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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转机居然会在熹嫔身上,这也算是积善的福报吗?
鉴于温馨的身体还不太好,皇上并没有跟她说太多外头的事情,而是让她好好地休养,就连七阿哥都是多数给奶娘和嬷嬷带着。
温馨倒也没反对,这次她伤身的厉害,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想起那日生产的情形,其实她还有些恍惚。
那被皇后收买了的接生嬷嬷,其实之前她并没有察觉到,但是进了产房之后,她才发现她有些不对。
当时也只是觉得奇怪,的确是让云玲多加注意了,但是也没想到皇上已经在接生嬷嬷中安排了人暗中盯梢。
所以那接生嬷嬷对自己动手脚的时候,才能被立时察觉抓了个正着。
因为自己的胎位不正,其实当时孩子并未露出头来,只是那下黑手的人心存歹毒的心思,只想着赶紧下手被人误导了而已。
温馨当时并不知道,这还是后来皇上说的,但是其中的凶险却是不少的,现在自己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只差一点点,自己就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景仁宫里一片风和日丽,温馨在月中浑然不知外头的腥风血雨。
长春宫。
站在长春宫外,苏培盛看着皇上顿住脚步抬头看着长春宫的牌匾,明明是烈日当头,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东西,苏培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皇后娘娘可真是……
过了片刻,皇上大步进了长春宫,皇后得了消息匆忙出来迎驾,就连偏殿里的年常在也慌张的出来跪迎圣驾。
皇上看也没看年常在一眼,只看着皇后,然后大步进了长春宫的正殿。
皇后瞧着皇上这样子,无端的心头一阵阵的慌张,看了韩姑姑一眼,韩姑姑也有些不安,主仆二人的视线一触既分。
到了殿门口,皇后没有让人进去,韩姑姑等人只能守在门外,看着皇后一个人进了大殿。
跪在院中的年常在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大殿的方向,心中的恐慌一点一点的蔓延。
自从她进了长春宫就没见皇上来过长春宫,其实打从皇后进宫,皇上就没来过长春宫。
长春宫说是皇后的寝宫,其实跟个冷宫也没多少差别。
原以为进了长春宫比在景阳宫要好,但是并没有好多少,不过是从一个见不到皇上的宫殿,换到另一个见不到皇上的宫殿而已。
皇上的神色冷的吓人,年常在不想招惹麻烦,忍下来打探的心思,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偏殿。
进了屋子还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儿。
大殿中,皇上站在当中并未落座,看着皇后进来,一时间眼前也有些恍惚。
皇后看着皇上的神色,强自镇定,笑着说道:“皇上请坐,臣妾让人沏茶来。”
“不用了,皇后。”皇上开口,“朕今日来有话问你。”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抓着帕子的手紧紧地,却还是顺着皇上的话说道:“不知道皇上要问臣妾什么话?”
对上皇后端庄柔和的笑容,一如过去很多年从未变过样,这一刻他的心就有些厌烦起来。
“朕来的目的,难道皇后不知道吗?”
“臣妾不曾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还请皇上明示。”皇后维持着自己的镇定的姿态,告诉自己不要慌。
“看来皇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皇上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苏培盛!”
苏培盛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誊抄好的供状,到了皇后跟前双手捧上前,“请皇后娘娘过目。”
皇后看着那一叠纸,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煞白,身子微晃,但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苏培盛等皇后拿过供状,就倒退了出去守在门外,看着门外的阳光,心里轻轻叹口气。
何必呢。
厚厚一摞的供状,全都是慎刑司审问出来的结果。
不仅有那接生嬷嬷的供词,还有石太嫔的供词,以及跟石太嫔还有皇后联系的小太监的供词,除此之外,还有皇后跟宫外年家与廉亲王府往来的证据。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仔仔细细的写在上头,鲜红的手印摁在白纸黑字上,皇后看的一阵阵的眼晕。
完了!
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皇后没有想到皇上会查的这样的清楚,也没有想到廉亲王居然这样不顶用,不是厉害得很吗?
通过年家跟自己联手的时候,不是信心十足吗?
看着皇后摇摇欲坠的神色,皇上的心彻底的平静下来。
也是,其实早就失望透了,他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期待这是个误会?
不,这不是。
谁能想到大清的皇后,他的结发妻子,会联合他的兄弟谋算与他?
想着扶持三阿哥上位?
他还正当年,他的皇后却巴不得他立时就死了才好。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后听到皇上这冷淡至极的话,看着他望着她厌恶的眼神,一时间所有的惶恐都褪去了,只剩下满心的怒火。
“臣妾没什么可说的。”是亲已经到了这一步,罪证俱全,她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唯一可惜的是事情没能成功就暴露了。
看着皇后嘴角讥讽的笑容,皇上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你我结发这么多年,朕自认为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如此心狠手辣。”
“不薄?”皇后冷笑一声,“皇上说这话就真的一点不愧疚吗?自从臣妾嫁给你,又何曾过过舒心的日子。先是有李氏,后又有温氏,皇上把臣妾放在何处?臣妾的弘晖似得那么可怜,李氏明明是暗中下了手,皇上为何不住处置她?弘晖死后,臣妾的心就冷了。”
“你跟朕提这个,那朕来问你弘昐的死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当年宋氏的孩子出生就体弱没能养住与你没关系?”提及这些陈年旧事,皇上的火气也有些压不住。
皇后的脸色越发的惨白,盯着皇上的眼神带着几分诡异,“与我有关那又如何?嫡子尚未出生,宋氏岂能先生下庶长子?李氏生了弘昐若不是太张狂,我岂能容不下他?难道她的猖狂不是皇上的纵容吗?若不是皇上宠着,臣妾怎么会被她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