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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雨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刻正在我面前展示她傲人的身姿,我却没办法沉默以对,因为她的香唇和俏鼻离我的嘴巴不足一厘米,她体内荷尔蒙散发的味道使我情欲膨胀。
我紧紧地闭上眼,克制着这个少妇尤物对我的挑逗。
她在我耳边轻吐兰香,弄得我耳朵酥麻:“姐还要跟你说个事儿,今下午监区里号长更换民主选举,你回去告诉女犯们,还按照中队长的规矩来。”
我的脑袋里一个激灵,她的香唇已经凑了上来,那凉凉的小舌上有种缠绵的吸力。这熟妇勾引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我差点就在这致命温柔中沦陷。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中断了我们的纠缠,我的手恋恋不舍地从她衬衫中的滑腻柔软中取出。
卢雨秀眉微蹩,显然对打扰了我们好事的敲门声感到恼火。
“进来!”
进门的是第二组的组长陈雪,她朝我眯起诡异的笑容,我尴尬地报以微笑,回头对卢雨说:“中队长,我出去了。”
卢雨要比我显得自然些,坐在椅子上已恢复了冷面上司的形象:“下去把余男叫过来。”
我逃也似地离开卢雨的办公室,走到一个墙角靠着墙壁轻喘了口气,挽起袖子看手臂上的标签窃听器。幸亏刚才陈雪来得及时,不然这窃听器里就全是卢雨的喘息浪叫声。
对这窃听器的构造我不甚了解,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删除不想要的内容。
我快速地往监区监舍楼走去,途经监区门岗的时候,两名值勤的女狱警诡异地捂着嘴巴朝我笑。
我心里没空想她们为何会笑我,我正思虑着卢雨刚才说民主选举号长,要仍然按照她的规矩来。
她的规矩是什么?不用脑袋想我也知道,民主选举还有暗箱操作的余地,看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秦鸿雯在监狱里还是斗不过这帮人,她现在等于是光杆司令,手下能指挥的也有我这么一个小兵。
她们敢在上级领导前来视察的风头下买卖号长,索要钱财,正说明了她们的胆大猖狂,也不把秦鸿雯这个空头政委放在眼里。
监舍楼值班室里今天是最热闹的,所有平时分开值班的管教都聚在一起,莺莺燕燕就像大观园里的金陵十三钗。
女同胞们见我走进值班室,都看着我的脸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余男指着我的脸笑着说:“刘良大官人,你这是刚刚从哪个温柔乡里出来啊。”
女生们笑得更加欢畅,更加放肆。
我伸起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上和下巴,看到掌心有盈红的唇膏印,心中懊悔不已,刚才出来时忘了把卢雨亲热时留下的唇印处理掉。
女人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奚落起我来,话语里夹杂着肆无忌惮的挑逗。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女人窝里我就是彻彻底底的弱势群体,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我慌忙给余男扔下一句“中队长找你”便匆忙地逃离了值班室。
一个小时的看电视时间已经结束,女犯们意犹未尽地靠坐着墙壁相互攀谈。明天就是省里领导来视查的日子,监狱领导们也没心情让这帮女犯们出工做衣服,意思是全部给我留在宿舍里枕弋待旦,衣服也别给我弄脏了,全体等待明天的领导检查。
八号监舍的姚广娜仍然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她的毒解得怎么样了。
余男很快从办公区回来,和我一起站在我们管理的三个监舍门前。她低头悄声问我:“民主选举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点了点头。
“那好,你负责监管九号监舍的选举过程,我负责七号的,剩下的八号我们共同监督。”
我赞同她的这个提议,很公平。
我站在九号监舍门前,对躺靠在铺位上的顾丽丽一伙女犯说:“监狱有新规定,监舍号长要重新进行民主选举投票决定。”
顾丽丽抬起头来发了愣,用那种谄媚讨好的表情望着我。我知道她长期占据九号监舍的号长,此刻却突然宣布民主选举。她担忧表面上对她恭顺的狱友们,会不会窝里反把她从号长的位置上拉下马。
我紧接着低声说:“卢中队长说了,还按照她的老规矩来。”
顾丽丽从鼻孔里冷哼着笑了,伸展长腿侧躺在铺位上,用手撑着脸蛋说:“既然还照原来的老规矩,那还用选个屁啊。”
我说:“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然怎么叫民主选举。我这里有铅笔,还有十一张纸条,你们把心中想选的人的名字写上去,然后叠起来交给我。”
我看着其余女犯人嘲讽木然的脸,心中也实在不好受,还以为自己能成为积极向上正面人物,没想到和封建狱卒也没什么两样。
女犯们接过纸条,各自用铅笔在上面写下名字揉成一团,轮流走到铁门前塞到我的手心里。
顾丽丽最后一个写完,轻佻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我面前,用兰花指捏着纸团,扔到我的手掌上。
“害得姑奶奶我又要破财!”
我这个里外不是人的角色只能尴尬地笑笑,把手上的纸团一个个展开,果然无一例外,上面全写着顾丽丽的名字。
其实她们所遵循的规则很简单,谁能出得起钱谁就当这个号长。犯人们与监狱管理者之间的特殊关系,使得她们不得有半点的质疑和反抗。
我站在监舍门前毫无底气地大声宣布:“九号监舍的下一任号长,是顾丽丽。”
顾丽丽耀武扬威地躺在铺位上咳嗽了一声:“都还等什么?别愣着了,都乖乖地滚一边儿睡觉去。”
八号监舍号长姚广娜因故缺席,仍然无法影响她全票通过。其它女犯没人能出得起这个钱。
秦鸿雯前些时候下达的监区内新的制度算是以失败告终。如果非要我做一个总结的话,只能说监狱内的腐败势力盘根错节,已形成顽固的集团势力,除非把她们连根拔起送进监狱,不然仅凭表现上的规章约束,根本无法遏制她们的黑手。
我和余男带着民主选举的结果去卢雨办公室向她汇报,其实这玩意儿根本不用汇报,心领神会即可。让卢雨知道犯人们都明白你老的心意,号长们很快就会把供奉送上来。
进门的时候吴丽花,陈雪她们也在里面站着,显然也是汇报工作成果来了。
卢雨听完汇报点点头说:“后面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统一由吴丽花来处理。”
这事说得也很明白,收钱的事你们不用张罗了,我也信不过你们。让我的亲戚吴丽花替我收上来,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残羹剩汤。
当我们这些管教汇报完毕纷纷离去时,卢雨突然叫住我说:“刘良,你明天休假一天。”
我连忙回过头来问:“为什么呀?”
卢雨用笔杆敲击着桌面淡漠地说:“毕竟我们这里是女子监狱,雇用男性工作人员似乎不符合体制,上级领导来检查,问起来我们也不好解释。你就先休假一天,等领导们检查完毕离开后再回来上班。”
敢情我这个管教还是见不得光的呢,休假就休假吧,还能落得个清闲。
我说:“那我一会儿就走。”
卢雨点点头:“把工作交接一下,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也没什么好交接的,我走出办公室和余南打了招呼,回到宿舍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就拎着旅行包往监狱大门外走去。
大门口的电子检身通道也换上了崭新的设备,值守的武警们笔直挺立,身上的服装也焕然一新,监狱的整体形象已经得到很大改观。
我走出大门回头往高墙上看,整个监狱的外墙已经粉刷一新。这个时候我还注意这些干什么?明天的领导视察跟我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我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串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我翻开看了看有几个是孙宾给我打来的,更多的二十几个未接电话竟然是市刑警队禁毒组组长秦直打来的。他一定很关心我是否取得了把蒙继海下狱的铁证,也许会质问我为什么会用下毒的方法栽赃给蒙继海。
这时孙宾又给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说:浪子,你没自杀吧?能喘气,就给我留个话。”
我先拿起手机给孙宾打过去,他的手机却处在关机状态中。
我还是给秦直打吧,告诉他铁证很快就会拿到手里,别让他等得心焦。
打过去之后等了半天嘟嘟的忙音,之后秦直才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我说:“你好秦组长,我是刘良。获取证据的事我正在进行中,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似乎不太关心这个,反而问我:“你在哪里?方便的话见个面吧,见面再说。”
我说:“方便,方便,我马上就坐车回市区,那你们刑警队门口下车。”
秦直啪一声挂掉了电话。这个时候的我,竟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