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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观察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这样……可以了吧?”
如果再让她说,她也真的词穷了。
好在霍长渊并未再让她继续,而是吐出口烟雾,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往前。
林宛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舌。
一记强势的吻结束。
霍长渊沉敛幽深的黑眸极近,隐隐窜动着深邃的光,像是一个咒:“记住,你是我的!”
林宛白在他紧锁的目光里点头。
“做饭吧!”霍长渊松开她。
“是……”她温顺。
看着他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高定的手工西装勾勒着倒三角的高大身形,仅仅是一个背影,也足以透露出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成熟魅力。
想到刚刚他的所有行为,林宛白咬唇。
这确定是呼风唤雨的大Boss?
怎么更像是个幼稚的小男孩……
吃过了晚饭,霍长渊坐在沙发上抽烟,电视机里播放的依旧是枯燥的财经新闻。
林宛白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就见他夹烟的手朝扶手上虚空一点,“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噢!”她走过去。
果然,挎包里有震动声。
怕会打扰到霍长渊看电视,林宛白特意拿着手机走远了些,“喂?”
“小宛,是我。”
林宛白后背像滚过了一道闪电。
不会错,只有那人会这样叫自己……
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喘息困难。
心底被硬生生埋葬的思念,也一瞬间似泉涌般汩汩往外冒,浓烈的几乎要将她湮没,必须很用力的攥紧手,才能有力气应对着突然而至的前尘往事。
似乎是见她久久未回应,线路那边有些急,“小宛,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林宛白蓦地挂了电话。
心里动荡的太大,以至于她脚下都跟着趔趄。
哪怕已经关机,那人的声音却似乎还在,一遍遍的在耳边回荡,林宛白握紧手机转身。
霍长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
影子被灯光照的特别大,她整个人都站在他给予的阴影里。
“谁的电话?”霍长渊蹙眉。
林宛白垂着眼睛,“推销保险的……”
闻言,霍长渊没说什么,只是扫了眼她的手机,随即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林宛白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小小的低叫声,甚至连推拒都没有,依旧垂着眼睛,睫毛弯出两道浅浅的阴影,掩饰住了眼底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顾不上洗澡,霍长渊进门便上了床。
悉悉索索的声音里,他在她耳边提醒:“专心一点!”
林宛白像是没有听见,只将脸埋在枕头里。
在他用牙齿撕开铝箔包时,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始终紧紧握着手机。
半夜里,林宛白睁开眼睛。
呼吸里都是房间没有散开的亲热味道,她看了眼旁边熟睡的霍长渊,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直到脚触碰到了地板。
林宛白没穿鞋,缩在窗边的躺椅上。
一片黑暗中,陡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很刺眼。
她眯了眯,才适应光线,调出傍晚打过来的号码,哪怕没有显示名字,但这十一位的数字仿若烂背于心。
他竟然一直没有换……
记忆似乎都翻涌上来,蜿蜒的胡同口,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穿着黑色皮衣,不笑的时候威严冷峻,一笑起来,就有种说不出的魅力,他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摸着她头:“小宛,跟我去美国吧。”
林宛白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有一层很稀薄的雾气染了上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情绪中都没有听到,直到有灼热的呼吸拂过来,她抬眼,看到了俯身在自己面前同样光着脚的霍长渊。
刚刚翻了个身,发现她不在。
以为是起夜,等了半天没动静,坐起来才发现,她像是小宠物狗一样缩在躺椅上,手机屏幕上反射出来的光,她脸色跟鬼一样。
霍长渊问她,“做噩梦了?”
没有得到回答,他俯身离得更近,这才发现她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水光。
“哭什么!”
霍长渊当即蹙眉。
这是她第二次哭了,那种莫名的烦躁感再次从心底袭来。
霍长渊朝她伸过去手,想要替她揩掉眼泪,谁知还未等碰到,就被她往后缩着躲开了。
他眉心蹙的更深,干脆一起挤进了躺椅,将她压在身下,霸道的解开她系好的睡衣扣子,“女人哭的时候,做一次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
第二天早上,林宛白精神不济。
黑色的宾利很早就停在楼下,江放恭敬的拉开车门,她跟着霍长渊坐在后面。
林宛白望着车窗外沿途而过的街景,眼前一阵阵的恍惚,但她现在已经无暇去想太多,因为这两天就是外婆动手术。
哪怕她没有回头,也依旧能感受到来自旁边的目光。
在后脑勺快要被灼出两个窟窿时,林宛白终于挺不住,慢吞吞的转过来,就直接撞进霍长渊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昨夜里为什么哭。”
这个问题早上起来时,霍长渊问过她一遍。
只不过她当时避而不答,拿下楼煮面当借口躲开了。
被他眸光这样像把锁一样凝视住,林宛白不完全撒谎的说,“我只是担心外婆……”
霍长渊蹙起的眉心微舒展,“手术日子定下了?”
“嗯,后天下午。”林宛白点头。
霍长渊沉吟了片刻,微抬下巴看向前面,“江放,我后天的行程是什么?”
江放闻言,就已经快速翻阅起PDA,有条不紊的报告着:“霍总,您上午九点有公司的内部会议,结束后有两个客户要见。午餐结束后,约了远大的老董谈合作案的事情,下午三点……”
林宛白并没有多听,重新望向车窗外,等宾利停在写字楼她下车离开。
……
外婆手术当天,林宛白请了整天的假。
她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
虽说有心外科的专家秦思年上阵,但老人那么大年纪了,说不担心是假的。
地面上拉长的只有她的影子,焦虑和恐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增加,她能握住的也只有自己的手。
忽然,有熟悉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林宛白下意识的望过去,看到了霍长渊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