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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落座,叶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岑砚南的问题,她给自己点了一份牛排和一杯柠檬水,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对面岑砚南仍然在埋头看菜单,他心里为价格瞠目结舌,这家餐厅用餐环境、餐单菜色、人均价格,大众点评上都有相关评价,岑砚南以前看过,他发现这些评价是不实,现实的价格比他以为的还贵,不知是餐厅涨价了,还是有钱人太多了?
叶棠没有催促他,安静的等他选择。
服务员也是面带微笑的样子,服务态度很好,却无形中给了岑砚南很大的压力。
“我要一份香草冰淇淋吧。”
香草冰淇淋是菜单里最便宜的食物,158元,比一杯柠檬水便宜,柠檬水168元,岑砚南认为菜单上所有的食物性价比都极其的低,冰淇淋的成分标注个新西兰进口奶油,就是真进口的了?柠檬汁不就是两片柠檬掺糖水吗,难道还加了燕窝不成?
呵呵……
“您只要冰淇淋吗?”服务员问道。
不等岑砚南回答,叶棠对服务员说,“冰淇淋加红覆盆子果酱。”
服务员愣了一下,马上点头说“好的”。
“红覆盆子果酱是什么东西?”岑砚南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一种普通果酱,加了它,冰淇淋会更好吃一点。”
岑砚南又问,“另外算钱吗?”
叶棠摇头,“免费的。”
岑砚南以为这玩意是跟苹果酱、草莓酱类似的东西,等服务员走了,他对叶棠说,“下次不要再来这种地方吃饭了,人傻钱多的才来,你现在是有钱了,但是花钱也要把钱花在必要的地方,不能当冤大头。”
叶棠笑着点头说,“好的,就吃这么一次,咱们总得开开洋荤,偶尔一顿大餐不为过,又不是天天吃,再说这里的视野很好,看看A城的景色,心情也能好很多不是吗?”
听到叶棠这么说,岑砚南才侧头望向窗外——餐厅每一张桌子都是临窗的,窗外是极致的风景——天高云淡,阳光耀眼,几乎A城的全部地标都映入眼帘,高楼大厦、名胜古迹、国家公园……居然还能清晰的看到A城的母亲河从建筑和树林之间串流而过,流向更远处的海洋。
岑砚南竟有种俯瞰天下江山的错觉。少年黑色的眼眸里浮起一片惊艳,他才知道自己生活的城市,看起来这么美丽壮阔,诗情画意。
他才明白这里的菜肴为什么那么昂贵,A城有世界排名数一数二高的高塔观景台,可以居高望远,门票都要300块钱!如此算算,在这里吃一份158元的冰淇淋,却可以欣赏到全城风景,很划得来。
同时,他敏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眼神探究的看向叶棠,“你怎么知道这里视野好?你以前来过?”
“因为……”红叶丽景曾经是她家的酒店呀,叶棠顿了一下,眼睛带笑的说,“大众点评上有评价,我看到过网友拍的照片,非常漂亮,我一直想来见见世面,可惜没钱,现在终于能实现梦想了。”
她的说辞听起来没有破绽,岑砚南姑且相信,“嗯,当一个‘到此一游’的打卡景点确实是可以,来一次也就够了。”
他话锋一转,犀利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这次他直视叶棠的双眼,不给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
这次叶棠也没有再卖关子,诚实的说,“我想借用你的银行卡。”
“你要银行卡做什么?”岑砚南疑惑,“你刚才不是去过银行了吗?”
叶棠一脸无奈,把自己身份证芯片坏了无法办理银行卡,以及需要一个账户接收网友转账的经过统统告诉了他。
岑砚南清冷的眉头紧蹙,半天才消化完她的话,
叶棠病好后,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出格,他以为自己的小心脏已经够淡定了,但听到她和网友“做生意”,他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什么生意?今天就要转5万给你??”岑砚南想到了什么,眉皱得更深了,“你该不会为钱,铤而走险,做黑色买卖吧?是那种深./网、暗./网的非法交易吗?”
岑砚南在道上混了几年,知道许多来钱快的手段,比如有人专门雇佣高中生帮社会人士充排面,打架斗殴,即使搞得自己头破血流,最多也只能赚个百把上千块。
因为社会人并不相信学生,只会给学生边角余料的“兼职”,他们拿大头,学生沾香边。没有兼职工作能一次性进账5万的。
当然,也存在真正高回报的工作,但那同样意味着极高的风险,甚至涉及到罪恶的深渊,岑砚南对此避而远之,他是惹是生非顽劣不服管教,可他的脑子还没有进水,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他妈妈只有他一个亲人可以依靠,如果他出事,他妈妈该怎么办?
叶棠眼里有些笑意,她知道岑砚南是什么样的人,才信任岑砚南,把这件事告诉他。
“你放心,我只是贩卖几段小视频,”叶棠强调道,“是正经视频,在B站上可以看到。”
听到B站,岑砚南稍微放下了心,他也是B站的用户,B站上的视频应该不会违规,否则后台审核就不会通过。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视频能卖出5万的天价。
谈及视频内容,叶棠解释不清楚,索性打开自己手机上的B站APP,找到她发布的那段播放量只有个位数的视频,把视频转发到岑砚南的微信上。
看完视频后,岑砚南问叶棠,“你买电脑被坑了。”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视频里的女孩被打了马赛克,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是叶棠。
“嗯,”叶棠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岑砚南看视频的时候,胸中充满义愤,热血涌上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对面的昱初百货,找UYX专柜的人撕逼扯皮,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叶棠贩卖视频的行为,就是为了搞事,为自己讨回公道。
“不不不,我只是为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