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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辽州发生了一件大事情,据说青天白日,在一家酒楼内有人斗殴,起因是一个富家子弟,衙门县太爷的侄儿看上了一名女子,硬要将人带走,没错,便是俗称的强抢民女。
女子不依,兄长几人便跟县太爷的侄子打了起来,最后那纨绔子弟叫了许多打手过来,准备将那女子的兄长狠揍一顿,然后将女子抢回去。
女子已经哭得花容失色,看起来应该是外地人,跟随兄长几人过来探亲,没想到竟然会遇见恶霸,小鹿一般的眼睛里露出惊恐。
南宫云就坐在不远处,整个过程当中,她都是看在眼里,赵飞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手,都被她以眼神制止。
将他身份打听清楚之后,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如果这个时候止住了,县太爷一定会有借口放人,只要将事情闹大,面对所有百姓的指责,还有伤者的证据,才有可能将人送到监狱里头去。
但这里毕竟不是京都,没有王爷可以替自己撑腰,甚至唯一有势力的人莫方之也不过一介商贾,对于权力,他没有,民不与官斗,何况他还要在这个地盘上混。
得罪了县太爷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倘若当地父母官真的无所为而为,连根拔除才是上策,否则后患无穷。
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利用百姓的力量,暂时将这件事情解决,至于司马凌晨,远在天边,况且他如今恐怕还被皇上压制着。
“小姐,奴婢已经看不下去了,实在太过分,你看看那些无辜之人,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县太爷的侄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这种人还要将老百姓祸害成什么样子才罢休呢?”
这时打斗已经越演越烈,南宫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女子被抓了起来,咸猪手正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倒地的几人应该是她的兄长,浑身伤痕。
“赵飞,去吧。”
等这句话已经太久,赵飞没有多想,五招之内就将十几人给解决了,都是一些花拳绣腿,哪里比得上他,没两下,纷纷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本少爷不敬?”
南宫云淡定的坐在旁边喝茶,周天赐气冲冲的闯了过来,指着南宫云,一双眼睛就要喷出火来。
他的地头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不敬呢,今日竟然碰上了不怕死的?
南宫云一身男装,他并没有认出来是个女子,撩起衣袖就准备要过去掀桌子,敢对他叫嚣,一定要付出代价。
“你想做什么呢?”她放下茶盏,淡淡瞥了他一眼。
“哼,干什么,你竟然敢坏老子好事,不知死活是吧,今日我就要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慢着,是你强抢民女,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南宫云冷冷的开口,看着面前长得人魔狗样的男子。
周天赐冷哼一声,笑着道:“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知道爷爷是谁?竟然敢跟我谈王法,在辽州我便是王法,我看上谁就是谁,你想多管闲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你就是王法?天皇老子都不敢说出来的话,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是理所当然了呢?这里的父母官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就这么放任你不管?”
“哈哈哈。”他大笑,拍着南宫云的桌子,一脸不屑道:“父母官?那是我舅舅,县衙就是我家开的,跪下来给爷爷磕头吧,或许我心情好了,可以让你在里头少受些罪。”
一只脚踩上了南宫云坐着的桌子,他毫不在意四处百姓指指点点的目光,那头被抓住的女子不断将目光投向他们。
南宫云看了一眼,道:“原来如此,县衙的大人竟然是你的舅舅,这么说来的话岂不是你们周家的天下?想如何便如何了?”
“一看你们就知道是外地来的,今日竟然敢跟爷爷叫板,下跪给我舔下鞋子,还可以饶你一命。”
秋香已经气得脸都红了,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南宫云笑道:“你每日都这么出来横行霸道,就没被人收拾过吗?”
“废话少说,若是不想要命了,尽管来吧,不识好歹。”
他话还没落下,只见南宫云拿着茶壶,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那只伸在桌面的叫上。
“啊”
惨叫声顿时传来,他捂着被烫伤的脚跳了起来,一只手抱着,一只脚跳着,看得人群中爆发一阵大笑。
周天赐彻底的气疯了,指着地上被打倒的一群人,怒道:“你们还躺着干什么,马山跟本少爷起来,将他们拿下,关到天牢里头去,狠狠的折磨一番。”
方才被打的人捂着各自被打伤的部分,奄奄一息,已经无人有力气站起来了,他不甘心,扭头看着南宫云,怒指着她:“你不要得意,我一定想办法收拾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云依旧淡定的笑,冲他摇晃了一下茶杯:“找得到我才算你本事呢。”
“哼。”周霸王想走的时候,又被赵飞一把拦住,此人武功高强,他自然不敢乱动,否则被打残了可是自己划不来。
“你打烂了这么多东西,不赔偿银子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站了起来,幽幽开口,掌柜的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
要知道这些如果被老板知道,很可能他这个掌柜就到头了,损失多少的银子啊。
“好,好啊,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狠狠摔下一袋银子,气呼呼道:“今日你招惹了本少爷,等下有你好看的,我一定要将你送入地狱。”
人多势众,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被打得起不来了,就算是满心怒火,也知道此刻不是发泄的时候。
“多谢公子相救。”
那姑娘走了过来,对着南宫云就要跪下。
她将人扶起:“你们还是快些走吧,不然他等下回来你们就走不了,我们只能帮你一次,若是下次再遇上,可不要让他发现了。”
“可是公子,你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
南宫云罢手:“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带着你的兄长们去找大夫吧,晚了就不好。”
“多谢公子,他日若能相逢,一定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看着满地的狼藉,掌柜擦了擦汗,幸好赔偿了一大袋的银子,虽然损坏了不少东西,不过也值了。
“多谢小兄弟出手了,今日这酒菜钱就免了吧,就当是多谢小兄弟的见义勇为,但你还是快些走吧,他这样的恶霸我们得罪不起,晚些时候他带了官衙之人过来你就走不掉了。”
“他还敢来?”
掌柜唉了一声,语重心长道:“这些年来老百姓没少遭罪,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舅舅是这样的县令,我们也就不必这样了,那刘大人跟本就不管他,处处为祸百姓,万一有什么事情闹到县衙去,就算是出了人命,被关进去的人还是我们小老百姓,他根本就若无其事,所以我们也就不敢得罪这样的人,遇见都是远远的躲开。”
南宫云听得怒火中烧,没想到每一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人,要父母官来有何用,根本就是滋生了这样的败类。
不求有所作为,却不能如此残害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官员也该跟着他一辈子在大牢里度过,必须严惩。
“小兄弟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他带人来你就走不了了,到时候不要连累了你自己。”
看着满地的残局,南宫云气得咬牙,周天赐若是敢带人来抓她,一定要他好看。
“啊呀,账本都给毁掉了,这下子可怎么是好。”
掌柜从地上、将东西捡起来,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背后的老板对账本的要求可是十分严格的,若是有一处不清楚的地方都会十分仔细的盘问,若是将这么个东西交上去,结果可想而知。
“很严重吗?”南宫云问。
“都已经没了一半了。”
几人在地上寻找着,南宫云从破碎的桌子底下抽出了另外一半的账册,正准备要交给掌柜,却被上面熟悉的字迹震惊到了。
这些东西……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字迹很熟悉,甚至是……努力在脑中回想,她确定自己一定是见过,否则不会对上面的这些雅间名号如此耳熟。
“小兄弟怎么了?”
南宫云抬头,“掌柜的,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不知小兄弟想问的是什么呢?”
“你们这个酒楼跟客栈是不是背后还有一位老板呢?”神情凝重,南宫云心底有些紧张。
“是的。”
“他是什么地方之人?”她继续追问。
掌柜笑道:“我们老板极少提起,我也只见过那么几回,但听口音像是京都人,不知小兄弟想找我们老板有何贵干呢?”他对南宫云印象不错,今日又正好帮了自己大忙,否则是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去的。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地方之人?”
“小兄弟就不要问了,我们老板从来都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心中疑团已经渐渐明朗,南宫云将手中剩下的半截账册交还给掌柜,脑子里却乱成一团。
她此刻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在司马凌晨书房中所见到过的,只是为什么远在辽州的酒楼客栈账册会出现在他的书房中?
那也只有一个可能吧,深藏不露的夫君还是阴差阳错的巧合呢?
司马凌晨,跟你一起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你究竟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