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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们作势就要带人走,乐天也没拦着,但赵文急忙说道:
“现在患者情况很危急,他的胳膊已经完全掉了,而且出血太多,如果不能及时救治,没到医院就死了,就算能等到你们把他送进医院,再拖15分钟这胳膊也得截肢。”
“啊!这可咋办呢?”女人又开始哭了起来。
赵老中医在一旁看的这个心烦,“要么治要么滚,别在这哭鸡鸟嚎的,出去。”
赵老中医板着脸,这家人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在亲属的拉扯下,终于把女人弄了出去,乐天三人开始准备救治。
赵文打了麻药后,男人终于止住了哼唧声,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他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赵老中医把脉看了看说道:“乐天,你只有15分钟,抓点紧。”
乐天掰开伤口看了看,“儿,我需要你几根头发,消毒后给我。”
“好。”赵文急忙在头上拔下几根,随后去一旁消毒去了,乐天拿着消毒过后的手术器材,穿戴上一次性无菌服,用钳子把几个碎骨刺夹出来,然后有镊子拔出断筋韧带。
赵文拿来消毒后的头发,赵老中医急忙说道:“去,红药,白药,三七,红花,石膏,蜂蜜熬成膏药外敷,大枣,生姜,阿胶,黄芪,三碗水熬成一碗,快点。”
“哦。”赵文急忙小跑去抓药去了,赵老中医站在一旁,看着乐天穿针引线,这才说道:
“断臂续接不是不可能,主要是看你对人体经脉,血管的了解。”
乐天点了点头,赵老中医拖着断臂,乐天夹出两端韧带,随后开始一针一针缝合,结束后是血管,最后是连接骨头,缝合在12分钟完成,赵老中医在一旁看的这个感慨。
“你的手法的确稳重多了,比我这老家伙都强。”
“师父你说笑了,你是喝酒了,要不然肯定比我好。”
乐天又开始穿针引线,胳膊伤口很大,最后就是缝合这块位置,“师父,按照骨科治疗的办法,应该在骨头上固定钢板吧?”
“哪有医用钢板给你用。”
“那怎么办?”乐天问。
“没事,就你刚刚衔接的手法,跟钢板固定效果一样,继续缝合胳膊。”
乐天只好缝合胳膊伤口,一针一针下去,终于把整条断臂都缝合好,然后就是清理血迹和伤口消炎。
又是忙忙活活一阵后,赵老头拔下止血针灸针,伤口缝隙之间开始流血,但只是很轻微的渗血,不是很严重,赵老头看了看伤口的情况说道:
“缝的不错啊,挺好。”
这个时候赵文拿着膏药进来了,赵老头拿过来吹凉了,对着男人伤口按了下去。
“啊!”昏迷的男人顿时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这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街道上都能听见。
“没事,贴上止血膏药很快就好。”赵老头安慰患者说道。
哪知道患者刚刚躺平,家属们就冲进来,女眷见状急忙扑了上来,趴在男人身上这顿哭,随后对着乐天就是一顿乱挠:“让你瞎弄,让你瞎整。”
家属连忙拉着女眷阻止她撒泼,可乐天没防备之下还是中了招,身上磨得全是血,脸上也被挠出几个抓痕。
“你疯了吧!”乐天生气的对着泼-妇骂道。
“你还敢还口!”亲属拉都拉不住啊,这女眷再次就要冲上来,幸好外面不少人进来帮忙,这才把泼-妇拉住,可就在内屋混乱万分的时候,倒在床上的患者伸出手说道:“别闹了,疼死我了!”
“我这不帮你出气呢吗,这小子不会治还给你瞎治。”女人撒泼的说道。
男人一脸苍白的说道:“我没事,胳膊也没啥,你看,手指还能动呢!”
众人瞬间安静,看向患者的断臂,这才发现,刚才他拉女人的手,就是这条受伤的胳膊,我去,这条胳膊刚刚可是整条掉下来了,骨头分开,血肉模糊的只剩下一层皮肉还连着,怎么这会就能动了?断臂居然接上了,神医啊!
一帮人茫然的看向乐天,乐天脸上被挠了两个划痕,心里挺窝火的,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直接转头向着后厨走。
“小大夫,对不起啊,我刚刚……”
“滚!”
乐天怒骂一声,让这女人闭了嘴。
赵文瞪了妇女一眼,急忙进屋看看乐天情况,赵老中医在一旁黑着脸,凑到患者身边问道:“来,小手指动一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患者的小手指微微动了一点点。
“中指试一下。”
男人又动了一下中指。
赵老中医满意的点着头说道:“感觉咋样?”
“迷糊,想睡觉。”
“应该的。”赵老中医板着脸看向女眷说道:“胳膊给你接上了,伤口给你缝合了,去大医院吧,滚!”
“哪个老大夫,我刚刚心急,实在不是有心的。”女眷连忙解释。
“你们这种人我们治不起,赶紧走。”
“你咋跟我姐说话呢,知道我姐谁不?”亲属叫嚣道。
赵大夫行医多年,也有自己的脾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现在头晕,那是缺血的表现,本来我是打算救人就到底的,就你们这样的死我门口也不救,还有1个小时左右,再不去大医院输血,他就真死了,快滚!”
女眷见状顿时服软了,一下跪在赵老中医面前,“大夫,我错了,1个小时根本没法下山,您再想想办法吧!”
赵老大夫一甩手,直接就往里面厨房走,不管这帮人怎么求就是不好使,没办法,赶紧扛着人走吧,越托越耽误事。
一帮亲属们拖着男人往外走,途径遭到山庄所有人的白眼。
“这社会都是什么人,白眼狼,过河拆桥的主。”
“刚才那人的胳膊都掉了,结果给接上就能动,真神了嘿。”
“赵大夫什么人,那可是救死扶伤的神医,让他们得瑟,死了都活该。”
一帮家属灰头土脸的扛着司机到了车上,安置好后,刚才动手的女眷摸了一把眼泪说道:“弟,给老大夫送1万块钱去。”
“姐,他都把咱撵出来了。”
“那是我活该,让你送就送,开车。”车子发动,到了胡同口,小年轻匆匆下车跑了过来,进屋后拿出一万块钱说道:“大夫呢,出来,给你送钱来了。”
里屋赵文冷着脸走出来,瞪了这小青年一眼,下午见面的时候,就是他对着赵文吹口哨来着。
小青年连忙堆笑的凑了过来,把钱递给赵文说道:“我姐说了,给你一万块当感谢费。”
赵文连看都不看他,从砂锅中到出一碗中药,递给他说道:“拿着给患者喝了,8个小时内死不了,够你们去大医院了。”
男人脸色一喜,放下钱恭敬的接过汤药,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围观者们又开始在一旁唠叨。
“嘿,救了,以德报怨。”
“赵老中医还是人好,他总说自己手上没死人,看样子还是心软。”
“可不,这种人就不该救。”
男人汗颜的端着要回到车上,“姐,他们给药了,说喝了8个小时也死不了,够咱们去大医院了。”
“快给你姐夫喝了。”女眷急忙扶起丈夫,众人七手八脚的开始喂药,还真别说,这一剂汤药喝了一小部分,患者面色就恢复了血色,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这汤药的疗效。
“你姐夫没事了,没事了!”一碗汤药喝完,女眷破涕而笑。
男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轻轻动弹的手指说道:“我本来以为这条胳膊废了呢,神医啊,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这就去这就去。”
女眷拿着汤药碗就往诊所走去,可刚走到门口,诊所门打开,赵老大夫走出来,接过碗之后,随手把一万块摔在女人脸上,钞票四散乱飞,随之传来赵老中医的声音:“不送!”
女人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飞舞飘落的钞票,为难的喊道:“我是市长的女儿,如果有什么事就找我,我一定给你办。”
围观者还想责备嘲讽两句,可一听这女人来头这么大,一个个撒丫子转头就走,瞬间胡同里一个人不剩。
可是诊所门没有再打开,里面反锁着,根本不想让他们再进来,这女人只好无奈的转身就走,也没捡地上的钞票。
厨房内,乐天脱了无菌服,打了一盆水,把身上的血迹洗掉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被抓花的脸,期间赵文和赵老头一直陪同。
乐天也听见赵老头把人赶走了,但这种事在首都见多了,乐天也就见怪不怪了,对着赵文说道:
“儿,把药送出去,他死半路上我白忙活了。”
“白忙就白忙,这种人开始的时候就不该管。”赵老头生气的说。
“师父,咱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儿,听话,把药送出去。”
赵文这才把出去,所以才有送药的一幕,乐天在厨房拿着红药水,在脸上的疤痕上涂了一层。
赵老头没好气的说道:“这下破相了,这女人咋这么狠呢,毁容了!”
“没事啊,就是破了一层皮儿,没啥事,师父你不知道,在京城这种事我见多了,再说了,这女人更年期自己也控制不了情绪,见怪不怪了!”
“唉!”赵老中医被说服了,这才出门看见柜台上的钞票,又看见撅嘴的赵文,拿起钞票走出去,这才发生甩钱打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