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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道:“按照这个趋势看,一个酒店里面三四百个妹仔根本不够,少说也要翻一番才能供得上需求。”
我侧脸看梁若男,她对此似乎无动于衷。
我问李俊:“你对这事也有研究?”
李俊呵呵笑,“这是市场规律,东莞名气越来越大,不光是国内的人往这走,国外的很多人也赶过来玩,很快东莞就是国际性大都市,当前的娱乐在库,根本供不上。”
我心里一阵黯然,想起阿妹曾说过的,一个民族若指望出卖妇女拉动经济,那这个民族也就没了指望。
眼下这情景,东莞性都之名越来越盛,还要如何治理?
李俊道:“这种情况下,谁的货源多,谁就能赚大钱。”
道理谁都懂,但这事我无法去做,有损阴德。
李俊笑眯眯道:“这一行里,大龙现在如日中天,没人能跟他比,我跟他也搭不上话,年轻一代里,我就看好你。”
我闻言哼哼两声,旁边何若男也把目光转向我,含情脉脉。
“简单说,你这人不赖,其他人都想法设法压榨妹仔,你却把提成降低,这点我就佩服你,妹仔们开工,也不容易,所以我觉得,应该支持你。”李俊如此说。
我却疑惑了,问他,“你要怎么支持?”
李俊道:“前面说过了,谁的货源充足,谁就是赢家,所有酒店桑拿都在招兵买马,但妹仔供应不足这是事实,如果你这里忽然多出大批妹仔,岂不是有了话语权?酒店那边,你可以跟他们谈,让他们降低分成,反正手里有人,到哪里都不怯。”
李俊说的意思我明白,他知道我分两成赚的利润少,这是让我去把酒店那份分出来给我,妹仔们的收益不变,酒店就少收入些罢了。
如果现在我和酒店谈,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我手下要是有一两百个人,老板必然也会考虑效益。他的分成比例降低,但胜在量多,妹仔多生意好,酒水房屋等配套设施跟着上升,利润不见得减少。但我要是带人离开,那对酒店而言就是个巨大损失。
这步棋可以走,前提是我得有很多人才行。
我问李俊:“你能给我拉来多少人?”
李俊笑,看向小安,小潘。
小安伸出两根指头,“二百个,你要我立马能转给你,二百万就行。”
我闻言不动声色,保持笑意,心里却道:两百万?你得有命花才行。当下跟小安碰了一杯,道:“好说,咱们再细聊。”
李俊咳嗽一声,道:“恐怕你还没弄清状况,这二百个,都是好姑娘。”
我再次睁大眼,呆呆地看着对方。
小潘道:“我从四川招了一批工人,二百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姑娘,后天就到东莞。”
二百个?好大的手笔,我倒是听马飞提过,他介绍工人也有从外地直接招的,工人交一千块钱,直接坐火车到厂子门口,利润很大。
他们这倒好,直接招了二百名妹仔,到夜总会门口。
利润高是高,但二百个妹仔要怎么安排?她们肯定不是怀着做鸡的梦想来的,必然是骗的手段。
看看李俊,就明白了,他是在推销药。
果然,李俊拿出一个小密封袋,“这小包五百块,每包能给你带来五千块的利润,你要觉得行,这二百个妹仔就归你。”
好大的手笔!
一个姑娘卖五千,二百个姑娘就是百万,我只需付给他十万。看看那小药包,我估摸了下,问道:“一包没有一克吧?”
李俊就呵呵笑,“刚好一克的量,再多会吃死人。”
我心里计算着,二百包就是二百克,够死刑的量了。
他却计算道:“二百克十万,很划算的。”
我道:“好贵,比黄金都贵,周大福现在金价是210一克,你这药粉就卖500块,好大的利润。”
李俊呵呵道:“周大福的生意跟我没法比,他不用担心掉脑袋,我不同。”说着李俊点了点自己脑袋,“说一声出事,我就是死刑。”
我笑道:“你也知道是死刑啊!”
李俊歪歪头:“没办法,诱惑力太大。”
我不再理他,转脸看小潘,问,“一个妹仔一万,有点贵。”
小潘正色道:“现在不说价,等看看人,你就知道什么是良心价。”
小安补充着,“都是学校里刚毕业的,我们转了十多家初高中才凑齐,个个都是校花,辣妹子呦。”
说完几个男人都笑,我招呼道:“吃菜,喝酒。”
吃完饭,各自散去,我和何若男回车里,各自沉默不语。
良久,何若男问我,“你在带妹仔?”
我摇头,“我认识一个妈咪,她做这行,有人欺负她,我就帮了个忙。”
何若男鼻子里就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
我道:“爱信不信,反正我周某人没花过一分妹仔的血汗钱。”
何若男沉吟少许,问:“这单生意你怎么看?”
我道:“我没什么看法,唯一不明白的地方在于,他为什么不找大龙?单独找我。”
何若男闻言皱眉,想了想,问:“你说的大龙是维多利亚的那个林什么龙?”
我点头,“是他。”
何若男很惊讶,“他是带妹仔的?”
我侧头看她,“樟木头所有的妹仔他都要抽水,你不知道。”
何若男就铁青了脸,靠在椅背上不说话,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很愤怒。
良久,她才说:“他跟我们头儿关系很好。”
如此我便明白了,她在气愤某些保护伞。
又过了会,我忽然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事情远没有李俊说的那么简单,那药粉只能使用一次,药劲过后妹仔们就会哭闹,想要长期控制她们,就要源源不断地供应,算起来,每天至少要买一次,也就是说,他每天至少要十万收入。
好阴险的一招,若换做其他人,自然会把买药粉的钱分担给妹仔,自己只管躺在家里数钱,对鸡头和李俊而言,皆大欢喜。
只是,苦了那些妹仔,辛辛苦苦赚的钱,一分都落不到自己口袋。
想到此,我更加愤怒,不由自主地道:“一定要弄死这个人渣。”
何若男警醒,问我,“谁?”
我转脸看她,一字一顿:“李俊!”
何若男哼一声,“这是自然,我在想方案,抓他的同时,还得查出他的上线,货不会无缘无故地流入这里,肯定有输送路线。”
说到这里,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何若男在负责?
坤哥呢?梁骁勇呢?
何若男道:“这生意你得接着。”
我道:“我也想啊,哪来的钱?”
何若男轻笑,“谁要你真接啊,查出他的上线他就没用了。”
我道:“有那么容易?他赚的就是利润差额,怎么可能乖乖把他上线供出来?”
何若男笑的更开心了,“干嘛要他乖乖供出来?你就不能想个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我不解地看何若男:“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严刑逼供。”
“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只拿出一包粉吗?”
我摇头。
何若男道:“随身携带不超过三克,很难定罪。他们这种人,一旦被抓,其同伙就会转移,更换姓名,联系方式,住所等等,缉毒,并不是外人想的那么轻松。”
“每次携带不超过三克?那二百克以上的交易要怎么进行?”
何若男道:“要么让马仔出来交易,要么不见面交易,像你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先给你货,事后问你要钱。”说完又补充一句:“不用担心你不还,你见的人,只是冰山一角,他们有更多的同伙,都隐藏在暗处。”
说的很厉害似得,我不禁奇怪,“你跟着我抛头露面,不怕被认出来?”
何若男笑道:“认出来又怎样?我只是个户籍警。”
“什么?”我头皮嗡地一下,瞪着何若男,“你是户籍警?”
“哦,掩饰身份。”何若男郑重地解释着,“开车,回去吧,好热。”
我老早就怀疑何若男不对劲了,缉毒啊,那么重要的事,就她一个跟我联络。
我闷声发车,挂挡,前行。
沉默两分钟后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问:“我一个外地人想变成本地人需要什么手续啊?”
不曾想何若男瞬间暴怒:“闭嘴!”
如此便坐实了我的猜想,她果然是个户籍警,难怪坤哥被她气的直哼哼,也难怪局长副局躲着她不见。一个边防缉毒队退下来的丫头,作为一名户籍警,仗着后台硬,天天找缉毒的麻烦,换了那个领导都头疼。
我为我的智商点赞,同时也尽量不去招惹她,有些事看破别说破,免得挨打。
车子在路上行驶,恍惚间我看到有熟悉的人影在路边闪过,赶紧回头看一眼,靠边停车。
何若男很惊讶,“你要干嘛?”
我边开车门边道:“那人是个神,算的很准。”sriq
说着,我已经跑到大师跟前,热情地打招呼,“大师好。”
大师提着包袱,推了推眼镜,眯着眼打量我,“你是?”
我赶紧自我介绍:“去年在那边桥上我们见过,你给我算过一次,算的很准。”
大师哦了一声,又问,“那么你现在……”
我道:“你再帮我算算。”