下碧雨。毕竟这些都是在她的身边伺候的人，培养出来总是好事。
很快，凌若晚便带着碧云，来到了一间玉石店外面了。在店门口挂着牌匾，上面写着“落玉斋”三个大字。进门一看，里面的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玉石雕琢而成的首饰，有各种翡翠的，也有羊脂白玉的，最高档的甚至还有暖玉。
铺子里面看起来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高档的玉石铺子。而且里面的店员每一个都是精神饱满的，正在给客人介绍着各种高档的首饰。
“王妃，这样的一间高档铺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直亏损的。”碧云小声地开口道，“要是铺子一直亏损，那里面的店员一定会无精打采的。可是这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是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
“嗯！”听到碧云的话，凌若晚也点了点头，“这铺子本来就是不是亏损的，就不知道本王妃的钱财究竟被别人侵吞了多少。”
对于碧云的表现，凌若晚是很满意的。不过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之前出门的时候，她并没有把实际的情况告诉碧云，只是说要去看一下陪嫁的铺子。因为那些陪嫁的铺子一直在亏损，她想要了解一下原因。
“王妃，你的意思是说——”碧云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好了，我们先去看一下吧！”
说着，凌若晚上前一步，踏进店里。那些店员几乎都是火眼金睛的，一看到凌若晚，很快就有人上前了。
“这位夫人，不知道你想要一些什么样的首饰呢？”一个店员马上上前开口询问道，“我们这店里有不少高档的玉石首饰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玉石呢？小的可是为你介绍。”
这些店员长年累月在这里做事，自然是很会辨别客人了。眼前的这位夫人虽然衣着简单，可是那衣服的布料一看就是顶级的丝绸做成的。还有，虽然她身上的首饰不多，可是每一件都是精品，相信价值也绝对不菲。看到这样的人，他的态度自然是很热情的了。
“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凌若晚看了眼前的店员一眼以后，笑着开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给我呢？”
“这位夫人请到这边来。”店员殷勤的带着凌若晚来到了一个柜台前以后，然后从里面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羊脂玉做成的首饰，“这位夫人，你看一下，这一套首饰是我们的师傅最新做出来的，就只有这一套而已。”
凌若晚看向托盘上的首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的确是上好的羊脂玉，玉身晶莹透亮，玉石上面没有一丝的瑕疵。再加上师傅的巧手雕琢，这一套首饰看起来就让人不禁感到喜欢。
“的确是很不错。”凌若晚点了点头，笑着开口道，“看来你们这里的玉石还真的是挺高档的啊！”
“那是当然。”听到凌若晚的话以后，店员马上就兴奋地开口道，“这位夫人，我们这家店一直以来都是做高档玉石的。虽然不敢说我们是京城里面最好的玉石店，可是我们店里的玉石也绝对是不差的。京城里面不少小姐夫人，甚至是王妃都喜欢到我们店里来买玉石呢！”
看到凌若晚似乎有想要买的意向，这个店员就毫不吝啬地开始吹嘘了起来。虽然可能其中有一点夸大，可是还是有不少真实情况的。
“哦，是吗？”凌若晚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笑着点了点头，“只要看来，你们店里的生意挺好的，你们的东家肯定赚不少钱了。”
“这位夫人，你不知道吧！”这个店员看了一下四周以后，才继续开口道，“其实我们这家店的主人就是户部尚书的母亲——凌老夫人。她现在可不得了了，她的几个孙女个个都嫁得很显赫。听说她的嫡亲孙女嫁给了暗王为正妃，还有她两个庶出的孙女，一个是太子的庶妃，现在已经怀孕了。另外一个也马上就是宁王的庶妃了。”
听到店员的话，碧云的眉头马上就皱起来了。这明明是王妃的陪嫁铺子，怎么会说是老夫人的呢？不过，虽然心里面疑惑，可是她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她也不知道王妃究竟打算做什么，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打扰了王妃。
所以她只是静静的跟在凌若晚的身后，还不断的扫视着四周，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的状况。
“是吗？”凌若晚眼底闪过一丝讥讽，随后继续开口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凌府的老夫人是这家店的主人呢？难不成是你们掌柜的说的？还是这凌老夫人来过这里呢？”
“凌老夫人怎么会亲自过来呢？而且就算她真的亲自过来，小的这些人也不可能认识啊！”店员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小的不过就是看着掌柜每个月都带着账本和盈利出去。听那些做得比较久的店员说，掌柜是去找凌老夫人的。所以小的才会知道的。”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少啊！”凌若晚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店员，“你和我说这么多，难道就不怕你们的掌柜责备吗？”
“会吗？”听到凌若晚的话，店员一脸的迷茫，“小的又不是胡说八道，掌柜的为什么要责备小的呢？”
“呵呵，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那你知不知我是谁呢？”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你猜一下，不过猜中了也没有奖励哦！”
听到凌若晚的话，眼前的店员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有点不满，“这位夫人，小的不管你是谁，小的只是想要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这一套首饰呢？”
这个店员本来是看凌若晚有想要买东西的意思，才会和她闲扯这么多的。可是他都说了这么多了，眼前的夫人都没有要买下来的意思，他自然是感到有点不满了，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无用功一样。
“看来你是不想猜了。”凌若晚一脸遗憾地揭晓答案了，“其实我就是你话里面的那个凌老夫人的地孙女，也就是嫁给暗王的那个。”
“你说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店员还没有反应得过来，可是在听清楚了凌若晚的话以后，他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他指着凌若晚，不敢置信，“那你……你……你就是——”
“我是。”凌若晚点了点头，笑着继续开口道，“本王妃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那就是，其实这家铺子的主人并不是你口中的老夫人，而是属于本王妃的。”
听到凌若晚的话以后，这个店员差点就要昏倒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好运，不过就是招呼一下客人而已，居然就招呼到自己的东家了。
回过神以后，他连忙开始回想自己刚刚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妥当。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都想要扇自己两记耳光。
“王……王妃，小的，小的……”店员差点就要跪下来了。
“好了。”看到店员的动作，凌若晚轻轻一笑，开口道，“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本王妃今天过来，不过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你也不过就是实话实说，本王妃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听到凌若晚的话以后，店员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掌柜现在在哪里呢？”凌若晚开口询问道，“这个时候难道他不在店里吗？”
“李掌柜现在就在里面。”店员马上殷勤地开口道，“需要小的现在去把李掌柜请过来吗？”
“不用。”凌若晚轻轻地摇了摇头，“本王妃亲自去见见他，你带路吧！”
店员马上就带着凌若晚往内堂的方向走去。
而这一边刚刚闹出来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些人距离都比较远，再加上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所以并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凌若晚已进入内堂，就看到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细地看着一块玉石。他手中的玉石遍体通红，鲜红如血，没有一丝的杂质。
只一眼，凌若晚就看出那是一块血翡，而且还是顶级的血翡。呵呵，一直亏损的店铺，里面的顶级玉石还真的是不少啊！不管是刚刚她看到的那一套羊脂白玉首饰，要是眼前的这一块血翡，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小六子，你怎么进来了？”看到来人，李掌柜皱眉，开口斥责道，“我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们进来吗？”
“掌柜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叫做小六子的店员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女音给打断了。
“李掌柜还真的是好大的架子啊！”凌若晚凉凉地开口道，“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你的店铺呢？”
“你是？”李掌柜自然是听出了凌若晚话里面的讽刺之意了，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外人不能进入内堂，不管你是谁，都请你出去。”
“大胆，敢对王妃无礼，你不要命了？”听到李掌柜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以后，碧云上前一步，直接开口呵斥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九门总督来抓人。”
“王妃？”听到碧云的话以后，李掌柜心中一惊，“难道你是——”
李掌柜掌管着落玉斋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很清楚落玉斋现在是在谁的名下。这落玉斋本来就是当年相爷给夫人的陪嫁。可是夫人去世以后，就一直被老夫人掌管着。后来大小姐出嫁，老夫人只能把这落玉斋还给了大小姐，不，现在该称为暗王妃了。
“看来李掌柜还知道本王妃啊！”凌若晚不怒反笑，她施施然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以后，开口道，“虽然没有见过本王妃，可是李掌柜应该知道自己就是是在谁的手下工作的吧！”
“草民参见王妃。”李掌柜马上起身，来到凌若晚的面前就跪下来行礼，“草民不知道王妃今天过来，有失远迎，还请王妃恕罪。”
凌若晚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李掌柜，而是挥了挥手，看向小六子，开口吩咐道，“你想出去吧！没有本王妃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本王妃有话要和李掌柜好好说说。”
“小的告退。”一听到凌若晚的话，小六子简直如获大赦，马上就离开了。
他虽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是还是可以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很诡异的。而且想到，之前明明听说这落玉斋是凌老夫人的，现在却变成了暗王妃的，还真的是让人搞不懂。不过，这些大家族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会比较好。
想到这些，小六子的脚步更快了。
在小六子离开以后，凌若晚并没有马上让李掌柜起来，而是端起碧云为她送上的热茶，开始慢悠悠地喝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格外悠闲。
跪在地上的李掌柜就没有凌若晚这样的好心情了。此时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王妃今天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自从这落玉斋还给了王妃以后，王妃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直以来，他的那些账本都是直接送到暗王府去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妃居然会亲自过来。
以前的时候，铺子里面赚的那些钱财，他大部分都交到了老夫人的手里去了，可是自己却还是私吞了一小部分。而且，时不时他还会动铺子里面拿走一些比较低劣的玉石出去变卖拿钱。那些高档的他不敢打主意，可是那些低劣的，却没有人会注意到。
对于这件事情，老夫人也一直装作不知道。他的心里清楚，因为这些铺子虽然是老夫人在打理，可是实际上却是王妃的。所以只要他会做人，老夫人就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然也乐意这样做，而且他知道其他几间店铺的掌柜都是这样做的。虽然是老夫人吃大头，他们吃小头，可是每年的盈余还是不少的。
自从铺子交还到了王妃手上以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摸清楚王妃的底细，所以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在过了一段时间，发现王妃并没有理会铺子里面的那些事务以后，他们就可是动起了心思。很快，他们就像以前一样，大部分的钱财送去孝敬老夫人，小部分钱财留下来。
当然，账目上面那些事情，他们自然会做得很好看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妃今天居然会找上门了。
在看到王妃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认知是有多错误。他们都以为王妃年纪小，是不会注意这些事情的。可是今天真的看到王妃以后，他居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卑微的感觉。虽然王妃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现在只是担心，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蒙混过关了。
良久以后，凌若晚才终于开口了，“好了，李掌柜，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
听到凌若晚的话，李掌柜不禁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是更加战战兢兢的，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站了起来以后，恭敬地开口道，“一直以来，虽然知道王妃掌管了这些铺子，可是都没有上门拜见。这都是草民的疏忽，还请王妃恕罪。”
“这样的小事，本王妃还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也不存在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凌若晚笑着开口道，“不过，本王妃今天过来，还真的是有些事情是不明白的，所以希望李掌柜能为本王妃解惑。”
“能够为王妃效劳，是草民的荣幸，哪里敢说什么解惑。”看着凌若晚脸上的笑容，李掌柜没有一丝的暖意，反而觉得背后一阵阴凉，“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掌柜的态度很好。”凌若晚点了点头，随即直接开口道，“本王妃看了一下账本，发现这落玉斋一直以来都处于亏损的状态，所以才会亲自过来看一下而已。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人烟稀少的玉石店。没想到，来到这里以后，还真的是出乎本王妃的意料啊！这落玉斋的客人可是不少，而且店里面的高档玉石也不少。可是为什么账面上却出现了亏损呢？本王妃是怎么样也想不明白，所以希望李掌柜能够好好地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